小周氏沒忘了正事,人去問問林盈袖那邊在哪兒擺飯。
打聽到地方,人在那邊生了火,這邊準備好的菜送過去,先在那邊灶上熱著,隻等主子們傳菜。
那小丫頭挨了一頓打,隻得忍氣回徐氏屋裏去。
林盈袖陪著五房太太逛了一會子,因才有孕也不敢勞著,沒走多久便了三太太錢氏到廳上一用飯。
如今錢氏和林盈袖好的跟自己家姐妹似得,三老爺放了個外任,錢氏因子還小,不便跟著去,便留在京城中。錢氏年輕,獨門獨戶地住著,林盈袖怕們母子在家沒人照料,三老爺走之前便將他的眷接到家中。
此事不僅老太爺稱讚林盈袖,就是族中親長們也說林盈袖是個賢惠懂事的。
錢氏到這邊國公府上,吃穿用度和林盈袖是一樣的,連月錢也是。
五房太太看錢氏上穿著的裳和林盈袖裳料子竟然是一樣,心裏十分稱羨。
因笑道:“當初你們兩人鬧的那樣僵,我還了一把汗,不想你們這樣要好,家裏伯娘想必特別高興。”
兩人相似而笑,錢氏本不壞,隻是當初在侯府中日子艱難,老太太偏疼的自己嫡出的兒媳婦,不免心裏不忿。但日久見人心,林盈袖又是一片真心為,錢氏也不是沒有心的,兩人這才了友。
“自然是嫂子多疼兄弟媳婦,如今這家中的主子們都有了喜,小嫂子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不過白幫忙罷了。”
大太太訕訕的笑了笑,因問起小周氏怎麽沒來。
林盈袖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小周氏不來也會著人來說聲才對,也沒多說,人將飯菜送到小周氏的屋裏去。
用過飯,大太太也沒久呆,留下娘家的侄兒在這裏。
林盈袖便將那孩兒安排在曦寧屋裏,著個好日子送進宮裏去。
等客人走了,小周氏的丫鬟過來和林盈袖說,小太太子不爽,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早起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爽了?
便住那丫頭細細問,那丫頭說也不知道,素日跟在小太太邊的都是素琴幾個,請太太問素琴。
顯然是有什麽事兒,林盈袖一麵吩咐人去請大夫,又把素琴了來問。
素琴將廚房裏大丫鬟辱小周氏的事兒和林盈袖說了,那邊大也知道此事,但並沒有親自過去,或者是派人過來給小周氏賠不是。
林盈袖也不好多說什麽,裴建章畢竟是自己的繼子,徐氏對自己也不過是表麵敬著,心裏沒把當長輩看待。那就更別說小周氏了。
隻裴垣對小周氏心存愧疚,加上小周氏安分守己,一直都沒什麽壞心,故而對頗為禮遇。林盈袖更不用說,把小周氏當真自己的妹妹一般對待,家中有的,小周氏也必定都會有。
徐氏辱小周氏,分明是在打他們夫婦的臉麵。
“不是我說你,你忌憚著不是親生,這兒媳婦越發不懂事,都快爬到你的頭上去了。就算不是親生,到底得你一聲婆母,不管束,將來還不得把家裏親戚都得罪了?”
錢氏的話提醒了林盈袖,這徐氏越發跋扈,現在還隻一個,將來玉和哥兒都是要娶親的,都這麽著,這家裏還能有安寧之日?
“周佩家的,你讓你家老娘去外頭買兩個人回來。另外你親自到大屋裏,把今兒和太太頂的丫頭先拉到院裏狠狠打一頓,再給太太發落,哪怕是要打死也由著你們小太太。”
周佩家的答應,下去吩咐不提。
林盈袖又人拿了一套頭麵,兩套裳人送到小周氏屋裏,算是安。
“你說得對,若是縱容了隻怕就是第二個莫氏。”
錢氏拍了拍林盈袖的手背,讓寬寬心。
妯娌兩個做針線說笑不提,一會兒功夫小周氏邊的大丫鬟過來,送來兩匣子點心。
那丫鬟笑道:“我們太太說,多偏了姐姐您的東西,這是一點子心意。另外我們太太還預備下了酸杏幹兒,過幾日就給您送來。”
林盈袖收下東西,賞賜來人,等那丫頭等走了將東西分了些給裴垣送去。
錢氏見林盈袖拿起來就往裏送,搶了下來自己先吃,說,“沒見過你這麽不當心的人,送的東西你也敢隨便吃?”
林盈袖隨手隨手拿了一塊吃了起來,笑道:“我這妹妹可是沒心眼兒的,娘家嫂子怪不爭,反倒說我諸多好。若非是個正經人,我也不會如此抬舉。”
點心是外頭做的,味道雖然一般,到底是人的心意,也該嚐嚐。
晚些時候回到房裏,和裴垣說起小周氏被家中怠慢一事,林盈袖想著小周氏被輕慢還是因為無寵的緣故。
裴垣見林盈袖如此鄭重其事,便笑,“我若去屋裏睡,你有該不理我,我可不管家裏這些事兒。”
林盈袖白了男人一眼,也不避諱什麽,低聲說道:“玉和哥兒還小,我尚且無暇分,我想不如讓周妹妹養我腹中這個孩子,你覺著如何?”
雖說心中不舍得,但小周氏因為他們夫婦已經賠上一輩子在這裏,加上即便養在小周氏膝下,也得林盈袖母親。小周氏也沒有什麽歪心思,孩子放在膝下養著必定也乖巧可。
裴垣覺得詫異,養在誰膝下都是的孩子,隻是怕林盈袖舍不得。
“周妹妹到底是讀書人家出,會教養孩子,別的不說,你看曦寧,外頭不知道的隻當是你我嫡出的孩兒一般。我腹中這個不管哥兒還是姐兒,必定也能好好教養。”
原本他們夫婦就有打算等將來讓小周氏照管這個孩子,如今不過是提早將孩子給罷了。
裴垣是公爹,不好說兒媳婦的不是,了家中管事媳婦開庫房,拿了好些東西賞賜給小周氏,又選了兩個十五六歲的丫頭送到裴建章的屋裏,說是會研磨,給大爺書房服侍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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