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說出自己的疑慮，林羽招呼了一下，讓靠近，湊到耳邊說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話。

“這樣……真的來得及嗎？”柳南梔聽完，還是到有些擔憂。

林羽堅定地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管怎麽樣，你活著才是首要目的，至於我，就看老天爺的安排了！”

柳南梔翁了一下角，但並沒有說出話來。

“就算是這樣，他們封鎖了鎮國公府，我也沒辦法離開，隻怕是要困死在這裏了。”柳南梔並不是一個悲觀的人，隻不過皇帝和太子的人都在外麵把守著，沒有的蹤跡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現在要想突圍出去，可不太容易。

“也許，我能出去把他們引開。”北慕辰接過話說道

柳南梔擔憂地看著他，搖頭：“不行！太冒險了！這樣會讓皇上認為你跟我是同夥，會害了你的！”

“反正現在我已經被牽連進來了，就算我出去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你以為以父皇的格就會輕易相信我是無辜的嗎？反正都免不了會被懷疑，不如做點什麽，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北慕辰說道。

“那也不能你出麵！不行！”柳南梔抓住北慕辰的胳膊，說什麽也不讓他去冒險。當今皇上的格，跟北慕辰都清楚，跟月涼和蠱沾上關係，哪有那麽容易的？若是北慕辰稍微出一點破綻，那他恐怕就將萬劫不複了！

北慕辰拗不過柳南梔，隻好答應不去。折騰了這麽一陣，想來柳南梔已經疲乏不堪，北慕辰扶著坐下來，擁著休憩。

柳南梔心緒不寧的，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一場混混沌沌的噩夢，也不知道過了幾時，睜開眼時，北慕辰竟然不在旁了！

“王爺？”

這山就那麽大，一覽無，本沒有北辰的蹤影。

柳南梔心頭“咯噔”一下，趕爬起來，往通道的方向去。

“他已經出去一會兒了，別追了。”林氏開口說道。

柳南梔回過頭看向母親，“怎麽會……”

他果然還是決定出去了嗎？可即便他出去，也未必能引開追兵啊！皇上必定已經下令封鎖鎮國公府，本逃不出去，他又何須為了去冒險！

“難得他有這份心！這世上能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這般護著你，豁出命去維護你，娘親也安心了。”林氏說道。

“他不該這麽傻的！”柳南梔咬了咬牙，“與其讓他去冒險，不如用我來保全他，何苦非得把兩個人都賠進去呢？”

“小梔……”

柳南梔好像下了什麽決心似的，突然堅定地往通道走去。

“小梔！”林氏意識到柳南梔可能要出去自投羅網，以此來撇清北慕辰對的包庇，趕出聲想要住。可是柳南梔沒有回頭，似乎一心要離開。林氏接著說道：“他說讓你在這裏安心等著，他會讓人來接應你的！”

柳南梔疑地回過頭，“接應我？”

有什麽必要，非得他出去之後，換個人來接應呢？北慕辰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不等柳南梔細問，口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響。

有人進來了！

柳南梔趕躲進暗中，看見自口走進來一個高大的影。柳南梔仔細一看，竟然是羅景山！

雖然有些詫異，但羅景山是跟隨北慕辰多年的心腹，要說北慕辰能絕對地信任的人中，羅景山是排得上號的，最近墨影又不在，所以北慕辰留下的口信中，說會派人來接應，那麽羅景山會來也就在理之中了。

隻不過，就算北慕辰派來羅景山，又能改變什麽呢？

“王妃娘娘？”羅景山看見現的柳南梔，趕跑了過來，對於眼前的一切，羅景山顯得有些驚奇，四打量著，不過很快回到正題上，告訴柳南梔是北慕辰派他過來的，要把一件東西給柳南梔。

柳南梔從羅景山手裏接過那隻致的瓷瓶，有些疑，“這是什麽？”

“能讓你改頭換麵的東西。”林氏接過話。

柳南梔回過頭，不解地看著母親，“改頭換麵？”

一個小瓶子裏裝的東西，怎會讓改頭換麵？該不會是想象中的那樣吧？

“是……”羅景山驚奇地睜大眼睛，看著發聲的人。不過他立馬想起北慕辰的囑咐，讓他進了山之後不要多問。他撓了撓後腦勺，說：“王爺說了，用了這個東西之後，你就能混出鎮國公府了。現在外麵到都是侍衛，您一定要格外謹慎！”

“他呢？他為什麽自己不來？”柳南梔問道。

羅景山皺著眉頭：“王爺在跟太子周旋，現在應該已經宮去見皇上了。他把太子引開，這樣屬下也好帶王妃娘娘您混出去。”他說話時刻意斟酌著語氣，想要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過於擔憂，以免柳南梔會擔心。

“去見皇上？”柳南梔頓覺腦子裏嗡嗡作響。

羅景山趕說道：“他讓您不要擔心，一定要先逃出去，否則，就浪費他的一番苦心了！”

柳南梔握手中的瓷瓶，還有些猶豫。

“王妃娘娘您就放心吧，王爺一定會沒事的。”羅景山說道。

“是啊！”林氏也補充道，“他畢竟是皇帝的兒子，就算皇帝有所懷疑，也不會輕易給他定罪，但你就不同了！你要是就這麽出去，等同於送死啊！”

柳南梔權衡了一會兒，也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畢竟現在北慕辰的境還很難預料，不能妄下決斷，也許，真有辦法能保住他們兩個人呢？

柳南梔低頭看著手裏的瓶子，又向母親問道：“方才您說這裏麵的東西能讓我改頭換麵，難道裏邊裝的是……”

林氏知道柳南梔已經猜到了。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都知道，現在你想要逃離鎮國公府並不容易，畢竟這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認得你。所以我告訴王爺，隻要他能出去，到我告訴他的地方找我曾經的仆人，拿到這種蠱，帶回來給你，就能暫時改變你的容貌，如此一來，想要混出去就容易多了。”

果然！

是能讓人易容的蠱！

柳南梔記得在母親留下的那本書上看到過這種蠱，服下之後能夠在幾個時辰改變自己的模樣，可以在這段時間趁離開。

這倒是個值得試一試的方法。

不過柳南梔還是覺得有些意外，母親離開了二十多年，曾經的仆人竟然還留在原來的地方等候，而且製作這種蠱需要至一個月的時間，北慕辰就離開這麽幾個時辰，就讓羅景山把東西帶回來了，說明這些蠱是早就煉製好的。

他們上帶著這些幹什麽呢？

柳南梔正想著，聽見林氏有些擔憂地說道：“這蠱服下之後易容改貌，極其痛苦，你能扛得住嗎？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怕疼，稍微撞一下，都會哭鬧不止……”

“放心吧，娘親，比這痛苦得多的事我都經曆過了，這也算不得什麽。”柳南梔回過神來，打開裝蠱蟲的瓶子，將蟲子倒在自己的手心裏。

那蟲子一口咬破柳南梔的手心，飛快地鑽了進去。

柳南梔吸了一口氣的功夫，黑的蟲子已經順著皮下麵的筋脈飛快地遊走。很快就覺到一熱氣在皮下麵蒸騰了起來，好像要把燒起來了似的！

“唔……”柳南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都沸騰了起來，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骨骼嘎吱嘎吱作響，全的筋脈像是漁網一般收起來。

“王妃娘娘！”羅景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別過來！”柳南梔吼了一聲，止住羅景山，不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疼痛迅速蔓延全，好像一個陶瓷娃娃，被人打碎之後扔進火裏，重新了一遍。

柳南梔用力地咬牙關，整個人蜷一小團，冷汗滲出來將衫全都了。已經不知道時間是如何流逝，隻是一點點麻木，又慢慢地恢複知覺，停留在骨子裏的疼痛讓清醒過來。睜開眼，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

“唔……”

脊梁骨一陣劇痛，柳南梔忍不住/了一聲。

“王妃娘娘？”羅景山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但沒敢太靠近，眼前的柳南梔完完全全地換了一副模樣，前一刻明明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子，此刻卻滿頭灰白發，臉上滿布皺紋，佝僂著脊背，微微發。

這就是傳說中的蠱？竟然能徹頭徹尾地改變一個人的外在形態，本看不出毫破綻，這可比什麽人皮麵的法來得高明多了！

羅景山一邊在心頭驚歎，一邊試探著去攙扶柳南梔。

“沒事，我能走。”柳南梔啞著嗓子說道。一開口，連自己都愣了一下。這音也與真正的完全不同了！

“太好了！看來，應該是能混出去了！”羅景山高興地一拍大。

柳南梔卻高興不起來，心裏反而更加沉重。這一走，未來的路又在何方？明明剛剛想要安定下來，卻又不得不開始了漂泊，老天爺還真是跟開玩笑！還有北慕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至於母親，更是不得不暫時將母親獨自一人留在這裏……

柳南梔看了一眼母親，有些話想說，林氏卻似乎已經明白了，點頭說道：“去吧，孩子，抓時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也是娘親唯一的機會！”

柳南梔歎了口氣，重新振作起來，隨羅景山往山外走去。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