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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驚華》 第 96 章 六麼令15

戚潯想了片刻,“他對柳凝香那般癡迷,如果走投無路了,是一定會來見柳凝香的。”

傅玦看向外頭漭漭夤夜,也若有所思,李廉走過來道:“我們的人已經開始搜了,他多半已經躲起來了。”

話音剛落,林巍從后巷歸來,“王爺,后巷已經空無一人,劉元應該下了毒就跑了。”

傅玦轉出門,“先往南邊搜。”

北邊是安平坊,同樣為城東富貴之地,傅玦料定劉元不可能往北,眾人跟著傅玦出來,戚潯提著擺,走的磕磕絆絆,傅玦走到一半看過來,又回來對道:“搜人你便不必跟著了,我命人送你回長福戲樓,將今日境況代給他們,而后送你歸家。”

戚潯頗不便利,發髻上環佩叮當,沉沉的脖子痛,知道今夜勢必要忙活半晚上,便只得應了。

傅玦于是來林巍,“你送戚潯回長福戲樓。”

江默在旁見傅玦要令親信相送,眼瞳一沉,轉吩咐自己人。

戚潯與傅玦告辭,也不敢多與江默說話,跟著林巍朝正門走,正門外的馬車仍然停著,戲樓的伙計坐在門的花圃石階上,見來了趕忙站起

三人一同出門,林巍催馬跟著,戚潯矮爬上了馬車,馬車車廂里黑的,就在簾絡在后落下的一剎那,戚潯忽然覺得背脊一寒,立刻想轉出去,可這時,一把匕首抵在了腰間。

一道瘦高影從角落挨過來,在耳邊鬼魅一般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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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別出聲,我來看你了。”

戚潯只覺上寒直豎,彎著的子僵住,只覺那把尖利的匕首快要刺破的皮不敢作,而這時,外頭一無所知的林巍已經催馬往前去,馬蹄“嘚嘚”而響,很快領先一步上了長街。

戲樓伙計也催馬車,轔轔聲中,馬車搖晃著往前走,那匕首刀尖在戚潯腰間蹭過,連忙穩住形。

劉元對的表現分外滿意,匕首往后收了收,“凝香,別怕,我不會傷你……”

說話的熱息落在戚潯肩上,令生出強烈的膈應之往前走了一步,劉元倒是不阻攔,只是匕首仍然隨,最終,戚潯坐在了上首位上。

劉元好似萬分滿意,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匕首松開,坐在側座上,說話時語聲都在發抖,“凝香,終于,我終于見到你了……”

“前日我可曾嚇著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見你。”

“這半個月你過得好嗎?我……我做了一件大事,便沒時間來看你,可我知道你還在唱,你唱的太好了……”

戚潯不敢開口,更怕走去燈火輝煌之地,窗外的燈火映照出的臉,讓劉元發現不是柳凝香,而也萬萬沒想到,劉元下了毒之后,果真還是來了,他竟和前日一樣大膽!竟敢上的馬車!

馬車外,林巍揚聲道:“今夜太可惜了,不然的話,咱們去長福戲樓報的應當是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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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潯大氣兒不敢,劉元也聽見了,朝靠的更近,“凝香,不回長福戲樓,好嗎?”

馬車外林巍不見接話,繼續道:“今夜未事,還得們不得出門。”

劉元一把抓住了戚潯的手臂,“凝香,不要回去……”

冷汗沿著戚潯額邊下,攥著拳頭,在車璧上,劉元得不到回答,抓的手臂生疼,而這時,馬車外的林巍覺出不對勁來。

“戚姑娘?”他放慢馬速,往馬車車窗靠近。

戚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握著那支試毒之后便未戴上去的銀簪,咬了牙關,而劉元狐疑的道,“戚姑娘?”

“戚潯?”林巍久久不得回答,直接喊了戚潯的名字!

劉元一聽,忽然覺得不對勁,他傾湊到戚潯跟前,想看清楚戚潯的眉眼,也是這剎那,林巍一把掀開了車窗簾絡——

照亮戚潯的眉眼,同一時間,戚潯也看清了劉元的樣子,握著銀簪,驟然發力,狠狠的將銀簪扎在了劉元肩頭,又力一推,劉元在慘聲中撞在車璧之上!

腥味驟然彌漫,戚潯猛然起朝車門走。

“你不是凝香!”

劉元發瘋一般地嘶吼,他不顧扎在肩頭的銀簪,起一把扯出了戚潯的裳,戚潯的本就繁復,這一扯將絆住,下一刻,劉元不要命的撲了上來!

林巍駭出一冷汗,立刻喝道:“停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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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樓的伙計也發覺車里多了個人,見鬼了一般,猝然勒馬后,連滾帶爬的下了車轅,而車廂里,戚潯被劉元撲倒在側座之上,那把匕首狠狠地橫在脖頸間!

劉元齜著牙,氣到了極點,不顧肩頭鮮直流,只恨不得立刻擰斷戚潯的脖頸,而此時,林巍拔刀掀開車簾,急聲道:“住手——”

劉元哪里會住手,他匕首一劃,戚潯雪白的脖頸上便是一道線,林巍忌憚變,而劉元毫不給林巍討價還價的余地,手往腰間一,又猛地往地上一砸!

碎裂之聲震耳,他出的竟是個小酒壇,而戚潯的表瞬間變了,因隨之而來的不是酒香,而是刺鼻的桐油味。

下一刻,劉元“嗤”的一聲打開了火折子。

他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握著火折子,肩頭蔓延,自己袍擺和戚潯的擺上,皆被桐油打,桐油遇火既焚,只要他稍有不慎沒拿住火折子,又或是一個不穩掉下點火星,他和戚潯便瞬間被火舌包圍。

他這一套作行云流水,像早就計劃好了。

林巍目眥裂的看著這一幕,不敢近前半步,正心焦如焚之時,染坊方向忽然行來一路快馬,當首之人正是傅玦!

車廂里,劉元聽見馬蹄聲,知曉更多的人圍了過來,不由咬牙切齒的盯著林巍,又看戚潯,“是你們,竟是你們,不是我的凝香——”

他低頭看了一眼傷口,既憤懣又癲狂的道:“凝香不會如此待我,絕不會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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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從未如此急迫過,縱然能出手要了劉元命,可車廂狹小,他卻無法護住戚潯不被火勢所傷,這一剎那,他竟想到了袁山滿白棉躺著的痛苦模樣。

“你別沖!”林巍一邊看傅玦他們趕來,一邊放緩聲音,“不是柳凝香,可是柳凝香的姐妹,你若是傷了,柳凝香也不會原諒你——”

劉元雖是喪心病狂,卻并非傻子,他憤怒的道:“你們休想騙我,你們是為了抓我才如此設計我,你們用我!我要見的是凝香——”

看著劉元怒火熊熊的模樣,戚潯徹底明白傅玦所說的最大的危險,一時后悔沒用簪子傷劉元要害,卻不知該如何平復劉元的癲狂。

就在這時,馬蹄聲迫近,下一刻,傅玦橫韁立馬出現在了馬車之前。

傅玦一眼看到馬車形,他沉聲道:“你要見柳凝香,我帶你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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