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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驚華》 第 98 章 六麼令17

傅玦在腦海中描畫著東西布局,“他住的地方距離長福戲樓不算太遠,因此那天晚上康槐安出門的時辰已經不早了,他知道他趕得回來,申時出門到西邊的菜市,正好來得及,于是從菜市開始拋尸,一路到勤政坊,夜半歸來,又往凰池去。”

時間的確都對了上,李廉道:“他這小半年,幫著藥鋪送藥,自然對各都頗為悉,這才敢大半晚上的跑,只是他在藥鋪里銀錢并不多,送往長福戲樓的禮倒是十分大方,今日去長福戲樓,柳凝香聽說人抓到了,大大的松了口氣。”

覃文州道:“任是誰被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盯著,都要覺得害怕,王爺,此人死都不怕,不知道會不會如實招供。”

傅玦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命人去地牢探看,很快林巍在外道:“王爺,劉元醒了。”

傅玦站起來,帶著眾人便往刑部大牢去。

刑部大牢常關押重犯,比大理寺的大牢更為闊達森嚴,眾人行過一段昏暗甬道,徑直往關押劉元的牢房走去,待到了牢房外,便見劉元半死不活的躺在草席上,上傷口被包扎過,他痛得厲害,也沒有的力氣,可干裂的一張一合,不知在自言自語什麼。

待進了牢房,便見他睜著無神的眼眸,口中著柳凝香的名字,眾人面面相覷,傅玦出聲道:“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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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眉頭微,眼瞳一轉,看向傅玦,可他好似認不出傅玦,面怔忪,傅玦便道:“我們已經查到了你的住,是你殺了康槐安。”

“康槐安”三個字讓劉元眉頭一擰,他似乎對此人憤恨非常,放在一旁的手都攥了拳頭,傅玦便道:“你殺康槐安,是因為康槐安是柳凝香的心儀之人?”

此言更是刺激到了劉元,他嚨里“嗬嗬”有聲,嘶聲道:“該死,他該死……他配不上凝香,咳咳……”

他尚在重傷之中,激起來又有命之憂,傅玦點到即止,擺了擺手令眾人退出,“令他養幾日傷再嚴審,如今案子各關節皆明,巡防營眾人回衙門等消息便可。”說完他看向戚潯,“你也是,給你幾日時間回去養傷,你們宋大人那,我會派人代一聲。”

江默和戚潯皆是應了,都覺肩上重擔一清,接下來審問證供,過堂定案之事,皆無需他們當差,這案子至此,對他們而言,便算是了了。

離開地牢,傅玦又對江默道:“這幾日辛苦你們,本王會找錢指揮使為你們請功,拱衛司的獵犬仍然放在你們衙門,等到了定案那日,再還回去便是。”

江默應下,也不做久留,很快告辭離開,戚潯見天不早,自然也提出告辭,傅玦深深看兩瞬,“讓林巍送你,你的傷還需換藥,明日令人將藥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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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潯不好拒絕,只好應下。

被林巍安穩送回安寧坊時夜幕已至,戚潯屋給自己做了晚飯,剛用完晚飯沒多久,院門便被敲響,戚潯心底狐疑,打著燈籠出去,還沒開門,便在門之中看到了一封信。

心頭一跳,連忙將信撿起,打開一看,上面無稱謂無落款,字跡也很不好看,像是三歲小兒鬼畫桃符,可戚潯還是一眼就知道是誰送來的信。

因紙張上只寫著一個時辰:五月十六酉時過半。

這是江默送來的,約去張伯的點心鋪子相見,戚潯看了眼院門,沒敢打開朝外看,亦知江默必定走了,而十六便是后日,正好這兩日忙里閑。

進屋便將信燒了。

臨江王府,傅玦看完了最后兩封折子,這時林巍捧著個錦盒進來,“王爺,這是給戚姑娘準備的藥,明日您何時送過去?”

傅玦看向錦盒沉思,忽而覺得不對,“誰說我送過去?自然是你送。”

林巍抓了抓腦袋,“卑職還當您不放心,要自己送。”

“明日要宮半日,出宮不知何時,晚了耽擱換藥,你去送便是。”微微一頓,傅玦板著臉道:“若問,便說我進宮了。”

林巍忙點頭應下。

第二日一早,林巍先將傅玦送宮,而后便往安寧坊去,到了戚潯家門口,等了片刻戚潯才出來,林巍將藥盒給,“怎麼用里面都寫了,這幾日忌諱的也寫了,自己可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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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潯笑著點頭道謝,林巍卻不著急走,“你可有什麼要問的?”

戚潯眼珠兒微轉,“劉元可招了?”

“沒有,傷的重,還是半死不活的,可能明后日才能提審。”

戚潯“哦”了一聲,“我猜也是這樣,多謝你了,你快回去吧。”

林巍輕咳一聲,“沒別的問的了?”

戚潯有些愕然,“莫不是王爺有什麼吩咐不?”

林巍搖頭,“那倒沒有。”

戚潯便道:“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快回王爺邊,別耽誤差事。”

林巍無法,只好告辭,戚潯目送他離開,只覺得今日的林巍古怪的很。

這日黃昏時分,傅玦才從宮中出來,待回府,頭一件事便是問送藥之事,林巍道:“送到了,到了姑娘手上,您盡管放心便是。”

傅玦一邊褪下外袍一邊道:“可問了?”

雖未明說問什麼,可林巍明白,他悶悶道:“沒問您……”

傅玦掛袍子的手一頓,林巍忙道:“不過問了案子,問劉元是否招了,想來是知道您在忙案子的事。”

好一個問案子,不愧是你。

傅玦面上不,好似并不放在心上,轉朝外走時又問:“那藥管多久?”

“是大夫新鮮調配的,就能管兩日,后日還得換。”

傅玦便道:“哦,那你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再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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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掂量著這話,“那……您明晚得空,可要去看看戚姑娘?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傅玦波瀾不驚地道:“也不是不行。”

戚潯在家中養了兩日,脖頸上的傷口開始愈合,數日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因晚上要去張伯的鋪子,便在日頭西斜之時早早出了門,江默既然約了,說不定也約了玉娘,想到三人時隔多日能坐在一好好說個話,心頭不免有些期待。

在城南轉悠了一圈,天暗下來沒多久,戚潯便出現在了水兒巷。

同一時間的安寧坊,傅玦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戚潯家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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