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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驚華》 第 119 章 八拍蠻05

李老爺稍作回憶,“當時天氣不好,酉時天便暗了,我未曾細看,只記得是一把油紙傘,和普通油紙傘也無差別,黃褐紙面,上面似畫了白花,還打了一盞燈籠,不過后來風雨很大……”

戚潯記得,當日正是他們在鶴鳴亭和城隍廟搜尋孫菱下落之時,被傅玦送回家正是酉時前后,外面風雨加,后半夜還電閃雷鳴。

如果廖婉秋打了傘,那傘和燈籠又去了何

宋懷瑾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去廖記鋪子問問便是了。”

李老爺見狀連忙指路,“過了橋一路往北走,鋪子在甜酒巷,走兩盞茶的功夫便可到。”

李廉道了謝,一行人離開這戶人家,又往周圍查問了一番,只是那日風大雨大,周圍人家都關門閉戶,對廖婉秋并無印象,見無所獲,便一齊往甜酒巷去。

甜酒巷在永昌坊北面,眾人很快找到了廖記綢緞鋪,此刻已近午時,鋪子早開了門,因無多客人,門口一個伙計正在打瞌睡,被驚醒之后看到門前站著許多差,立刻醒過神來。

“諸位差爺,你們有何貴干?”

李廉問:“你們東家的二小姐可是廖婉秋?”

小廝立刻點頭,“不錯,你們找二小姐嗎?不過我們小姐去走親戚,眼下還未回來。”

李廉蹙眉道:“走親戚?走哪家親戚?”

小廝抓了抓腦袋,“是夫人說的,小人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一個華服加的年輕夫人從門簾后走了出來,一看來了差,神也是一,小廝立刻道:“夫人,差爺們是來找二小姐的,不過您不是說二小姐去走親戚了嗎?”

這年輕婦人面容清秀,妝容卻是濃艷,當著衙門公差的面,討好的道:“諸位爺找晚秋?可是犯了什麼事不已經四日不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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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廉涼聲道:“你是嫂嫂?”

婦人應是,李廉便問:“去哪家走親戚?你們看著離開的?”

這婦人撇撇,“那倒不是,是賭氣跑了,不過是讓做了點活計,便說要去姑姑家,后來出去送東西果然未回,自然是當真跑了無疑。”

聽到這話,衙門眾人皆是擰了眉頭,李廉語聲一沉,“可是二十日傍晚離開鋪子,去永昌坊南邊給一位李老夫人送新袍子?此后便再未回府?”

婦人聽出不妙,遲疑道:“是這樣,到底怎麼了?”

李廉沒好氣道:“死了。”

婦人一愕,驚詫道:“死……死了?好端端的怎會死?”

李廉冷笑道:“那倒要問問你自己,那日外頭狂風暴雨,你讓一個小姑娘走那麼遠送裳,這還不算,當夜未歸家,你竟然不管不問,只當去走親戚了,若非府找上門,你們是不是當家里沒這麼個人?”

婦人慌了神,“這……當真……”忙急慌慌吩咐伙計,“快去,去把來。”

伙計也嚇壞了,忙往后院去,不多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了出來,“諸位差爺,晚秋怎麼了?小人廖晚堂,是廖婉秋的哥哥。”

李廉目銳利的打量他兩瞬,“我們在城南長興渠之中發現了一尸,通過走訪以及驗尸結果來看,死者很有可能是你妹妹廖婉秋,二十那日離開鋪子,可是穿著鵝黃裳和一雙銀紅繡花鞋?首飾可是一枚頭簪和一對玉兔搗藥耳墜?”

廖晚堂瞪大眸子,“是……是這扮相,可是……”

可有弱咳嗽的病?”

廖晚堂還未說話,一旁那做嫂嫂的便道:“是,有的,是個藥罐子,平日里常要吃藥吊著,到了秋冬之日,常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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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廉心底一嘆,“那便能肯定了,先回答我們的問題,而后派兩個人跟著我們的人去義莊認尸吧,尸不好辨認,可你們應當看看。”

廖晚堂木呆呆的點頭,像是沒反應過來,李廉不由語聲拔高了些,“二十日那天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廖晚堂像被驚醒,眼底出些悲,又聲道:“那天……那天做服的繡娘出了點岔子,耽誤了一件袍子的進度,我們是小本經營,裁裳主要便是靠著這些回頭客,當日我記得李老爺十分不滿,還和店里人吵起來。”

“掌柜的賠禮道歉,又說晚些時候會親自將袍子送過去,之后我夫人責罵了那繡娘,這時,晚秋出來幫繡娘說了兩句好話,們便吵起來……”

廖晚堂說的廖夫人變,趕忙道:“那繡娘差事沒辦好,自然該罵的,晚秋又常年病著,幫不上忙就算了,還要吃藥,吃藥費錢,如今生意不好做,進項越來越卻還當自己是大小姐,我們吵的厲害,是……是晚秋自己說要去送袍子的,還說要去姑姑家里……”

廖晚堂道:“我姑姑嫁去了城西永寧坊,姑姑待不錯,經常去小住幾日,因此那日沒回來,我們都沒在意,沒想到……”

廖晚堂這時啞聲道:“諸位差爺,晚秋是如何死的?是被人謀害嗎?”

李廉抿,“是被人殺。”

廖晚堂夫妻倒吸一口涼氣,面上滿是驚悸,李廉見狀打量鋪子外,“你們可有仇家?平日與誰好?有沒有哪家公子對有意?”

廖晚堂嚇呆了,廖夫人也面上青白加,道:“我們是絕無仇家的,平日里,只有幾個手帕,有沒有人對有意,這個我們不知,應當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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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廖晚堂,“晚堂還想給說親呢,想給說一門好親,可家不喜商戶,比我們富貴的人家,但凡知道常年吃藥,便道不好生養,也不愿結親,這半年,晚堂也在為此事發愁,卻沒想到……”

廖夫人驚嚇有余,悲痛卻不多,此時出兩滴眼淚來,也不知真假,廖晚堂顯然比不上心志強韌,李廉又問了許多,皆是廖夫人來答,方知廖家沒有仇人,也未得罪過誰,廖婉秋平日里除了在鋪子里幫忙之外極出門,更未與哪家公子走得近。

宋懷瑾這時道:“你們開門迎客,可曾遇見過古怪的客人?”

廖夫人道:“哪般古怪?”

“看似怯懦畏,又或者看似脾氣極好,實則卻不然者。”

兇手留下的線索太,只能如此描述,廖夫人和廖晚堂對視一眼,皆是茫然,“我們的客人,倒是有看著便教養極好的,可是不是裝的,我們不敢說。”

見二人說不出個什麼,李廉又將伙計到一旁查問,小廝道:“小姐平日里脾氣好,對下人也好,那日小姐幫繡娘說話,和夫人吵起來,夫人說小姐嫁也嫁不出去,還要花大價錢吃藥,說小姐不吉利,說整個家都是被小姐拖累的……”

“反正許多不好聽的話,小姐一氣之下,便說去送服,平日里小姐在鋪子里幫忙,也偶爾去跑跑,那天天晚了,又下雨,我們是有些擔心的,不過夫人說要去便去,總比吃白飯強,我們便也不敢說什麼,沒想到……”

伙計說的眼眶微紅,李廉問道:“在店里來往的客人里,可有男客人對你們小姐心懷不軌過?又或者示好過?”

伙計想了想,搖頭,“這倒沒有,我們這半年生意不好,客人也大都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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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秋不常出門,只有在鋪子里才會接到人,然而查問下來,卻又并無異常,這讓調查陷了僵局,到了此時,廖晚堂才在一旁抹眼淚。

李廉搖了搖頭,想起另一件事,“廖晚秋上帶著的那頭簪和玉兔搗藥耳墜,你們可知道是從何得來的?”

此事伙計知曉,“是前一天晚上,我們鋪子馬上要打烊了,一個姑娘忽然進來,說要用這幾件首飾換十兩銀子,小姐一看這些皆是珍品,便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了那姑娘十兩銀子。”

“后來呢?那姑娘去了何?”

“好像出門往北走了,那姑娘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事,神不太好。”

李廉和宋懷瑾對視一眼,皆有些擔憂,他們還不知孫菱是否歸家,眼下自然以這案子為重,二人帶著大家先在鋪子里搜查了一番,又將鋪子里伙計的份一一記下,便吩咐人帶廖晚堂夫妻去認尸。

鋪子里眼下兩個伙計,兩個繡娘,得知廖晚秋出事,都頗為傷懷,李廉再帶人去不遠的廖家宅子走了一趟,只見到廖晚秋的嫡母和一個侍婢,這侍婢本是廖晚秋的,后來廖老爺死了,這侍婢便了大家的,平日里廖晚秋去鋪子里幫忙,皆是獨來獨往。

查問無果,宋懷瑾和李廉都納悶,宋懷瑾便道:“會否是偶然撞上,兇手是臨時起意?”

戚潯道:“死者上貴重之都還在,且死者死后兇手還將其拋尸橋之下,如此,反倒更是容易大家發現,再加上死者被綁縛過,而那火神廟里未見可用之細麻繩,反倒是有許多破爛布條可用,若是臨時起意,何不用布條綁縛?”

“此外,死者的燈籠和油紙傘不知去向,兇手拋尸之后,多半曾返回火神廟將東西帶走,現場也未留下與他有關的其他線索,可謂有條不紊,更像是謀劃過的。”

宋懷瑾頷首,“看來還要篩查所識之人,去問問那幾個手帕?”

李廉應是,“與好的有三人,城南住著兩人,城東一人,我還想去姑姑家走一趟。”

宋懷瑾立刻道:“那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姑姑家,再去城東那家,其他兩給我。”

他二人商定,戚潯便決定再回義莊一趟,宋懷瑾令周蔚跟一路同行。

從甜酒巷到義莊并不遠,等二人行到門前,便見廖晚堂夫妻面慘白的癱坐在正門門口,二人渾力,氣吁吁,皆眼眶發紅,負責帶路的衙差解釋道:“看到尸,被嚇壞了,還吐了一場。”

腐尸的確駭人,廖晚堂便罷了,廖夫人尤其被嚇得狠了,此刻哆哆嗦嗦的抓著廖晚堂的手道:“我可沒害,是自己要去的,與我無關。”

廖晚堂還在干嘔,“若非你說那些話,也不會……”

廖夫人這會兒是真的要哭了,不住的往后看,像怕廖晚秋的鬼魂似的,“走吧,我們先回家,認了也沒我們的事了,回去請師父來給超度,聽說被污的子死了,會變厲鬼……”

說著話,腳發的站起,又踉踉蹌蹌的朝外奔,好似有洪水猛在追他一般,廖晚堂這時看向衙差和戚潯,“何時才能找到謀害我妹妹的人?”

戚潯道:“眼下線索不多,府會盡力的,有消息了會知會你們。”

廖晚堂神復雜的站起來,亦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外走,走到門口又問:“何時能領我妹妹的尸首歸家?”

周蔚道:“等案子查完。”

廖晚堂有些失,這才出門去追廖夫人,周蔚冷嗤道:“到底是同父異母,有了夫人就更不喜妹妹了,那夜若是鋪子里的伙計去送,也許還不會出事,若人死了真能變鬼就好了,也能好好折磨折磨他們。”

戚潯沒多言,徑直后堂,此來,是為了查看死者背后那片淤傷,戴上護手面巾后,戚潯看著尸表的傷痕道:“像不像油紙傘打出來的?”

周蔚陪同看,很快點頭,“的確很像,中間有兩條格外發腫的印子。”

“昨日我還未想到,可今日那李老爺說廖晚秋打了傘,我便想到了這片傷。”戚潯看著尸道:“可油紙傘怎會去兇手手上?”

看向周蔚,“月黑風高,外頭又是狂風暴雨,若是你在人之地遇見個陌生人,也會心生戒備吧?”

周蔚抓了抓腦袋,“我是男子,也還好,可如果是子,必定會害怕。”

“當時風雨太大,去火神廟是為了避雨,可如果發現火神廟已經有人,第一反應應該是走開,而如果那人是后來的,油紙傘和燈籠應該被當做防。”

周蔚仔細一想,“不錯,手上拿著東西,怎麼也放心些。”

戚潯越想越覺得這些場景太過詭異,“若是我,哪怕要找地方避雨,也會找個燈火明亮之地,火神廟本就廢棄,看著便森森的,便是一個人躲進去,也會害怕。”

想到此忽然道:“除非有人相陪。”

周蔚嚇了一跳,“你是說兇手陪著廖晚秋進去的?可李老爺說,當日只有廖晚秋一個人。”

“只是推想而已,兇案如何發生的,有百般可能,可結合當時的形和死者的,便只有那極數的可能是合理的,廖晚秋當時了氣,這才獨自送裳,可子良善,又是久病之人,絕非膽大到能自己跑去火神廟躲雨,當時一定會害怕,越是害怕,應該越往亮之地和人多之地去。”

戚潯想到火神廟附近的形,心弦微,亦將自己帶那月黑風雨夜中去,“那周圍民宅稀疏,的確也沒有多選擇,既是如此,還不如早點過橋去”

腳步越來越快,狂妃吹得燈籠左搖右晃,手中的油紙傘也吃不住風,雨點打擺,眼看著燈籠也快熄了,心底越來越慌……”

戚潯語氣急迫,聽得周蔚手臂上起了一層皮疙瘩,戚潯這時仿佛拿不準下一幕應該出現什麼,周蔚腦海中卻閃過一念,“這時候,見了一個人!”

戚潯聽得眼瞳微亮,“不錯,見了人,又或者,只是個有幾面之緣的人,人在格外害怕的時候,會形兩個極端,要麼將其他人都當壞人,要麼十分容易信賴別人,如此人剛好有些集,便正好讓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

周蔚道:“如此才敢去火神廟,手中的油紙傘也到了另一人手上,可卻想不到,此人早就對生了不軌之心,今日撞見不是偶然,而是他謀劃已久,待進了火神廟大門,那人趁不備出手襲擊,油紙傘一擊不夠致命,又將前額撞上某……”

戚潯聽得直點頭,周蔚卻話鋒一轉:“咱們想的倒是都對上了,可沒有證據啊,又不是在寫話本。”

戚潯看向死者尸,“推演案,有時還真是和寫話本一樣,至于證據我還未曾想到,對兇手的特征還是了解不夠多,一定有哪里被我們了。”

戚潯說完又去檢查證,這時,外頭忽而響起腳步聲,戚潯轉去看時,正好看到傅玦帶著林巍走了進來,一愕,“王爺?”

二人一起行禮,傅玦擺了擺手,“今日查的如何?”

戚潯將發現死者份之事道來,又忙問,“郡主回家了嗎?”

傅玦眉尖微蹙,“還未曾回家。”

戚潯心底咯噔一下,“這怎麼會……”

“不知人在何,因此的下落也要繼續找,我來,也是因為此事。”傅玦說完看向周蔚,“孫指揮使此刻在京畿衙門,你跑一趟,將今日所得告訴他。”

周蔚對傅玦的吩咐可不敢輕慢,立刻應下去跑,他一走,這后堂便只剩他二人,戚潯忙將玉簪和耳墜之事道來,憾道:“可惜不知道郡主最終去了哪里。”

傅玦對孫菱的事還算上心,不過眼下有更要之事,“昨夜我去了國公府,等到二更也不見孫菱歸來,今晨國公府派人來,說還未回來,不過孫菱此人聰明,應當不會出事,倒是你姐姐,被我瞧見一事。”

戚潯立刻提起心神,“我姐姐有何事?”

傅玦反問:“你有個堂兄當初罪責不重,被發配去了贛州,你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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