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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驚華》 第 138 章 八拍蠻24

戚潯瞬時睜大了眸子,的確告訴過傅玦等消息的事,卻并未告訴傅玦何時消息回來,既是如此,傅玦如何知曉?

只憑的神,傅玦便知自己猜對了,他更覺心驚,立刻道:“今夜你不能去取信。”

戚潯見他神便知不妙,便顧不上掩飾地問:“為何?”

傅玦沉聲道:“孫律已經獲悉了你要取信之事,今夜布下天羅地網,正等你局。”微微一頓,他沉聲問:“你的消息,是否從州送來?”

戚潯再次倒吸一口涼氣,“王爺”

傅玦已不必多言,瞬間便覺一切都對上了,他直言相告:“孫律在數日之前便獲悉了州之事,連夜派了他邊的韓越帶人去州,這幾日他又在查城中販賣信鴿之地,為得便是攔下你們通信的信鴿,順帶到信鴿歸巢之地,將京城收信之人抓出來!”

戚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子涼意從腳底竄上來,冷汗瞬間溢滿了掌心,“他查信鴿販賣之地我知道,但……但信鴿從城外飛進來,難道會被他們盡數找到嗎?京城這樣大……”

“他不僅查了販賣信鴿之地,還從府監找了馴養信鴿的好手,信鴿馴養極難,因此十分金貴,京城之中販賣信鴿之地不多,買得起的人就更,如今拱衛司并無多的差事,他手下人手充沛,足夠將買賣信鴿之人篩查一遍。”

“信鴿歸巢,皆有固定的行進路線,州在京城東南,那必定是從東南方向飛回來,而馴養信鴿常以哨音為號,只需讓懂馴養之人在東南方向引,信鴿不會認人,便會改變落腳之地,拱衛司找到那只給你送信的鴿子,城之后再行放飛,它飛去哪里,拱衛司便跟去哪里,你說拱衛司找不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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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語速疾快,將拱衛司如何找到收信之人說的明明白白,哪怕戚潯不懂信鴿也很快相信他說得是對的,昨日雖將在城南撞見之事告知江默,可江默一定會和想的一樣,覺得孫律此舉多半與他們無關,即便有關,也想不到江默會找府監的匠人,而那信萬分重要,江默若仍是冒險前去

戚潯呼吸一窒,忙道:“請王爺在此稍后,我還是要出門一趟。”

說完便要去院落一角牽馬,像是等不及的要出去,傅玦一把將手腕拽住,“你要去做什麼?”

戚潯呼吸促,面上盡是擔憂,傅玦立刻敏銳地問:“那信鴿會落在何地?莫非是水兒巷?若是要去報信,你去不妥,讓我的人去,若他們已經被發現蹤跡,那便要想別的對策了,你自己不能暴。”

戚潯搖頭,“不是,不是水兒巷,現在距離取信的時間已經很近了,我也不知信鴿落在何,我要去找取信之人報信”

說完便力掙開了傅玦,心腔急跳的走向馬兒。

不知江默的安排,如今,只能冒險提前去百井巷,在祈禱,祈禱江默此刻還在百井巷等消息,如此便還來得及,而更可怕的結果是,信鴿本就會飛去百井巷,又或者,送信之人徑直送去百井巷。

若這般被拱衛司抓個現行,江默便是一百張也辯解不了。

就在拉住馬兒韁繩之時,傅玦一把將韁繩按了住,他嚴肅道:“戚潯,你不能自己去,你要去何,告訴我。”

傅玦鐵了心要攔,戚潯拉拽不,不由焦灼道:“王爺,對不住,我若是告訴王爺,便暴了那人份,還請王爺莫要攔我,我要去之地收信的可能不大,我自會小心行事,若是實在沒法子我會向王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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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聽得皺眉,“暴何人份?收信的人不是你衛家舊仆?”

戚潯不知如何解釋,卻明白再拖延便來不及了,拉著韁繩要走,傅玦卻不放,幾番僵持之間,戚潯急慌地求他:“求求王爺,眼下急,若是有驚無險,等以后有機會我再和王爺解釋可好?”

傅玦從來都縱著,此刻卻堅持道:“你不知孫律的手段,如今整個城南都是拱衛司之人,定是他們已經查到了城南有可疑之人買過信鴿,不管你是為了誰,我都不能讓你去冒險。”

戚潯見求也無用,心底的驚悸到了頂點,再聽見他最后兩句,心底又有莫名委屈漫出,滋味陳雜間,惱了,“王爺憑何不讓我冒險?我愿意冒這個險,我要去報信,再晚就來不及了,若當真誤了最后一點時機,我會怨王爺”

傅玦心口微窒,戚潯惱怒的眼神更刺人的,他艱難的吞咽一下,拉著韁繩的手亦松了,戚潯見狀顧不上他暗沉的神,牽了馬便朝外走。

院門一開,楚騫和林巍都疑的看向,戚潯沒時間解釋,利落地翻上馬,影很快便沒了夜之中。

夜風拂在戚潯臉上,七月夏夜,戚潯卻覺臉上上冰涼,攥著韁繩,馬鞭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在馬背上,江默安危難測,而傅玦他一定覺得不識好歹,一定當不信他,他必定對極了。

戚潯頭發苦,又覺眼眶酸脹,力咬牙關,才將那了下去,沒什麼,比這還要迫艱難的場面,六歲時在白馬寺養濟院便經歷過了,只不過那時只是與玉娘被迫分離,而今日,江默可能會死在拱衛司手里。

戚潯心腔突突地跳,又一重鞭,朝著永寧坊百井巷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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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燈火通明的集市,戚潯很快了民坊,從未來找過江默,卻知道百井巷在何,還未靠近巷口,戚潯便下馬而行,坊間昏暗無,戚潯又站在不遠仔細的地探看周圍靜,見一切如常,戚潯將馬兒留在巷外,自己腳步輕緩的了百井巷。

巷子里安靜無聲,戚潯獨自走在黑暗中,任何一點輕微的靜都讓背脊發涼,找尋片刻,看到了江默說過的宅邸,快步上前,又朝前后一看,上前門。

院子里漆黑一片,拍門的靜不小,屋子里若有人,一定能聽見,而今夜要等信,江默一定不會歇下,何況他的仆人呢?

又連著拍三下,響聲幾乎驚了隔壁院里的人,可這宅子里,仍無任何回應,戚潯手腳冰涼,冷汗亦重新溢出,此時家中無人,江默定是去收信之地取信了,可城南那麼大,他去了何取信?會不會已經落拱衛司之手?

襲上心頭,戚潯急得腦中轟然做一片,怎麼辦?到了這一步,去求助傅玦還有用嗎?而片刻前那樣堅決,傅玦或許早已從家里離開……

“百井巷江宅,是巡防營校尉江默的住。”

忽然響起的說話聲,讓戚潯疑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地轉,竟看到傅玦不知何時站在夜之中。

傅玦目沉甸甸的,又抬步走到前,離得近了,眼底的意外一覽無余。

他看了一眼閉的院門,“家中無人,那定是去取信了,我已讓林巍帶人去城南阻止拱衛司,只要江默還未現,便能保住他。”

說完這話,傅玦道:“不是你告訴我的,是我跟上來的。”

頓了頓,他又道:“你可以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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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戚潯下意識否定,又連忙道:“適才是我太急了,我怎會怨王爺,我許諾過,否則怎會不告訴王爺……”

縱在解釋,可當著傅玦,心底也有些苦瞻前顧后的作難,做不出更好的選擇。

戚潯低低地垂下腦袋,“對不住……”

語聲發啞,傅玦忍不住去發頂,可這瞬間,他忽而覺得是如此還不夠,瘦弱的肩背微佝著,仿佛再來點重量就要斷。

傅玦呼吸一重,掌心往肩頭一攏,不由分說將了自己懷中。

戚潯驚訝地僵住,傅玦卻收手臂,“沒什麼對不住,只是……”

戚潯不明眼下是什麼形,這時,又聽見傅玦板著臉道:“比起你不告訴我那人份,我更見不得你為了其他男子不顧,你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啊!終于!本章掉落66個紅包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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