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便到了去木圍的時間。
城主府大半人馬,都隨著城主出了城。
至于那兩個黎城來的使者,倒是沒有一起去。
在他們看來,邊城大比就相當于小孩子的胡鬧,沒有半點看頭。
目送城主府的人馬離開,其中一人嘲笑道。
“這個云不安,真是人如其名,有點不安分啊——聽說他是后來改的名?”
同伴沒說話。
但不妨礙他自言自語。
“你說他能收拾掉邊城這些小家族麼?”
“了那麼重的傷,他最多能發揮出……嗯,化神境中期的實力吧。”
“雖然你我看不上這種小地方,但不得不承認,這里也不乏高手。”
“那幾個家族看著老老實實,實際上哪一個都有私心。”
“他要是拿不下這些人,可就丟大人了。”
“不過若是真他辦了,你說,云上人會是什麼臉?”
“哦對了,云上人還不知道,他和那些家伙接過……”
聽著他這些話,同伴漸漸皺起眉頭。
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很吵。”
“周漫山,你這人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樣無趣。”
他撇了撇說道。
“早知道是和你來,我就要求換個人了。”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周漫山看向柳長河。
準確的說,是看著他那張,尋思著要不要給他起來。
實在是太煩人了。
最后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是柳家的嫡系,真把他給傷到了,自己肯定會責罰。
柳長河還不知道,自己這張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依舊忍不住自言自語。
“其實我更加好奇,那個凌天的新人。”
“據說已經數百年沒有來過新人了,我還真想看看,新人長什麼樣。”
“云不安雖然廢,可畢竟也是云家出來的。”
“能讓他都覺得棘手的人,想來應該非常有趣。”
周漫山再次看向柳長河,上他的想法忍不住又冒了出來。
不過不等他做什麼,突然一異樣的波傳來。
柳長河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人對視一眼,面都變得凝重起來。
“你到了?”
“沒錯。”
周漫山點頭。
他只是不說話,關鍵時刻還是會開口的。
柳長河站起,看向城。
他們如今是在城門口的高塔上,一眼就能看遍整個邊城。
“這種波,很像是陣法型,可一個小小的邊城,怎麼會有陣法師?”
“外來的?”
“有可能,但問題是,這個陣法有點大。”
他們是在城門口,從知到波,到波消失,足足持續了十息的時間。
這麼久波才消失,足以證明這個陣法覆蓋的范圍超出他們的想象。
周漫山對陣法多有點研究,他瞇著眼睛說道。
“至,半座城。”
“布置這麼大的陣法,起碼得陣法宗師才行吧?”
“不止。”
“什麼意思?”
“黎城陣法,十五個人。”
“你說話能不能別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聽著太費勁!”
柳長河沒好氣地瞪了周漫山一眼,不過周漫山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
六座主城,每一座城都有自己的護城大陣。
越是富有的主城,陣法就越強。
黎城在六座主城中排倒數。
盡管如此,黎城所擁有的陣法,當初也是十五個陣法宗師,才布置出來的。
邊城自然沒有黎城那麼大。
可即便是這樣,能夠覆蓋半個邊城的陣法,也絕非一個人能布置出來的。
除非,那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已經遠遠超出宗師。
但,那怎麼可能?
迄今為止,最厲害的陣法師就是陣法宗師。
沒有人能更進一步。
所以他們更加傾向于,這個陣法不是一個人布置出來的。
柳長河瞇著眼睛問道。
“你覺得,這個陣法是誰布置的?”
“云不安,還是其他幾個家族?”
“不,應該不是云不安,他手上要有這麼厲害的陣法師,就不會甘心留在邊城。”
“那幾個家族……也不應該啊。”
“他們要有這種本事,還會甘心被城主府一頭?”
柳長河想不明白。
周漫山皺著眉頭,剛要說話,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朝著遠看去。
同一時間,柳長河也看向同一方向。
只見那個方向上,一個人影正快速朝著這里接近。
誰?
兩人注視著那道人影。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人已經到了面前。
“融會境?”
“速度怎麼這麼快?”
兩人詫異地看著來人,柳長河皺眉問道。
“你是什麼人?”
“凌天。”
來人笑了笑,目掃過兩人。
柳長河挑了挑眉,出十分興趣的眼神。
“有意思,你竟然敢在我們二人面前主面,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我不面,你們就不會殺我了?”
“自然不是。”
看著面鎮定的凌天,柳長河越發興趣起來。
“你故意等著云不安離開,該不會是想跟我們談談吧?”
“有何不可?”
“哈哈哈你倒是自信,但……你有那個資格麼?”
柳長河眼神鄙夷,嘲諷道。
“你這種融會境的廢,連進主城的資格都沒有。”
“在我們面前,就是隨手可以死的螻蟻!”
“不過……”
話鋒一轉,柳長河說道。
“閑著也是閑著,我倒是想聽聽,你打算跟我們談什麼。”
“邊城。”
凌天毫不在意對方的嘲諷,大大咧咧說道。
“我想要邊城。”
“你說你想要什麼?”
柳長河以為自己聽錯了。
邊城?
鬧呢?
就連云家,想要邊城,都得用點手段,另外幾大家族低頭。
你一個融會境,竟然大言不慚想要邊城?
柳長河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不知者無畏,你倒是敢想。”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出手,幫你解決掉云不安?”
畢竟在他看來,凌天只是融會境。
不可能是云不安的對手。
凌天不知道云不安是誰。
不過稍微一想,就知道云不安就是城主的名字。
他搖搖頭道。
“用不著,要解決他,我自有我的辦法。”
“什麼辦法?”
“抱歉,不方便。”
“行吧……”
柳長河笑了笑,問道。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答應?”
“或者說,你打算用什麼做易?”
凌天抬頭,著柳長河的目,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