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呵呵……好風……”
東方楚燁一手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笑的莫名讓人有些心里發慌。
“那人好不好風,與本王何干?本王不過是拿來對付北冥家罷了,下去吧。”
逐日沒想到王爺的反應竟然如此冷淡,悄悄抬頭跟流云在空中換了下眼神。
流云依舊那副撲克臉,沒有丁點變化。
逐日只得應了聲“是”,轉退下。
“王爺。”
流云還準備說什麼,東方楚燁卻打斷了他的話。
“下去吧,本王乏累,要歇了。”
“是。”
流云當即合起書本,放在桌上,欠一禮,出門、關門,一氣呵。
東方楚燁坐在桌前,抬手解下腦后紅綢,出那雙漂亮卻空的眸子。
“好風……呵,竟然好風……”
燭跳躍,映照著東方楚燁面上冷笑。
以財收買,不如以收買更加忠誠。
人是最容易被沖昏頭腦,而為之赴湯蹈火的生。
得了的心,麒麟便如探囊取,對付北冥家,他也如虎添翼。
“本王就不信,這張臉還掰不回來個你?”
他角笑意未褪,卻莫名讓人聽出來一咬牙切齒不服輸的味道。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日。
鐲兒灑掃了一遍院落,甚至做好了早膳,南青風還沒起來。
鐲兒看了看高升的日頭,心下疑。
以前南青風雖然也會睡懶覺,但是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
眼看著飯菜要熱第三遍,終是抬手敲響了門。
無人應答,鐲兒心下擔憂,直接推門而。
“小姐?!”
進屋一看,南青風跟被子纏一團,睡姿一言難盡。
幸好,人沒事。
鐲兒無奈上前,“小姐,太曬屁了……”
南青風毫無反應。
“唉,四個紅燒獅子頭呢,小姐既然起不來,那我就勉為其難都吃了……”
還閉著眼的南青風倏地睜開雙眼。
雖然睜了眼,但眼中迷茫困倦還未褪去,好似醒了,靈魂還在沉睡,強行被開機。
鐲兒被逗笑了,轉浸了帕子,過來給了臉。
溫涼的帕子過面容,頓時將南青風的困倦一掃而空。
“四個獅子頭,沒吧?”
南青風一邊穿鞋一邊往餐桌前趕。
“沒沒,”鐲兒啞然失笑,“小姐昨夜可是沒休息好?往日這個時辰早都起了。”
“昨夜當小賊去了。”
鐲兒一愣,只當是在說笑,并沒有放在心上。
“別忙了快坐下一起用膳,待會兒出去做生意。”
該開張了。
雖然東方楚燁給了白銀三萬,但要錢有大用。
這三萬兩銀,支撐不了多久。
再找那摳搜王,指不定他又要提什麼要求。
鐲兒見正經起來,當即停下手中活計,低頭飯。
吃飽喝足,南青風起打開柜,找了件素的舊裳,“嗤啦”一聲,撕兩半。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幫我研墨。”
南青風手執狼毫,沾取墨,在那布料上大筆一揮。
神醫再世!
四個字赫然出現。
南青風看著布料上的字,娥眉微蹙,忽然想到了什麼,往右下角又加了一行小字。
非疑難雜癥不看,小傷小痛靠邊站。
寫完,滿意的放下筆,吹干布料上的墨跡。
“如何?”問鐲兒,“霸氣嗎?”
“霸氣!小姐真厲害!還會寫字,這字也是一絕!”
但凡這房中此刻站著第三個人,聽到鐲兒這話也只怕要吐。
這字也不能說難看,只能說獻丑了。
南青風從院子里拿了個晾桿,將那布料一穿,便了布幡。
跟鐲兒一番易容,又變了南青風的容貌,朝著圣街走去。
好在孤影院這地兒稍微偏僻,剛出來時并未遇到什麼人。
拐圣街,二人瞬間到四面八方注目禮。
不是因為南青風令人驚艷的容貌,而是因為鐲兒手中拿著的丟人布幡。
可南青風毫不以為意,就這麼帶著鐲兒,一路停到了上回跟北冥婧兒搶商鋪的地方。
就這幾日,對面商鋪已經改頭換面,招牌也是全新的。
百草藥坊。
右下角,還有個小小的,北冥兩個字。
北冥家藥鋪。
藥鋪對面是一家小酒館,南青風進門就拿出一錠明晃晃的銀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可否借用一張桌子,在門口擺個攤?”
掌柜的一看那銀子分量不小,說話的子也貌似天仙,登時喜笑開。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小二,快來給姑娘搬張桌子放門口!”
南青風笑口道,“多謝掌柜的,祝掌柜的生意興隆。”
人甜,試問誰能不?
南青風無視了掌柜的癡迷的眼神,坐在小二搬來的桌子前,讓鐲兒將布幡在地上。
風一吹,布幡嘩啦啦的響,上面的字更加顯眼了。
兩個天仙兒似的人,一串狗爬似的字,如此奇妙的組合,頓時吸引了過往路人的注意。
“神……神醫再世?”
那字寫得七扭八歪,路人盯著瞧了好久,才終于不確定的念了出來。
“哎,底下還有字呢,再給咱念出來聽聽。”
那人又著眼睛,艱難無比的看起了下面的小字。
“非、非……”
疑難的“疑”字太過復雜,南青風寫了一坨黑塊,那人是沒認出來。
鐲兒有些生氣的一噘,站在布幡前,一個字一個字的指著念道,“非疑難雜癥不看,小傷小痛靠邊站!這都認不出來?”
周圍人開始起哄。
“呦呵,還非疑難雜癥不看,小傷小痛靠邊站?好大的口氣!只怕太醫院院首也不敢這麼狂吧?”
“狂自有狂的本錢,”南青風看著眾人,“諸位可要看診?”
有些抱著戲謔道,“我們可不敢看,看你年紀輕輕,指定肚子里沒有三兩墨,哪兒比得上那些老大夫,萬一你給我們看壞了,我們上哪兒說理去?”
“看不好,命抵給你,”南青風抬袖掃去桌上莫須有的灰塵,“看好了,你家產抵給我,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