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貞覺得,倘若是柴氏,此時肯定恨不得將國公以及那瘋婆子掐死報仇!
“國公祖上的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除了蘇固本人,蘇家其他人這些年縱使清高些,但卻也都是嚴于律己之人,比起京中其他勛貴,蘇家家風的確算是非常好,此次國公犯罪,父皇定不會饒恕他,但蘇家其他人等,倒也罪不至死,會顧念往日分,最多是將人流放,至于流放去何……”
“想必柴家也會使些力氣,也能將他們保下來。”夙心又道。
只是前途那是真的都沒了,這一輩子都只能呆在京外,平凡一生。
“如此大罪,沒有牽連全家命,已是恩德了。”宋雪貞立即說道。
只是往后世世代代,除非能如屠克一樣不顧一切的拼殺掙前途,否則再想重振家門,那都是癡人說夢。
尤其是蘇家人還極為看重別人的看法,此番打擊之后,只怕連抬頭見人的勇氣都沒了,哪里還會再想著回來。
“那……顧晉庭呢?若他不承認自己是夏炙的兒子,是不是能躲過一劫?”宋雪貞更好奇這一點。
“夏炙不可能承認自己與顧晉庭之間的關系,又無確切證據說明他乃蘇國公之子,也不好直接將人拉出去全部砍了。”
當然,若是非說此事與顧家有關,也能砍人,誰也攔不住。
但是覺得如此不好。
砍了他們怎麼足夠呢?
等解除封印,到時候他們特殊的質也會破解,到時候也讓他們嘗試一下普通人的艱難困苦,不能讓他們帶著不該擁有的東西去死,太便宜他們了。
宋雪貞覺得有些可惜,一想到顧晉庭那樣的人還能活得好好的,心里就憋屈的。
宋雪貞恢復,夙心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鎮刑司大牢,此時夏炙瞧著已經不像個活人,形枯槁,臉憔悴,頭發兒比剛抓到人的時候白了許多,看上去已經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婦,渾上下散發著一腐朽的氣息。
夙心一面,夏炙那臉上便激了幾分,當下張牙舞爪的了,只可惜四肢都被鐵鏈牢牢綁住,本不到夙心半分。
“皇城寺沒有帝后結發,是不是?!”這人開口便說道。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便錯在太著急了,以為夙心得了結發很快便能解除封印,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手,這才出了太多馬腳。
“沒錯。”夙心淺淺一笑。
夏炙自嘲一番,只恨自己做了壞事太過心虛,才會被莫須有的東西釣了出來……
“你還來做什麼?輸了就是輸了,我認!”聲音蒼老而瘋狂,雙眼迸發著恨意,看上去就不像是個正常人。
夙心一招手,旁邊有人來擺出了案桌,一書吏老實坐下,眼前筆墨伺候,準備記錄。
夙心一臉認真的說道:“你應當是夏及巳的后人吧?雖事過多年,但我覺得這史書上還是要添上一筆,故而請你仔細說說,當年夏及巳是如何跑路的,這些年來,夏家的人又過得有多慘,將來也好告訴世人,莫要做壞事,否則會報應到子孫后代上……”
殺人誅心,夙心這幾句話一出口,就傳來鐵鏈瘋狂的晃聲。
夙心穩坐不,又一招手,顧家那七子被帶了過來,跪在了夏炙面前,還有顧晉庭,也被請了過來,他是一頭霧水,慢慢站到了夙心旁,卑躬屈膝,瞧著服服帖帖,連話都不敢多言。
夏炙雙目似是要噴火。
顧家人是一臉無辜。
大公主簡直是越來越不正常了,簡直是有病,將他們帶到這里來做什麼?!
還讓他們跪一個瘋婆子!
“我家祖輩……夏及巳,與夏侯慕璋本是師兄弟!”最終,夏炙還是開了口。
當年,夏侯慕璋被一高人看中,收門下為徒,他自小就是個大方爽朗的子,很得師父喜歡,高人邊另還有一仆從,比夏侯慕璋大了幾歲,那人便是夏及巳。
夏及巳乃是前朝一貪之后,做了不惡事,最終因蕭家被滅族。
全族只剩他小小一孩子,僥幸被高人所救,他仇恨過重有些是非不分,故而高人便不愿收他為徒,只教他一些修行之事,目的是讓他平靜心,放下過往。
后來在夏侯慕璋的影響之下,夏及巳發誓再不提報仇之事,并決定改名換姓。
高人見他怨氣的確比年時了很多,這才點了頭收為徒弟,并改其姓為夏,也是想讓他與夏侯慕璋相伴如兄弟一般。
師兄弟二人關系的確很好。
只是后來天下越,高人臨去時掐算一番,便讓夏侯慕璋出去尋找明主跟之,另囑咐夏及巳不可摻和塵世之事,以免毀了道心。
誰知道夏侯慕璋與太祖蕭謂一見如故,之后屁顛屁顛跟在太祖后幫著打江山。
在夏及巳眼里,蕭家是他仇家!
哪怕夏侯慕璋解釋說太祖必明君,可他仍舊不甘心,到底是忘記了師父囑托,投了太祖的敵人齊蟠為主,爭奪天下。
夏侯慕璋雖沒學那些掐算之,然而極通兵法,太祖邊又有不能人,知人善用,而齊蟠占據富庶之地、奢靡無度,失了民心,自然也就不是太祖的對手。
眼看蕭家為君,夏及巳心防線也徹底崩潰了。
他跟著齊蟠那些年也做了不壞事,早就沒了底線,他仗著從前與夏侯慕璋的分,邀其見面,暗中引瘴毒夏侯慕璋,以致其亡。
他覺得夏侯慕璋背叛了兄弟誼,故而恨之骨,毀其后代。
但代價就是夏及巳的后人也很慘。
夏侯家的人活不到二十五歲,夏家的人則是一生倒霉,不是重病纏就是厄運連連,無財、無勢、無運,虧得祖輩傳下來一些異能護,否則早就斷子絕孫了。
夙心聽著的話,心也有些。
以夏侯慕璋之聰慧,怎會如此輕易中了瘴毒?
他與夏及巳兄弟深,卻幫了夏及巳的仇人登上帝位,他那樣重義的人,定然是覺得愧對兄弟,故而知曉天下定了,便也想安夏及巳,想讓其放下執念。
只是沒想到這個夏及巳瘋得厲害,要了他的命不說,還要算計他家世世代代,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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