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帝想到夙心那還沒解決的封印,便覺得不安心,如今總算能有個機會讓前去,又怎會因為大臣的三言兩語便放棄?
“朕意已決!肅德雖為子,然而卻是朕的嫡公主,朕有那麼多兒,但也只有肅德最有資格代替朕前往圣山,朕知道你們怕將來霸權,可朕信!小九如今尚小,不讓肅德輔政教導,朕更不放心,朕敢說,只要小九做個忠厚明君,肅德也絕不會做出不忠不孝之事!”永瑞帝立即說道。
是不得不讓肅德輔政。
這些大臣懷疑肅德,但他也并不放心將弱主到強臣手上。
君王、肅德以及眾臣,三方相互制約,反而還會更穩妥些,倘若將來真的出現問題,他也相信肅德能保住江山。
幾個大臣也都和夙心探討政事幾個月了,心里也都如明鏡一般。
他們之所以會開口否決,也只是列行公事。
所以當永瑞帝再次堅持之后,幾個大臣立即便不言語了,直接說道:“那便先讓禮部行冊封太子之禮……”
永瑞帝沒拒絕。
小九……也不是他理想中的太子,但也沒得選了。
從書房出來,幾個大臣表也都略有些尷尬,相互看了幾眼,有兩位大人同時開口:“你們怎麼不再勸勸?”
然而話音一落,又相視一笑。
都這麼想,卻都沒開口繼續問,自然就是因為,他們對大公主的能力全然肯定。
“今年取用的進士……你們可知道這里頭有多是大公主的人?”酈大人開口問道。
“我記得狀元郎是榆出。”岑大人嘆了口氣。
“可不止狀元郎一個啊,賀公之孫賀翊從前是個紈绔子弟,咱們也都是見過的,他父親從前瞧不上這個兒子,如今他考中了進士,往后賀家定然會舉全族之力供養賀翊這個嫡系脈,而這賀翊……前些日子竟然給大公主送禮了,我本以為是賀家的意思,誰知道查上一番才明白,賀翊與大公主也有些私……”
不過這賀翊子可變了不。
從前那可是個極為狂放的年,滿京城的得罪人,說話也不中聽,他父親整日氣得上躥下跳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
可這幾年沒見,殿試上一瞧,險些沒認出來。
話都不多說一句,像是被人堵了似的。
“今年武舉狀元在賀翊送禮之后,也立即給大公主補了一份。”又一個大人補了一句。
“武舉?孟凌風?”酈大人忍不住頭疼,“我記得這二人早些年可有不恩怨……”
賀家和孟家那點破事兒,誰記不得啊?不過孟家勢弱些,有能耐的都死了,但如今多了個武狀元,只要保住小命,憑著這層榮以及賀老太爺的幫助,將來也能在軍中任個不錯的職位。
幾個大人心都嘆不已。
大公主曾住榆,又是嵇山長之徒,有這層關系在,榆出的進士都會親近幾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科考,榆城的學子勁頭十足,考中的人數略比從前高了一些。
這些都是朝廷的新鮮,再過些年,就怕大公主門生越來越多。
“倘若是大公主做……”酈大人順口說了一句,只是說了一半,立即閉不言了。
那翻天覆地的想法,不宜有啊!
……
三日之后,寧嬪被抬為淑妃。
消息一出,之前還蹦跶得厲害的六王爺直接蔫了,但轉頭又換了一副模樣,跑到九王爺眼前獻殷勤。
倒是二王仍舊不服,得到消息的時候,臉上不悅的表都藏不住。
花貴妃倒下之后,如今花氏一族的人也被清算了,四王爺和七王爺畢竟也是皇子皇孫,不好重罰,永瑞帝便勒令二人守皇陵思過,以后算是什麼前途都沒了,而且這倆王爺也越來越差,瞧著也不像是能活得久的。
如今只是抬九王生母,而冊立太子儀式有些復雜,要等吉日進行,這些自有朝廷員辦,夙心并不摻和這些。
只安心等著冊封典禮之后,前往圣山。
冊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戎國得了風聲也派了使臣過來。
此時天氣漸冷,京中風雪覆蓋,街道之上,也多了些異國之人,夙心的地位人人皆知,故而這些戎國使臣到來之后,也常有些邀出門的帖子。
使臣一干人等,是要有人接待的,另外為了知己知彼,對方帶的人也不,各有本事,所以京中一些有本事的年輕人,多也會被過去,說是待客,實則算是“備戰”,不論是在口舌還是武斗上,都不能被對方了氣焰。
不過這些都不是正宴,夙心沒必要現。
數日之后,宮中宴會,夙心這才前往。
宮宴之上,父皇一直都在,看上去并不見虛弱之態,但夙心明白,這應該是避免失禮于人又或是讓戎國察覺出他狀況,這才強行堅持。
此番勞累之下,只怕之后父皇的會比之前更差。
“我等曜國以來,一直想見肅德公主仙,只是一直不得機會,今日總算得見肅德公主,驚為天人,我等大單于之命,特來求親,愿曜皇陛下能許大公主出嫁,我等愿出牛羊、戰馬各萬頭為聘……”果不其然,宮宴之上,戎國使者開口說道。
永瑞帝笑著:“大單于有意和親,朕本是愿意的,只是朕這兒自不在邊,如今回宮不到兩載,朕為父親,不愿兒遠嫁,還大單于理解。”
“前幾年大單于便提出聯姻,曜皇陛下一口回絕,如今又再次否決我等好意,是否是看不起大單于?我主年紀雖大,可強壯,公主嫁過去之后,相伴二三十年不問題!”
“而且,前些日子,我等與幾位王爺相談甚歡,幾位王爺也十分重視兩國的關系,聽聞大單于非娶肅德公主不可,也都點頭贊同……”使者又道。
他們可不在意幾位王爺的想法,轉頭便將他們賣了。
這話一出,莫說是永瑞帝,便是參宴的臣子們都驚了,差點沒跳起來!
和親?!狗屁!
甭說是肅德公主了,便是其他幾位公主,也不能在這個關頭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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