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五王爺滿臉膈應。
他和舅舅很是親近,便是舅舅家的一些表兄表弟們,與他也頗有來往,從前他那表兄總掏出些昂貴奢侈之,他雖有些詫異,但也沒有懷疑過他們收不義之財,甚至還想著,或許是他母妃著補……
現在卻發現,舅舅的老實忠厚全都是裝的!
利用他這個親外甥,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兒!
生氣,特別生氣。
回去之后,五王爺一夜輾轉難眠,親和現實讓他難以抉擇。
最后還是老老實實來見了夙心。
“皇姐。”五王爺有些猶豫,然后磨磨蹭蹭的說道:“請皇姐收回命,戴家的事,我不想管……”
“我的意思是,那到底是我的親舅舅,讓我親自下命令理,我做不到。”五王爺意志不夠堅定,“我知道這次我差點死在舅舅的管事手里,舅舅也的確該死,只是皇姐來做吧,我……我不攔著。”
他氣戴家,也恨不得指著親舅舅鼻子罵,然而終究沒辦法親手送他們走上一條死路。
“你可否想讓我留戴平威一家子命?”夙心問道。
“能嗎?”五王爺下意識的問,隨后見皇姐臉上泛著冷笑,立即說道:“不、不用了……我知道,當依國法來斷。”
夙心對他十分失。
老五最大的問題就是意志不堅定,想若是能磨礪一番,讓他殺伐果斷一些,未嘗不能坐那個位置,然而他小命都差點沒了,此時竟仍然磨磨蹭蹭,他不肯親自送戴家人去死可以理解,但還妄想為他們求,那這就是沒腦子了。
若這樣的子做皇帝,早晚會被臣蹬鼻子上臉。
“按照國法,戴家參與收賄之人,當死以儆效尤,其他犯人黥面流放。”夙心簡單的說道,“五弟,他日行刑以及流放之時,我希你能分清楚是非。”
流放這罪,也有些可作,比如著塞些銀子或是給負責押送的員施,也能讓這些人過得舒舒服服的。
如果不多說這一句,這個善心作祟的五弟,只怕真要去親自送行一番。
五皇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皇姐……”
“你是皇子,若是出面送一群罪人,要讓天下百姓如何想?何況不過就是個戴家,按祖宗禮法,他都算不上是你正經的舅舅。”夙心又道,后頭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然而說的也是事實。
尋常宦人家的庶子,連生母都不敢直稱為娘,更何況生母娘家人?國舅只有一個,那就是夏侯氏!
皇家之中,皇子尊貴,他們的外家也都是朝廷大臣,故而有些不同,但若非要較真禮法,夙心說的更是挑不出來病。
戴家以皇子舅父自居斂財,簡直找死。
老五被夙心訓斥的臉上通紅:“皇姐……我知道戴家人該死……我沒想過為他們求,只是戴家那幾個姑娘家……那也都是無辜的,之前舅舅說過要將府中的姑娘給我做側室的,我能不能……讓做個侍妾也行,邊關苦寒,還要黥面,我怕去了之后便活不下來了……”
“不能。”夙心一點分都不講,“你也去莊子里看過,你可憐戴家姑娘無辜,那誰可憐那些村中婦孺害?戴氏子既了惠,便該承責。讓罪人之府,將來罪人之生下皇室脈再凌駕于百姓之上?”
夙心倒也沒生氣,畢竟幾個皇弟的作都多的,老五說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父皇已經在眾世家之中,給你和八弟挑選好了正妃,你未來妻子乃是書香世家出,祖輩世代都是讀書人,清貴難得,才德兼備,等禮數周全之后,便可婚,五弟自重,”夙心又道。
老五的婚事之前已經有意向了,原本是朝中重臣家的兒。
但父皇仔細思量之后,將老五和老八的未來岳家都改了,千挑萬選,選得都是知禮的人家,那姑娘的才德品多查得一清二楚,父皇與說的時候,無比滿意,甚至都有些嫌棄自己兒子除了份之外,樣樣不夠格。
夙心也覺得人家好好的姑娘,莫名被指婚可憐的。
但父皇主意已定,估著是想要挑選賢惠兒媳婦兒來影響下一代。
夙心管了這麼長時間的朝政,已經練就了一不怒自威的本事,如今幾番話下來,老五是什麼話都不敢說了,老實了下來。
但幾日之后,朝堂之上,還是老五自己站了出來,控訴戴家罪行,要求夙心罰。
這是妃思考了幾日的結果,當然,估著也有父皇在旁邊提點。
若由五弟提出,對誰的名聲都好。
戴氏一家下獄,按罪置。
幾個月之后,老五親,夙心也看到了自己的五弟媳,著實是個秀外慧中的子,模樣端莊秀氣,說話條理清晰,辦事周正,格十分討人喜歡,還有未來的八弟媳也是一樣,便是與那些進士相比,也都不差什麼的。
多了這樣的親屬,夙心瞧了,也都是打心眼里喜歡。
老五婚不多久,夙心空也去了夏侯家做客。
瞧見柯氏,發現面和仿似泛著紅一般,完全就是有孕之相,夙心當即便讓人去太醫。
柯氏不已。
進門都有八年左右了,也就兩個多月前才圓房……說出來只怕都沒人信。
這國公爺,真的是一筋,不等開口竟都能忍住不分毫,半年前,娘家人過來,嫌占著國公夫人的名頭,多年生不出個孩子,只怕國公爺嫌棄,竟要從庶妹之中挑人來給國公做妾。
真的是氣得厲害。
旁人也就罷了,娘家如此,簡直匪夷所思。
一時怒極,病了一場,大夫說憂思過度,這傻夫君才知道關心,查清楚況之后,替出了氣,病好之后,這才……
這幾日胃口不好,竟不曾想這麼快就有了。
柯氏害極了,夏侯淮信高興的都要蹦了起來,老太太喜上眉梢,抓著夙心的手不放,不停又問另外兩兄弟姻緣如何……
夙心一瞧面相,也覺都不遠了,一再保證,兩年之他們必有結果,老太太又多吃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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