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西餐廳距離醫院不遠,這也是林飛特意挑選的。
畢竟端木思琪為醫院的護士,說不定晚上就會有什麼突然的事。
而且他也不敢去離母親太遠的地方,所以挑個近一點的地方,對大家都方便。
尤其也只是請對方吃頓飯表示下謝而已,只要檔次差不多就可以了。
而凱撒西餐廳雖然在遼城算不上最好的,但也稱得上是高檔餐廳,林飛也算是誠意十足。
走出病房林飛便打電話訂了位置,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他到了那里之后,餐廳服務人員卻一臉為難的問他,能不能等上一等。
這讓林飛很是奇怪,而一問之下,卻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原來今天不知道什麼緣故,凱撒西餐廳的生意特別的好。
林飛打電話預訂的時候,倒的確是空下來了一桌,可就在十多分鐘前,又有一伙客人出現了。
而這個客人和西餐廳的領班認識,所以哪怕服務人員已經告知對方這一桌有客人預訂了,領班卻依然將這批新來的客人安排到了林飛預訂的那一桌。
這樣一來,西餐廳所有的桌位自然全部滿員,所以服務人員只能一臉歉意的解釋了半天。
“把你們領班過來。”
林飛沉了下,看向那服務人員說道。
這件事怪不得服務人員,完全是那領班違規作,所以林飛就算是不滿,也不至于和一個普通的服務人員發脾氣。
說實話,如果換平常的況,就算是換一家餐廳也無所謂。
林飛的格向來都是比較大度的,而且自己以前也是干餐飲業出,現在從事的也是這個行業。
所以自然也明白一些意外的為難況,他也不會真為了在哪里吃頓飯就和對方計較。
可偏偏他已經約好了端木思琪,又沒有對方的電話,就算是想通知對方換地方都做不到。
而且這個時間段,只要是稍微上檔次一些,菜品味道不錯的地方,就都于滿或者滿的邊緣。
遼城這個城市雖然不大,收也沒有那麼高,可特點就是特別喜歡吃吃喝喝。
所以只要一到晚上,大部分的飯店餐廳生意都不太差。
林飛當初做餐飲業之所以能夠快速起家,和遼城人喜歡吃喝的格也有著絕大的關系。
甚至毫不夸張的說,只要菜品做的不是太差,價格實惠一些,然后服務又好的話,遼城的餐飲行業幾乎就沒有幾家賠錢的。
而既然沒辦法換地方,林飛現在也只能找西餐廳的領班談一談了。
畢竟,這件事的責任都在西餐廳一方,和林飛沒有任何的關系。
很快,那個服務人員就將西餐廳過的領班找了過來。
只是,當看清楚那領班之后,林飛卻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蔣麗”
“呵呵,原來真是林總啊,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你是什麼時候從監獄里出來的”
領班是個三十幾歲的,長相一般,不好看也算不上難看。
這是林飛的老人,甚至應該稱得上是老下屬。
當然,前面要加上“曾經的”。
蔣麗以前在林飛的公司里面也工作過一段時間,一開始的時候,林飛還很欣賞對方,于是將對方提拔了一個部門的經理。
可是后來卻慢慢發現,蔣麗這個人似乎特別的容易膨脹。
以前做服務人員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麼來,反而工作十分的努力,能力也不錯。
可是為管理人員之后,蔣麗卻開始眼高于頂,不但開始看不起那些同事,而且對待客人有時候也很傲慢無禮。
林飛找其談話了幾次,雖然會收斂一段時間,但很快又會故態萌發。
林飛也曾數次想過直接將其降職或者開除算了,可是蔣麗卻又總是態度誠懇的認錯,然后又哭著祈求,說自己是農村來的家里條件很差,父母都重病臥床,還要單養一個兒子之類。
反正能有多凄慘就說得多凄慘,林飛又沒辦法去驗證這些事,于是一時心就還是給了對方機會,讓其繼續留在了經理的位置上。
從這件事上面,林飛就算稱之為蔣麗的恩人也并不過分。
只是后來林飛便出事進了監獄,沒想到一晃近三年過去,在這里又見到了蔣麗不說,對方還為了凱撒西餐廳的領班。
蔣麗沒什麼學歷,能坐上領班這個位置,當然也是過去在林飛的公司當了部門經理的資歷有關。
不然的話,凱撒西餐廳這種地方,可不是誰都能進到管理層的。
突然到故人,林飛還有些驚喜,可惜的是,蔣麗卻明顯并不這樣想。
臉上不但沒有半點喜悅的神,反而語氣中還蘊含著一抹不加掩飾的蔑視和嘲諷。
這讓林飛的笑容也淡了起來,點點頭:“剛出來沒幾天。”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熱臉人家冷屁的人,而且出獄的這段時間雖然并不長,可世態炎涼卻也幾乎嘗了個遍。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不知恩的白眼狼,很顯然蔣麗也屬于其中之一。
“林總,不是我說你,好不容易從里面出來了,就該低調一些。而且我也聽說你的公司早就破產了,現在應該是最拮據的時候,就更不應該大手大腳了。”
“凱撒西餐廳是什麼地方你也應該知道,消費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得起的,就算是那些工薪階層都不行,更別提你現在這麼一個失業人員了。”
“所以要是想請客吃飯,我覺得你更適合找個那種便宜的小吃部,雖然環境和味道都差了點,可你現在都什麼樣了,還講究那些臉面的東西就太虛榮了。”
“林總,你當初就告訴我過,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那就讓人笑話了。”
“這樣好了,好歹我們也共事過一場,你當時對我也算不錯,一會兒我讓后廚給你打包兩塊牛排,就算我請你的,不用花錢。”
蔣麗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看似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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