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

苗思明笑著道：“高公子莫讓在下失便是，今夜晚膳擺在思月樓，高公子莫要遲了。”

為了晚上赴宴宋棠給高寄搭了一套青的裳，搭了中規中矩的香囊，長發本給他挽上以玉冠束之，但被高寄攔下，依舊披著長發。

他已過及冠之年，可常年頭發頭發都垂放著并，是因為沒有父親行冠禮嗎？

“你就在府中等我。”

宋棠有些意外，還是順道：“好。”

高寄察覺失落，抬手將擁懷中，輕嗅發香道：“京師來的舊識，不是旁的什麼人。”

宋棠會意，角微翹。

“奴婢信公子。”

高寄心極好的親親臉頰，又膩歪了會兒才依依不舍出門。

文長的馬車已等待門口，見高寄出現他急不可耐的沖他招手，“伯源，快來！”

思月樓。

五層樓的明燈已點亮，遠遠看去恍若通的琉璃。

文長送他樓梯口，輕拍他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文兄，這邊品品今天剛到的茶葉。”

苗思明領著文長品茶打發時間。

高寄上了五樓，一步一階腦中糟糟的閃過很多畫面，從小時候到如今，十數年的時間短短五層樓便回憶完了。

盡頭的雕花們，他禮貌的敲門后響起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進。”

高寄心中百味雜陳，下一刻推門而。

著琥珀裳的中年男子在窗前遠眺，頭發灰白參半，但周威嚴氣勢遠與旁人不同。

他轉看見高寄，眼中閃過一懷念之，好一會兒他才道：“我猜過是你，但又不敢確定。一輩子殺伐果斷，倒是在你這兒落了婦人猶疑之癥。”

高寄行了禮喚到，“方叔叔。”

“十幾年不見了，你都是個男子漢了。”

方暉招高寄與他同落座，親自給他斟酒道：“我最后一次見你時你才六歲多。”

“方叔叔素來好記。”

閑話一會兒多年前舊事，方暉道：“我掌鹽茶已三年，為何你今年才見我？”

“高寄沒本事，今年才讓苗公子松口。”

高寄舉杯道：“多謝方叔叔見我。”

方暉卻沒飲酒而是道：“我知你來意。”

年過半百的人也犯了難，明亮的房間方暉臉上顯老態，神復雜，最后一飲而盡杯中酒道：“你父親哪里……”

高寄握了酒杯，方暉道：“你也知當時流言蜚語很多，他極你與你母親，關心則……”

“你若想要我……”

“方叔叔。”

高寄忽然打斷他，“數天之前我是如方叔叔猜測那般想的，但如今，我不想了。”

“此次見高叔叔想聽的答案……我已經聽到了。這麼久了，我也想見見方叔叔，”他滿上酒，“方叔叔小時候對高寄的護之，高寄銘記于心。”

說完一飲而盡，順的好酒卻燒到他心間。

方暉陪他喝了幾杯道：“方叔叔現在雖是閑差，但你若想回京師，方叔叔幫你想辦法，我回去，年底之前便來接你。”

“多謝方叔叔。”

高寄道：“回京之事，我已有打算。”

“你如何打算？”方暉皺眉，“前段日子壽昌國余孽又起事端，若非有人保你，你如何能回京師？”

“我也不會在此地困坐一生，方叔叔，多謝您，我要回去，自然得堂堂正正風風的回去。”

“今夜再見方叔叔，高寄很高興，今夜陪方叔叔飲盡興。”

燭照著的酒杯滿了一次又一次。

高寄下樓時臉通紅，腳步虛浮上滿是酒氣，文長盼長了脖子見他搖搖晃晃下樓忙沖過去扶著，苗思明命人去廚房端醒酒湯。

“怎樣？了嗎？”

文長看著酒醉的高寄急得不行。

哪知道高寄看著他道：“我要見棠棠。”

文長氣不打一來，“伯源兄，你是不是沒長良心？怎麼時時刻刻都念著你的小通房？”

“醒酒湯來了，喂他喝下再說。”

兩人扶著他坐下喝了醒酒湯，苗思明道：“高兄醉得厲害，今日怕是問不出什麼，他既念著那小通房文兄便先將他送回去吧。”

宋棠在門口賞月，旁邊放著一盞高寄繪的海棠燈，暖黃的燭映照著含苞放的海棠花像是一段被珍藏的舊時。

文長與青巖兩人吃力的將高寄半扶半拖走岔路口小徑時候宋棠便看到了，提燈迎上去，文長見似見了救星。

“快快快，宋姑娘，你家公子吃醉了，一直念叨你，我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是啊，宋姑娘，您快把您家公子領走吧。”青巖苦不迭。

高公子看著瘦弱，怎麼喝醉了這麼沉？

宋棠走至近前時候高寄醉眼便對上的水眸，他出孩子似的笑容，用膩死人的聲調喚，“棠棠~”

文長喝青巖對視一眼，他嫌棄的道：“快些走，不然把你丟在這里可要苦宋姑娘了！”

高寄立馬搖頭，“我自己走，別……別累棠棠……”

說完他站直了子，對著宋棠出癡笑，不斷喚著棠棠……

文長見他似真能走了，同宋棠告別后與青巖剛轉便聽到沉悶墜地聲。

高寄一頭栽倒在草叢。

將高寄放到床上后文長叮囑宋棠，明日高寄醒來便讓他去尋他后才與青巖離開。

高寄醉得深，想要親宋棠，還沒到又摔了，然后便孩子似的生悶氣。

宋棠給他手臉沒理他，他又小聲哭哭。

等宋棠放好帕子回來時高寄咬著背角可憐兮兮看著。

見過他冷傲、賴皮、模樣，還沒見過他似小孩兒一般的樣子，宋棠笑出聲，高寄眉頭一皺，委屈喚，“棠棠……”

他嘟起，親可惜又起不來，宋棠俯下子，吻上他的。

又香又的高寄十分喜歡，可惜蜻蜓點水一般香的又離開了，高寄又不高興了，委屈一雙眼只盯著的。

宋棠：怎麼跟想吃糖的孩子似的？

高寄又甜膩膩委委屈屈喚，宋棠一心又親他，可惜這次落了圈套，一靠近高寄便勾住的脖子，子往里一轉，整個兒人被他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