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說著趁高寄不注意將橘子搶過來，一瓣放口中吃著道：“地在江湖上廝混多年，這點小伎倆早就看穿了。”

“他留了個心眼兒，跟蹤玉珊后他發現背后的主子是申家四姑娘，便知道此事有蹊蹺怕惹上司，因此出錢使人去辦此事，自己得了錢立馬就跑了。”

文長吃完橘子又剝紅薯，烤得流油的紅薯香味兒人，他忍著燙道：“這次抓住他純屬偶然，不然你這樁案子恐怕要懸案了。”

顧不上燙文長咬了一小口又被燙得臉變形，抬頭時看到高寄臉得烏云布的天一樣。

“你……”

文長遲疑，“又要給你的小通房出頭？”

高寄眸變換，“有何不可？”

另一邊宋棠跟隨玉珊到了一戶人家前，玉珊敲了門一個年輕婦人開門讓進去。

宋棠模糊聽得喚了一聲：姑姑。

申家給丫鬟放假至多一日，似玉珊這般一個大丫鬟伺候主子的時間就更了。

宋棠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等著玉珊出來，站在外面久了，寒氣襲人，又咳嗽起來。

不遠有個賣餛飩的小攤兒，宋棠過去要了碗餛飩，卻吃不下餛飩湯反倒是喝了兩口。

暖和了咳嗽也沒那麼厲害了。

宋棠想攤主打聽玉珊所去的那戶人家，攤主看了眼道：“那家也是命苦。”

“全家原本就只剩們姑侄了，去年李妹子與個貨郎親，但生意不好，全靠在申府當差的侄接濟……”

宋棠聽完后道了謝，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等玉珊。

過了一個時辰，玉珊紅著眼睛和姑姑出來，姑侄倆抱著哭了一場后才放開。

玉珊干眼淚離開，走出去好遠還看見姑姑在門口看著，心中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落下。

捂著跑遠了躲在樹后見姑姑進屋了才放聲大哭，抬手淚時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出些來，在雪白的上十分扎眼。

模糊的淚眼中多了一張帕子，似乎還帶著好聞的香氣。

“吧。”

眉間一顆好看的紅痣，這般相貌整個幽州也只有宋棠一人罷了。

玉珊側淚，并不接宋棠的手帕。

“完藥，傷口現在也疼吧。”

宋棠看著手心被掐出的指甲印道：“平日伺候四姑娘，很辛苦吧。”

玉珊抬腳便走，宋棠跟其后道：“我能幫你。”

玉珊頓足，是不信的，這世上沒有白上門的好意。

宋棠被四姑娘欺辱那麼多次，甚至幾次三番害命，宋棠心中就一點也不怨？

“我可以讓你離開四姑娘，去伺候新的主子。要麼就是離開申家，和姑姑一家另謀生路。”

若是從前玉珊肯定會拒絕，申家潑天富貴，在里面當大丫鬟比尋常人家的嫡姑娘還過得好。

可如今……都怕命折在里面。

太大，便是想離開也邁不步子。

“玉珊姑娘，”宋棠道：“我也有所求。”

宋棠走到面前將帕子遞給，“你可知觀月聽雨因突然離府？又或者，”稍頓，“們是怎麼失蹤的？”

原本手的玉珊忽然回手，眸子中閃過一驚慌。

宋棠敏銳捕捉到這驚慌追問道：“四姑娘失蹤那三兩月發生了什麼？為何現在邊只留你一人伺候？”

“你……”

玉珊驚恐的看著宋棠，子不自覺往后退，“你知道四姑娘是失蹤？”

申家將此事瞞得很好，又有二姑娘此前在外面幫圓謊，大家都相信了四姑娘是病了幾月。

宋棠，是如何知曉的？

玉珊自知失言，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要回去伺候四姑娘，告辭。”

福，匆匆離去。

籌謀失敗宋棠卻并不失。

至，確定了申明蕊失蹤那段日子確實發生了什麼，觀月聽雨既不是主離府，唯一的可能便是出事，甚至是……死了。

雖未知道，但宋棠已覺發涼。

今日在外面待了太久，宋棠回去便咳嗽不止，高寄剛家門便聽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眉頭一皺，疾步走向宋棠所在房間。

飯菜已經做好，用碗碟倒扣著以保熱氣。

見他回來了，宋棠忍著咳嗽道：“公子回來了。”

一張臉咳得通紅，說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怎麼突然咳得這麼厲害？”

見如此高寄心中對申明蕊的恨意又加厚一層，恨不得現在就將申明蕊劈兩半！

“出去了一趟。”

宋棠咳嗽后努力著腔里的咳嗽之意，越是控制越是難，掩飾的喝了一口水。

水盈晶亮的眸子溫看著他，“做了公子吃的，公子快洗手嘗嘗。”

洗手的銅盆也是倒扣著，水還是熱的。

高寄洗了手，宋棠已經將倒扣的碗碟取下，菜依然香味俱全。

先給宋棠盛了湯看喝下后高寄道：“明日我帶你去苗家請府醫看看。”

“不妨事。”

宋棠輕咳幾聲，“咳嗽哪有那麼容易好的？”

不想高寄欠苗家太多人，苗思明此人素來不做虧本生意，是怕極了高寄卷麻煩事中。

“乖，聽話。”

他又給夾了菜。

兩人吃完飯，高寄收拾碗筷去廚房，連門也不讓宋棠出去半步，生怕被夜風吹著了咳嗽加重。

被窩后宋棠猶豫要不要將今天見玉珊的事告訴高寄。

什麼事都想同他說，又不想讓這些人之間的事擾了他的心。

思量想去最后宋棠沒說，反倒是高寄道：“申家的事，我已有主意，你安心養子，這段日子別出門了。”

宋棠聽得心中一驚，張的抓住高寄的襟水眸盯著他。

的聲音發，“公子，想做什麼？”

高寄平日看著穩重，但似乎只要和的事兒沾邊他就容易風魔，做起事來不顧后果。

“公子萬不可因鼠毀玉瓶，奴婢也在想法子，已有眉目，公子且等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