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

他想自己當時。

真可惜。

這輩子又牽一次棠棠的手。

但現在嘛……

高寄手握住凍瘡已經治好了，恢復香香的小手。

宋棠乖巧被他牽著，還對他溫一笑。

高寄心霎時被填滿了，暖呼呼的。

他們一起路過長街，走過夜市，高寄給宋棠買了一束幾種花朵的花束拿在手中。

他牽著的手，仿佛已經走完了一生。

沉浸在幻想中的高寄沒注意苗思明與苗思瑩正在給乞兒們封紅封。

兄妹兩人都到近前了他還沒回神，最后是宋棠輕輕掐他一把才幽幽回神。

“苗兄，苗姑娘。”

“棠你們也在逛街？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月老祠好不好？”

想去給苗思明求姻緣，但苗思明不同意。

此時見了宋棠好似見了救星，對心存愧疚的宋棠自是不會拒絕。

苗思瑩登時對苗思明挑眉勾，一派得意樣，令苗思明哭笑不得。

兩個姑娘走在前面，高寄與苗思明走在后面。

“苗兄不想苗姑娘嫁人？”

“那丫頭是給我求的。”

苗思明道：“總覺得我孤單，想要我娶妻生子。我也想過該如正常男子一般家生子，但……”

他眸中只有妹妹的影，“我怕委屈。”

“賢惠善良的妻子，可并不好找。”

高寄不知想到什麼，深以為然點頭道：“苗兄說得極是。”

月老祠除夕反而人更多了，求姻緣的男數不勝數，苗思明怕苗思瑩出事多讓幾個家仆跟隨左右。

與申明蕊臨進去之前宋棠覺自己的腰被人住，不輕不重的力道，顯得氣又輕佻。

不是家公子是誰？

面上正經的男人湊近耳旁道：“只許求我和你，不許想其他七八糟的人。”

“公子。”

宋棠哭笑不得，提醒到，“奴婢今生已經是你的人了。”

“那就求來世，下下世，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他輕咬耳朵，似乎在不滿不想跟他下輩子再續前緣。

跟個小孩子似的。

無理取鬧，又貪心。

人實在太多了，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親昵舉。

宋棠卻沒忍心推開他，而是哄孩子似的道：“好，那我就求月老多給我們綁紅線，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高寄這才滿意了。

上完香大約是香油錢給的足，小道長給了宋棠和苗思瑩一人一編同心結的紅繩手結。

編織得糙，遠遠比不上宋棠的手藝。

但兩個姑娘都喜歡，一人鄭重的給哥哥，并囑咐他早點找到嫂嫂。

至于宋棠……剛到高寄邊，高寄就抓起的手，從手中拿了一系在手腕上，再出自己的手腕讓宋棠系上。

宋棠：……

剛才離得那麼遠，那麼多人，高寄一直就盯著看？

系好后，高寄沖苗思明道：“走，去看煙花。”

苗思明爽朗一笑，“高兄，你說錯了，是我請你們看煙花。”

除夕夜全城的煙花都是苗家免費出的。

四人一直玩到天邊泛白才回去，虧得高寄一路上見著了賣水的攤子便給宋棠買熱水喝，宋棠居然奇跡般的一整晚都沒咳嗽。

到家之后兩人看到門上的繡鞋印子心照不宣的默默一笑。

玩兒一夜兩人沾枕便睡。

小孩兒們在門口玩兒鞭炮，聲音一會兒響一會兒又響的，兩人都被吵醒了，又不想起床便賴在床上。

高寄手牽著的，兩同心結的紅繩鮮艷，看得他心里高興。

聽著孩的笑聲，高寄道：“以后我們至生兩個孩子，”頓了頓道：“都像你。”

這話聽得宋棠“撲哧”一笑，“公子怎麼都不想孩子像你的？”

“因為我喜歡你啊，棠棠。”

聲音甜得膩人，男人說著已經翻下……

意迷之際門被拍得啪啪響，那力道聽起來像是要將門板拍爛。

宋棠推推高寄道：“出去看看？”

好擔心門被拍壞。

高寄不悅皺眉，他已經猜到不速之客是誰了。

被打攪好事兒哪個男人都不高興，高寄開門的時候臉上都有怒氣。

但門外的景象也令他吃驚，英氣的眉頭皺，薄抿，眼中氤氳著怒氣。

“申明蕊，你瘋了？”

他喚了全名，這次是怒得什麼都不想顧了。

門外，申明蕊穿著大紅的喜服，頭戴冠，妝容致，一副新娘子裝扮。

“表哥，你不來提親，我只好來嫁你了。”

申明蕊甜甜一笑，卻不知的笑聲聽起來惻惻的，圍觀的小孩兒都嚇得回去找娘。

“瞧表哥一臉怒容，難道真想當個負心漢？”

申明蕊聲音聽起來很奇怪，似乎是刻意端著著嗓子一般。

“滾回去！”

高寄聲音似席卷而來的風暴，將主人的盛怒展無。

申明蕊咯咯笑，“表哥毀我名節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天？”

“既與我孤男寡共一室，壞我名節，表哥就該娶我呀！”

上前一步，腰間的同心玉佩隨之晃玉珠發出細碎聲響。

“表哥，你此時是否后悔當日沒掐死我？”

說這句聲音很輕，只有高寄能聽到。

高寄額上青筋暴起，雙手握拳，手上青筋鼓起，似隨時準備給申明蕊一擊。

見高寄盛怒至此，申明蕊掩輕笑，“表哥今日若將我殺了，便不用娶我了，不然，今日我們這婚，你就必須得結。”

頓了頓，的目驟然變得狠戾。

“你好狠的心，大年夜都跑出去躲著我。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今日你。”

“四姑娘何苦在此自現？”

宋棠面霜，著月白，滿頭青只挽了個簡單發髻，頭上只簪一碧玉簪子。

然這般走來，姿態優雅，卻有一種寧折不彎的氣勢。

既清雅又有力量。

見來了，高寄上怒氣退了大半，聲喚，“棠棠，站在我后。”

他怕瘋子一般的申明蕊傷了。

宋棠卻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后同申明蕊道：“四姑娘本是高門貴，自有出良人相配。何苦自輕自賤做出穿婚服上門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