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還是孫子屋里的人。

侯府如今是申氏掌家，老夫人來調教，便是越過申氏行權，在外也落不著個好名聲。

老夫人和孫媽媽恨得牙，這個小通房怎麼這麼大膽子敢膈應老夫人？

“老夫人？”

宋棠眨著眼，“奴婢等候您教導。”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孫媽媽見被氣得有些不舒服了便道：“老夫人不得手，可老婆在府中先前便是專門調教丫頭的。”

“老婆子伺候老夫人一輩子了，也托幾分大，今日便教導宋娘子如何為奴為婢。”

高門大宅調教丫頭的手段多不勝數，讓人吃苦頭又不見傷口的便有幾十種，連先前申家的跪團都上不得臺面。

宋棠沉片刻道：“媽媽資歷自然能教導，只是我這幾日子不適，正在服藥。還請媽媽可憐幾分……”

說著咳嗽幾聲。

孫媽媽冷笑，“宋娘子放心，老婆子自有分寸，傷不著您金貴的子。”

“來人。”

孫媽媽拍手，早有準備的兩個丫鬟上前手。

“汪汪！”

一道犬吠傳來，屋眾人只見得一道黑風閃過，兩個丫鬟已經被撲倒在地，黑虎爪子在丫鬟心口重重踩了一下后一轉護在宋棠面前。

黑虎如今吃得越發好，大骨頭棒子每日就沒斷過，長得越發高大，皮油亮。

此時它嗚嗚嗚的齜牙，目兇狠的盯著孫媽媽等人，頗像威風凌凌的將軍。

高門宅婦人都是養尊優的，一輩子都沒見過黑虎這般的烈犬，孫媽媽嚇得往后退。

這一退便將老夫人暴出來，黑虎“汪汪汪”沖著老夫人兇幾聲，老夫人嚇得口起伏不定，面煞白，若非上抹了口脂此時怕也嚇白了。

“來……來……來人！”

著帕子的手指著黑虎，黑虎一聲又匆忙回手，這次直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老夫人！”

孫媽媽強忍著害怕上前護著，子卻時刻做著跑的準備。

“宋棠，這是你養的狗？”

宋棠淺淺一笑道：“在幽州公子投軍時奴婢一個人在家，便養了黑虎看家護院。”

頓了頓喚了一聲黑虎，抬手它的頭，目溫，“您別看它是只狗，十足的通人呢！平時看家護院，從不咬人，但若是上那傷人的惡人，下可是不猶豫的……”

看著老夫人用給小孩子講恐怖故事的表語調道：“有一次有個小賊進了院子，黑虎沖上去一口便咬斷了他的脖子，兩只前爪將他心口的裳抓爛之后皮抓得翻飛直可見臟！”

“啊——”

老夫人哪里聽過這等腥故事？

在府中教訓丫頭也是給孫媽媽去辦，當即臉上的胭脂都擋不住煞白的臉，子微微發，看著黑虎跟看惡鬼似的。

“將這畜生打殺了！”

哆哆嗦嗦道：“留著嚇人，實在可惡！”

“這可不行。”

宋棠道：“見了人的犬開了靈智，若殺了它會化為惡鬼尋仇的……”

“胡言語！”

孫媽媽厲聲道：“老夫人面前也敢談鬼神之事？當心將你扭送府！”

“媽媽別呀！”

宋棠委屈得眼圈兒發紅，“我這是聽道士和和尚說的。”

看向老夫人，“奴婢原先也是不信的，可是道長和高僧都這麼說便不得不信。老夫人，”道：“您福壽綿長，是有神仙庇佑的，還是信幾分為好。”

“那快將它帶走！”

宋棠稱是，福行禮喚著黑虎離開。

帶黑虎離開了也不回去，而是躲在小院兒里吃茶看書。

過了會兒孫媽媽遣人來尋宋棠，問怎麼不前去伺候？

宋棠慢悠悠放下手里的一卷書，從桌上的盤子里撿了一塊干喂給黑虎，笑著道：“今天很棒。”

黑虎尾搖個不停，似乎是聽懂主人的夸贊。

等著“教導”宋棠孫媽媽和老夫人看到宋棠來，孫媽媽皮笑不笑的剛要開口，便看到似仙一般的人兒后面探出一只狗頭來。

膘壯的大狗眼神兇惡的看著們。

老夫人正端茶準備喝，見狀嚇得手一抖，漂亮的子染上茶漬，素來講究的老夫人卻顧不上而是捂著心口道：“你怎麼又把這畜生帶來了？”

“不是奴婢非要帶，而是黑虎素來只跟著奴婢。”

說著走了幾步黑虎便跟著角走了幾步。

“黑虎不常咬人的，不如就讓它在旁邊看著？”

這話簡直要將老夫人氣得背過氣去。

要給宋棠立規矩，讓一只狗看著是怎麼回事兒？

的規矩是給狗看的？

這不是在拐著彎兒的罵人嗎？

偏偏還尋不著宋棠的錯，知道宋棠在罵人也拿沒辦法！

好一個牙尖利的丫頭！

老夫人這輩子的委屈都在宋棠這里了。

“那……奴婢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扯著帕子左右為難。

黑虎又朝著們“汪汪汪”直，看它的口涎晶瑩垂落，又見它牙齒隙中還有兒，回想宋棠說得一口咬死人，一爪破開心臟……們齊齊打了個冷。

“將這畜生帶下去！快滾！”

老夫人氣得連自己的面尊嚴都顧不上了，大罵到。

宋棠從善如流福后帶著黑虎離去。

宋棠這一躲就躲到了午膳時分，原本管事問給老夫人準備什麼膳食，宋棠腦海中登時出現十幾道菜名。

剛要開口又頓住，淺笑道：“罷了。先前給老夫人上的茶水點心似都不喜歡，而且老夫人自帶了點心茶水，想必是不吃外面的吃食……廚房就不必做了。”

又點了幾樣想吃的菜，又因黑虎今日立功讓他們除了飯菜之外再給它燉幾骨頭。

一人一狗在小院兒中吃得高興，待客花廳中老夫人和一眾丫鬟婆子在忍挨。

原本以為宋棠要準備飯菜，們便等著。

老夫人得不住了，將碟子里的點心吃了幾塊后忍不住問，“他們府里做飯就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