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服褪去，原本白皙的肩頭上一個扇般大小的掌印印在肩上，已經變了青紫之，看起來十分猙獰。

“若是穿厚點兒就好了。”

屋炭火旺，宋棠便穿得輕薄，沒想到因此傷更重。

紅葉忍著淚意，挖出活化瘀的藥給輕輕抹上。

最后一傷剛抹好，譚媽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老奴有事要見姨娘。”

說著也不等宋棠答應便直接推門簾而。

繡著芙蓉花的眠簾隨著的手放下而晃，像是芙蓉花在風中搖曳。

這侯府潑天的富貴，便是夾簾上的刺繡也比尋常百姓服上的繡工好上許多。

紅葉忙給宋棠拉上裳，再用子將擋嚴實。

“媽媽太心急了，姨娘還未更，還請候一候。”

紅葉努力裝出什麼都發生一般，聲音平緩。

仿佛經今日之事，紅葉已經完迅即的長，為真正意義上能獨當一面的大丫鬟。

譚媽媽在丫鬟們之間是頗有威信的，小姑娘們沒有不怕的。

紅葉也不例外，這兩日見了都是躲著走，譚媽媽就沒想過有一天紅葉敢這麼跟說話。

“要之事，”譚媽媽聲音低，聽起來頗有脅迫的意味，“等不得。”

宋棠慢條斯理穿好裳，抬手握住紅葉的手臂，宛若滴玉一般的嗓音響起。

“媽媽一心辦差，是溶月院的福氣。”

宋棠手上微微用力，紅葉會意讓開，看到宋姨娘已經整理好衫發髻，又是素日那個天仙一般的人兒了。

這般模樣落在譚媽媽眼中，垂下眼瞼道：“夫人已同意修葺倚梅園，所用的工匠、材料都由姨娘自己挑選。”

頓了頓道：“賬，從公中出。”

“是要事。”

宋棠微微一笑，面頰落下一縷發，給明艷的臉龐添幾分慵懶隨意。

“此事，便由媽媽去辦吧。”

“不敢。”

譚媽媽生拒絕，“姨娘居住之地，老奴不敢做主。修葺之事，還請姨娘自己拿主意。”

說完一如既往敷衍的福走了。

如此模樣，沒將宋棠當主子。

剛被欺負過的紅葉眼圈兒頓時紅了，蹲下子手扯著宋棠的袖道：“早知如此，姨娘何苦來侯府？在府中有公子爺疼，不照樣金尊玉貴？何苦來這些氣？”

高寄對宋棠的疼全府上下皆知，紅葉看來宋棠在侯府過得還不如在外邊兒。

不知，宋棠也沒打算同說，只是抬手的頭安道：“會好起來的。”

紅葉聽得這聲更是泣不聲。

宋棠明眸幽幽，譚媽媽是來看笑話的。

算好了時間在上藥急匆匆跑進來，只為了看的狼狽樣。

或許還幻想過宋棠正在痛哭或者是發脾氣，但沒想到宋棠不哭不怨只是安安靜靜上藥。

這位譚媽媽好生奇怪，行為與常人有些不同……

“紅葉。”

宋棠心中一，小聲同耳語幾句。

紅葉開始皺眉疑不解，后來重重點頭道：“姨娘放心，奴婢一定辦好此事！”

宋棠微微一笑，辦好這件事，紅葉便一只腳踏為心腹的大門。

主仆之間維系關系除了誼之外，便是。

已是下午景，宋棠換了一裳，可上總有一藥味兒，怕高寄回來聞著特意用了上好的花滴在裳上藥味兒。

忙完這些在羅漢床上靠著百合枕思索今日之事。

本以為申氏只會在修葺之事上刁難，但沒想到行事如此風風火火，居然令人手。

申氏手也有恃無恐。

因為已經功將高寄和老夫人的矛盾挑在明面兒上來，今日命人打，大可上升到高寄與老夫人祖孫不睦之事上。

當家主母責罰姨娘，沒人會怪主母。

申氏只會是得利的漁翁。

宋棠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侯門的手段，從前家中姨娘們與嫡母之間的爭斗在申氏的手段之下都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

只依靠小聰明，本贏不了申氏，更別說幫盈公主和公子討回公道了。

宋棠蹙著煙眉，細思量會兒事竟覺得有些頭疼，原本就有些發暈的頭越發頭昏腦脹起來。

閉上眼本小憩，結果沒想到竟睡著了。

待睡之后紅葉將炭盆離近了一點，又取出高寄給新買的純白長毯蓋上后搬了小札凳在旁邊守著，但沒想到最后自己也睡著了。

高寄是掌燈時分回來的，聽聞倚梅園雨沒法住人宋棠暫且搬了回來，他急匆匆去尋。

小心推開門他眼看見的便是在羅漢床上睡著的宋棠。

滿頭烏黑青散在百合迎枕上，雪白的毯將蓋著像是雪在溫的擁抱，越發顯得人靈秀過人，不食煙火。

他輕手輕腳走向宋棠，屋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線下的雪卻似染了一層暖，越發顯得瑩白如玉，令人手難耐。

高寄抬手想，卻又怕吵醒。

在戰場上布局謀劃果斷的男人此時卻陷艱難抉擇。

他眉頭皺，似乎遇到了大難題，但看向宋棠的目卻溫似水。

紅葉惺忪睡眼，看到高寄后又了眼，確定高寄在面前忙起行禮，卻又因腳發麻而沒能起來反而發出一聲“嘶”聲。

高寄不悅掃一眼，紅葉驚慌的捂住，求救的看向宋棠。

老天保佑，還好姨娘沒被吵醒！

高寄目看向門外，紅葉會意輕手輕腳離開，盡量連角都不帶起一灰塵。

外邊兒刀劍影謀謀令高寄心疲乏，可看著宋棠睡他又覺得自己還可以面對更猛烈的攻擊，給獲得富貴安逸的生活來。

也許是被人注視著，宋棠沒一會兒便醒了。

幽幽睜開的眸子帶著朦朧的睡意，只看到高寄便笑起來道：“公子回來了。”

說著起往他上靠，高寄卻先一步俯下子抱著，順便在自己垂涎已久的雪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