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葺園子時，申氏沒再來刁難宋棠，倒是譚媽媽時不時找點兒麻煩，但都被宋棠輕松化解。

數次的沒臉譚媽媽也繃不住了，在丫鬟婆子中間的積威因為在宋棠上屢次壁而損。

在譚媽媽焦躁之時，一個不速之客來了溶月院。

一鵝黃裳的申明蕊。

素來酷顯態的和款式，來了京師之后很注意自己的儀態和容貌，如今比幽州看起來更漂亮。

可惜不可能是來找單純喝茶聊天兒的。

紅葉不知從前糾紛，但經申明蕊上次府便知道覬覦公子爺，一心想當正頭夫人。

宋棠已是姨娘，申明蕊是寄居在高家的表姑娘。

并未向行禮，而是淡笑著道：“表姑娘。”

“表姑娘？”

陡然一聽被宋棠這麼稱呼，申明蕊氣不打一來，仿佛因為這個稱呼被推得離高寄越來越遠了。

“我隨公子回侯府，公子是侯府的長公子，我是公子姨娘，稱呼自然隨著公子來，喚一聲‘表姑娘’有何不對？”

“宋棠，你這輩子都是個姨娘！”

氣得跺腳，指著宋棠怒道。

宋棠卻笑了，申明蕊只是來出出氣，找找不痛快。

看穿的心思之后宋棠也不讓著，而是說什麼，就堵什麼。

申明蕊在京師三年所學在宋棠面前土崩瓦解，還是當年幽州那個在宋棠面前一敗涂地的小姐。

“表姑娘當年在幽州都沒能為公子的妻，怎麼到了京師就又有底氣了？”

宋棠幽幽道：“幽州尚有疼表姑娘的夫人和姐姐，在京師表姑娘又有誰為你真心考量，為你事事周全？”

“我自有大姑母、表妹……”

申明蕊說著底氣卻越來越不足，因為看到宋棠角的哂笑。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被人當眾揭穿最丑陋的傷疤。

像是一只被拔的鳥兒，被人赤條條的圍觀。

宋棠的話針針見，令面微微發白。

宋棠目與的平視，抬腳走向，“換個地方，從前的事就真的不存在了？”

申明蕊落荒而逃，走的時候跌跌撞撞與來時的驕傲模樣判若兩人。

見宋棠讓申明蕊連連吃癟，最后又因一席話落荒而逃，紅葉不好奇。

“姨娘，表姑娘從前……”

“舊事，不提也罷。”

宋棠沒有宣揚別人丑事傷疤的癖好。

但也不是心腸泥的人，申明蕊想欺負，絕不手。

但從前的事，也不會小人到四提及。

想知道的沒問出來，紅葉略微有些失垂下頭。

“讓你找的珠子和線可找出來了？”

聽到這話紅葉忙打起神道：“都遵姨娘吩咐找出來了，姨娘現在可要？”

宋棠看了眼由遠及近的譚媽媽道：“晚些時候送過來。”

頓了頓又道：“讓你打聽的……”

“奴婢正想回稟。”

紅葉也看見了譚媽媽刻意低聲音道：“花了幾兩銀子請那些婆子吃酒，算是問出來了。”

宋棠看了看天道：“困乏了，我想小睡一會兒。紅葉，將安神香燃上。”

紅葉領命辦事，譚媽媽已至近前。

“媽媽急匆匆的，可是在辦什麼要事？”

一肚子火氣的譚媽媽，沒好氣道：“不過是些小事。”

“哦。”

宋棠道：“那媽媽忙吧。”

蓮步輕移施施然而去，譚媽媽看著的細腰削肩恨意自眼中涌出。

宋棠帶來的婆子們團結一致對付，每天都在給添堵，雖然只是些小事兒，但也為素來專斷慣了的譚媽媽心中一大刺兒。

如此下來，譚媽媽也坐不住了，跟個婆子起了沖突，被當眾辱罵后命人打了那婆子一頓。

想來，過一會兒就該來告狀了。

另一邊屋，帳子放下，紅葉跪在腳踏卻還是不放心又轉看了看屋，確定沒有人之后才放心。

“奴婢打聽到，譚媽媽是王府里出來的老人兒，聽說出王府掌管上下刑罰，手段老道狠辣，每年折在手里的小丫鬟不知有多呢，在王府里令人聞風喪膽。”

紅葉說著都起了一層皮疙瘩，想想自己跟這麼一個可怕的婆子在一起待了這些天就覺得后怕。

“既是王府里的人，又是怎麼來的侯府？”

“聽說是王爺獲罪，被貶為罪奴，老夫人瞧上了的本事，用了手段將救了出來留在邊當差。”

“譚媽媽來侯府之后就毀了兩個丫鬟，一個小廝，據說被抬出去的時候人還氣兒，但已經模糊，出去也活不了幾日。”

紅葉說著停頓片刻，腦海中已經想出那個畫面，不由打了個寒。

“你別怕，”宋棠手落在肩上，聲道：“又不敢對你怎樣。”

昨日主仆了傷，宋棠還記得給了藥，昨夜也沒讓守夜，對很好。

紅葉被安到，繼續道：“有了這三條人命，譚媽媽在侯府站穩腳跟，不說丫鬟們怕，便是府中的姑娘公子們也怕。”

“這麼個人老夫人將送來您和公子邊……”

紅葉擔憂道：“夫人昨日對您下如此重手，奴婢好怕有一日譚媽媽……”

“不會，我們還有公子呢，公子會保護我們的。”

宋棠的臉，聲循循道：“譚媽媽這把年紀，就沒有夫家或者是子嗣？”

“有人說起過一，只是不知真假。”

“說說看。”

“譚媽媽年輕時候跟王府的管事了親，還生了個兒子。后來管事給主子馴馬摔死了，之后譚媽媽大變就去了刑法房，再后來……”

紅葉輕聲道：“兒子和一個府中失寵的姨娘不知怎麼有了首尾，那姨娘還有個子！”

這等事聽得宋棠都心中吃驚。

“那……是怎麼做的？”

丈夫死了，獨子與主子的人有了孩子，這放在哪家都是不容赦的死罪。

更何況，還是掌刑罰的管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