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英道：“三公子跟隨二公子時難不沒見過華原郡主？”

提及高瀾，高承眸有微妙變化。

白紫英卻已冷哼一聲與宋棠一道進了侯府。

原本只是刺一刺高承，這件事誰都沒放在心上。

兩日后皇后出殯，貴婦貴們相送，宋棠則呆在溶月院養傷。

晚上的時候聽說華原郡主落水，冬天的湖面結著一層冰不說冰冷徹骨。

華原郡主被救起來的時候已經發紫，只有心口一兒熱氣兒，若非當時附近有個醫館恐怕就丟了命。

彼時宋棠和白紫英正在用晚膳，兩人團災羅漢床上就著小桌用膳。

聽完明羽說此事，白紫英眼眨了眨道：“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

宋棠蹙眉，“我覺得華原不像是那般不小心的人……”

正在這時張媽媽進來道：“夫人，三公子派人送了一盅湯來。”

上好的花膠燉湯。

“湯水？”

白紫英看著那斗花彩盅道：“難不，是他干的？”

一個庶子，豈有這個膽量？

魏錦珠又怎會著他的道？

白紫英不知高承曾同宋棠說過那番話，自然不知道高承對的心思。

看著那盅燉湯心上未覺得高興和，反而覺得瘆得慌。

“將湯拿出去。”

吩咐。

一刻也不想看到這湯。

白紫英以為只是不喜歡高承便道：“快拿走。”

這晚宋棠和白紫英睡在一，白紫英跟說了不兒時的趣事，說著說著又說到了莊晏的上。

宋棠為皇后守靈這段日子高舒音依舊追著莊晏跑，兩日前卻突然歇了心思，莊晏也終于清凈了。

帳中悄話至深夜兩人才沉沉睡去。

翌日宋棠和白紫英出侯府去尋巫樾把脈，甫一出侯府在長街之上便聽得百姓議論紛紛。

曹將軍又立大功，陛下下旨要將容妃封為貴妃，曹家要出一位貴妃啦！

更多的人忍不住猜測，容妃若為貴妃，曹將軍再立大功說不定便會皇后。

曹家要出皇后的猜測在百姓之間流傳。

白紫英放下車簾道：“曹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東宮此時需養蓄銳。”

頓了頓白紫英道：“幸虧莊晏無心帝位，反而同你夫君一般扶持太子，不然這朝堂還有得。”

宋棠點頭。

巫樾把脈之后道孩子平安，又給了一些安胎藥讓日日吃著便能順利生產。

宋棠謝過巫樾。

不過幾日容妃晉為貴妃，曹家風無限。

又二十日，太子突然被足報國寺，非皇令不得出。

滿朝嘩然。

莊晏打探之下才得知，太子思念皇后去皇后宮中睹思人時迫宮人行不堪之事。

沒想到當晚明盛帝和容貴妃也去思念皇后。

兩人正巧當場撞破太子丑事，后一眾的宮太監也看了個正著。

容貴妃又又氣道：“皇后娘娘逝世不足百日，太子殿下竟在皇后娘娘宮室行此事，怎配為人子？”

宮見狀哭著磕頭求明盛帝和容貴妃饒命，說是太子強迫于，并非存心對皇后不敬……

此事當晚便傳遍了整個宮，明盛帝盛怒之下命人連夜將太子送往報國寺為皇后念經祈求饒恕。

太子妃得知之后當場暈厥，最后東宮主持大局落在思敏小皇孫的肩上。

“太子一心癡迷于木匠之道，這些年東宮也不過一個太子妃，兩個侍妾，比一些臣子家中姬妾還又怎會貪圖？”

白紫英道：“曹家真是心急。”

此事就怕是明盛帝心中也之明白的，但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袒護太子。

他一直以來以孝治國，太子做出這等辱沒皇后之事若不責罰難以平天下之怒。

此事一出，太子失德，不配東宮之位的話傳遍京師。

京師街巷之間甚至流傳著一首謠，說太子癡迷木匠之，懦弱無能，這些年一直靠皇后才太子，如今失了德行，不如庶民之子。

乞兒孩唱遍整個京師。

宋棠和白紫音聽那乞兒們拍著手敲著碗唱謠路過，心弦繃。

莊晏有心幫太子洗清冤屈，可沒想到第二日那個宮便被發現吊死在東宮門口。

以命將強迫，太子失德兩樁罪扣死在太子上。

廢太子的折子宛若雪花一般飛至明盛帝的案頭。

三皇子莊朗一派春風得意，朝堂之上有人提出立三皇子為太子，莊朗卻以長兄之位不敢覬覦為由推辭，并自請為長兄贖罪罪，愿為皇后念經百日。

并非皇后親子尚有如此孝道，為親子卻在亡母宮殿行茍且之事。

朝野、坊市之間對莊朗孝心稱贊不已。

廢太子，立三皇子為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擁護三皇子的員們學了之前雷大人們夜跪宮門參奏如海的法子，寫了折子夜跪宮門請明盛帝重立太子。

明盛帝閉宮門而不見，他們便跪了整整一夜。

宋棠剪下一朵枯萎的花，剪子清脆的聲音響在耳畔。

這次明盛帝沒有那個拖著病將他帶到宮門口的發妻了，那晚若非皇后，明盛帝不敢開宮門見臣子，如海的罪頂得沒那麼快。

這次，明盛帝可沒皇后了。

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莊朗給皇后念完經之后出宮。

雖是大冬日天氣嚴寒，但他還是選擇了騎馬。

一匹通雪白的馬他騎得飛快，意氣風發，仿佛東宮之位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遠遠得，莊朗看到前頭有一匹馬擋在路中間。

他勒馬搜尋著周圍。

“誰？誰的馬？”

無人應答。

莊朗冷笑道：“有膽子攔路沒膽子出來？那本皇子便殺了這畜生！”

說著他下馬拔出腰間的匕首，說話間就要往馬脖子扎下去！

“三弟且慢。”

聲音響起，接著便是虛弱的咳嗽聲。

“我不似三弟有個能打勝仗得封賞得舅舅，也不似三弟有個恩寵尊為貴妃的母親，更沒有大有助力的太子妃和側妃……”

莊讓從拐角出來，咳嗽著道：“這匹馬可不便宜，當我一個月的俸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