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一時能看花人眼。
宋棠故作嘆道:“這麼多首飾件件,也不知周夫人是在哪家鋪子做的?得了空我也去做一套。”
旁白此后的丫鬟和管事媽媽聞言笑道:“高夫人便是尋遍整個清河縣也尋不到能做這首飾的師傅。”
“哦?”
宋棠笑道:“難不是周夫人的家匠?”
管事媽媽笑著點頭道:“正是,他們師徒二人已經買斷,一輩子為我家夫人做首飾。”
宋棠艷羨道:“周夫人真是好福氣。”
“高夫人快幫我看看,不好看的就讓他們撤下去賞給婆子丫鬟們戴。”
宋棠道:“我看一件件都好。”
元氏看過一遍之后拿起一支金釵道:“我觀高夫人發上似乎卻一支金簪,這支金簪便贈與夫人吧。”
宋棠戴著金釵再出現的時候高寄和周沛霖也說話到了尾聲,兩人顯然是喝了不酒,但誰都沒醉。
幾句場面話之后高寄和宋棠告辭,這次周沛霖殷勤的送他們到門口,只是目有意無意的落在宋棠的上,背地里被元氏不知掐了多次。
終于將夫妻兩人送上馬車,周沛霖生氣的一把甩開元氏道:“你做什麼?一直手腳的!”
“我若不擰著你,只怕你的魂兒都要被別人勾走了!”
元氏也不懼他,叉腰道:“再看也變不你床上的那些浪貨!”
周沛霖被氣得拂袖便走。
馬車上。
宋棠拔下發上金釵,致華貴得金釵躺在素白瑩潤的掌心,吸引高寄注意的卻不是拿金釵而是宋棠的手掌。
“幸不辱命。”
宋棠笑著道:“我害怕我裝得不像,被瞧出假來呢。金釵到手,足見已信了幾分。”
上說來輕松,剛才元氏可是一直在不停的試探。
從觀魚到品茶吃點心再到首飾,幾樣事便如同闖關一般,期間還與周旋……
這可比在家中打理家事累人。
高寄將金釵拿開之后將的手握在手中道:“今天一宴他們不可能全信我們,后面這種事還會有很多。”
“辛苦夫人周旋了。”
他拿起的手親了親。
“夫人與周沛霖談得如何?”
高寄道:“老謀深算,一兒風也不肯。”
“千年蚌殼哪里那麼容易打開?”
宋棠道:“我們還要在清河縣待不知道多久呢,慢慢來吧。”
高寄輕輕“嗯”了一聲。
“當務之急要先將清河縣的事務理起來。”
衙門里堆積的事都夠他忙活許久了。
回府之后宋棠便卸去了繁復的裝扮,高寄帶著長慶忙正事兒。
宋棠在后院看們忙里忙外,豚兒睡醒了便逗弄豚兒。
宋棠覺得慶幸之便是豚兒換了地方沒有生病,依舊長得白白胖胖的。
屋頂的瓦片趁他們出去的半天功夫已經翻撿過了,屋子里也已經打掃干凈,但要住人還是有些舊,可若是全部休整起來又沒地方住人。
宋棠便先搬到廂房去,讓人先將主屋收拾出來。
屋中沒有羅漢床,讓張媽媽找人買一張床,等天熱了鋪上涼席也好讓豚兒在上面玩兒。
令宋棠沒想到的事今天下午才說要買羅漢床,第二天一早周家便派人送了來一張價值不菲,雕工的羅漢床。
周家熱熱鬧鬧的大張旗鼓抬著羅漢床到了衙門,圍觀的百姓們見此景便知道新來的縣令已經是周家的人了。
清河縣百姓無人不知道周家欺行霸市,公然宰客的事,因此對周家素來都是嗤之以鼻,背地咒罵。
如今見羅漢床送到衙門原本希縣令是個清的人便覺得心涼了。
東西抬到大門前,沒一會兒宋棠便出去將羅漢床收了,并且送了一份回禮。
一食盒兒剛出果的茯苓糕。
食盒還是缺了口掉了漆的,寒酸得很。
如此東西自是不了周沛霖和元氏的眼,連點心帶食盒兒的丟出門外。
張媽媽看著的羅漢床擔憂道:“他們會不會說公子是個貪?公子剛才此地就收禮,若是被彈劾豈不是又要罰?”
宋棠抱逗弄著豚兒道:“一張這樣的羅漢床值上千兩銀子,省下的這一千兩都能修葺好整個衙門后院兒了。”
張媽媽還是擔憂。
明羽笑著道:“凡事兒都有公子和夫人在呢,媽媽您呀就別著愁了。您鍋里不是給夫人燉著湯嗎?再不去怕是要熬干了。”
張媽媽一聽“哎呀”一聲道:“老奴馬上就去看看,別熬干了就不夠公子和夫人一起喝了。”
燉的是黑的烏,很小但是很適合做藥膳。
張媽媽這個年紀的人適應力很強,廚房休整好之后便每天忙活著給他們做飯菜,將一個小小的后院兒做得是滿院飄香。
宋棠收了羅漢床,第二天什麼屏風、人瓶、珊瑚擺件兒那些東西都送來了。
第三天估著宋棠收拾得差不多了,元氏又約宋棠去禮佛。
出了清河縣不遠有個珈藍堂,香火旺盛,周家在那山上有個莊子。
上完了香之后元氏便邀宋棠去莊子上歇息,山間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致,且主子來了管事抓了清河里的魚,上山獵了野野兔給廚娘做了一桌子令人食指大的飯菜。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天黑了兩人才下山。
元氏依依不舍的同宋棠道:“我與高夫人你子相投,相見恨晚,以后我們可要常來常往。”
宋棠莞爾。
待分別之后明羽道:“周夫人雖然是個人,可我看看夫人的眼神總覺得有些奇怪,像是在盤算什麼一般。”
宋棠玩味道:“下了那麼多本,若無盤算是散財子?”
明羽聞言起了一層皮疙道:“這里覺比京城還瘆人。”
京城里勾心斗角,謀暗算,這里是人心剖測,刀尖兒都抹了。
宋棠回府時見張媽媽和長慶等在門口。
兩人眼的看下馬車,宋棠心中便知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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