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都說嫁隨嫁狗隨狗。”
宋棠嘆氣道:“我恐怕得跟夫君在清河縣過一輩子了,幸好清河縣還有周夫人你相伴不然我的日子便難熬了。”
元氏被說得高興,對宋棠也多了幾分親近。
“等會兒你跟著我便是,我坐哪里你便坐哪里,”頓了頓道:“每次孔家的辦宴總有熱鬧可瞧……也不知這次會是什麼大熱鬧……”
元氏說著雙眼放,看得出對于熱鬧十分期待。
宋棠垂下眸子,周沛霖幫孔文博尋找建造金臺的金楠木,掌控整個清河縣的生意,每年便是一筆不菲的錢財。
元氏想看熱鬧,因為熱鬧不會落在的頭上。
接下來便是閑聊,直至孔家。
宋棠原本覺得周家的宅邸看著已算富裕,但到了孔家門前才知道周家遠遠比不上孔家。
宋棠在京師也算是有見識,孔家的宅邸看過去不像是普通太守的家,就算是跟王府相比也只有更氣派沒有比不過一說。
門口停著許多馬車,下車的皆是貴氣的夫人和漂亮的小姑娘。
大門口站著三位管事迎客,他們雖是管事但是著的綢緞便不是凡品。
管事都能比肩富戶人家主子的穿著,由此可見孔家的潑天富貴。
元氏已是這里的客更是與孔家的關系匪淺,因此的馬車一停便有管事過來迎。
見元氏后跟著下來的宋棠,管事并不奇怪而是笑著道:“小的見過元夫人、高夫人。”
竟知道的份。
元氏笑著轉頭道:“縣夫人眉心生紅痣的事全縣皆知,能在孔家當管事的自然有幾分本事,你不必驚訝。”
宋棠頷首。
“人都到了不了,快隨我進去。”
元氏帶著宋棠往里走。
一路上都是來赴宴的人,仆婦丫鬟們走路安靜無聲,見著客人退讓至一旁行禮,可見孔家的規矩森嚴。
自大門而,一一景,里面的花卉植無一不是名貴品種。
一個院子的空地上養著仙鶴和珍貴的白孔雀,因今日有客人至,飼養的小斯故意引得白孔雀凌空飛翔。
白的孔雀自黛的瓦上飛下,翩然若仙。
“如何?這園子是不是比我家的好看多了?”
宋棠以扇遮臉靠近元氏笑道:“各有千秋。”
沒有誰不會喜歡被人夸贊自家的,元氏笑得開懷道:“高夫人,你可真是個妙人兒。”
宋棠眉眼含笑,眉心的紅痣在日之下越發如同朱砂一般。
五月的日照在漂亮的蜀上恍若流溢彩的寶石,但的白貌又得住服釵環。如此行走在宛若仙境的院子里,令人恍惚以為這里便是天上宮闕。
一雙眼睛躲在暗跟隨著宋棠的腳步,目從發上宮燈金簪,落在一段白膩的頸脖之上,烏黑的青、金的發簪、白的珍珠都不及這一段雪白。
眼睛的主人微微,視線落在的臉上,在紅張合說話時,手抓了假山。
盈的,纖細不盈一握的腰,仿佛是無聲的邀請,引著人上前攀折。
綴了一顆珍珠的繡鞋仿佛沒有走在地上而是踏在人的心上,繡鞋小巧,可以想象里面的蓮足是何等的小巧白,若在手中將握定是別有一番銷魂滋味……
“尤,妙人……”
雙眼已然變得灼熱滾燙。
他像是腸轆轆的人看著一份人的珍饈,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公子,八姑娘可沒騙人,真真是一個仙一般的絕佳人。”
后的小廝一邊著口水一邊道。
“是我的。”
宋棠隨元氏進月亮門消失在他眼前,他站直了子,看著宋棠離去的方向久久沒回過神來。
孔夫人看著四十五六歲的模樣。
今日著一件金牡丹,上面綴著珍珠和寶石,腰帶上又是宛若水一般的祖母綠,頭上戴著一定碩大的蓮花金冠,耳上是祖母綠的耳環。
一裝扮貴重是真貴重,但也過與花哨,不住這裝扮。
“你便是高寄的夫人?”
看過來,語氣倨傲。
這句話落在宋棠的耳中卻覺得有幾分耳。
原因無他,孔月萱上門給高寄送裳的時候見了也是這句話。
高寄的夫人。
太守的職比高寄的高,算是高寄第一個頂頭上司。
宋棠上前行禮道:“見過夫人。”
孔夫人道:“抬起頭來瞧瞧。”
這句話一出宋棠便聽到幾句笑聲。
好歹也是堂堂的縣令夫人,可在面前卻宛若一個丫鬟一般任憑瞧相貌。
這是刻意的當眾辱。
宋棠依言抬頭,卻也不是給看相貌而是笑著道:“來清河縣已有一段日子,還未上門拜見夫人,今日有幸隨周夫人前來,總算得見夫人了。”
提及元氏,元氏自是開口道:“夫人,高夫人可是個妙人兒,你日子久了便瞧出的好來了。”
太守夫人吳氏子倨傲,狠辣,雖然周沛霖夫婦給他們辦事但也沒怎麼放在眼里。
聞言輕蔑的哼了一聲道:“是嗎?那今天就坐在我旁邊兒吧。早聽老爺說高寄是個能干的后生,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夫人是怎麼個妙人。”
喜歡誰才會讓和自己坐,但在吳氏這里很明顯是相反的。
因此說出這句話之后全部都噤聲,元氏更是避開宋棠的目去瞧一株開得正艷的花。
宋棠剛落座孔月萱便來了。
今日是刻意裝扮過的,穿著比那日所見更為華麗,發上的寶珠金釵能將人的眼睛晃花。
“母親怎麼將我的位置給別人了?”
一來便看見了宋棠不悅道。
“高夫人是貴客,自然要上座,你日日同我一起,今日便讓讓高夫人吧。”
吳氏見了小兒終于出笑道。
見宋棠不起行禮,孔月萱眼珠子一轉道:“母親既然開口了,兒自然得相讓。”
“但是兒也不愿離母親遠了,便與母親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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