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看見這個小孩的時候，就覺得是個狠角。

但剛剛他的表現，卻又很可憐。

兩者之間差別太大，可若非親眼看見過他發狠的樣子，又很難察覺。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諸多不幸，所以才會如此吧。”沈千華有些理解云清揚的擔憂。

說：“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只要他不做出傷害我們的事，其他的，以后再慢慢矯正吧。”

見云清揚依舊若有所思。

小林笑著安他說：“他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他？”

“更何況，像王妃這麼好的人，遇見一次便已是三生有幸，但凡有點腦子和良心的，都不會選擇背叛。”

云清揚點了點頭：“嗯，那就先這樣吧。”

三個人正說著話，那邊沙棘已經帶著小孩回來了。

“王妃，你快看，他好漂亮啊。”沙棘拉著小孩，邀功似的將他推到了沈千華的面前。

原本灰撲撲，滿跡的小孩，在簡單的洗漱過后出了白皙的皮，那雙黑亮的眼睛如同上好的瑪瑙，點綴在致的臉頰之上，微微泛黃的頭發披散在他的肩頭，此刻正有水珠順著發不斷落。

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他的形十分瘦弱，看起來不像是九歲，反倒像是五六歲。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小孩有些不好意思。

他小聲的喚了喚沈千華：“姐姐？”

“的確漂亮。”

“就是這服……”沈千華微微挑了下眉。

“馬車上只有咱們四個的服，我翻了半天，才找出這件小時候媽媽做給我的服。雖然給男孩穿，的確有些奇怪。”沙棘無奈的解釋道。

“我喜歡這件服。”小孩抬頭看著沙棘，笑的眉眼彎彎，“很溫暖。”

沙棘見此，忍不住了他的腦袋夸贊：“你真是個乖孩子。”

“咳。”小林輕咳。

沙棘瞥了一眼過去：“怎麼了？”

“沒什麼。”小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頭問沈千華，“王妃，時間不早了，我們今晚是就地休息呢？還是繼續趕路？”

“就地休息吧。”沈千華說道。

這種人煙稀的地方，本不知道前面潛藏了多野。

夜間若非必要，絕不能貿然行。

沈千華這話一出，大家立即四散開來，生火的生火，扎帳篷的扎帳篷。

小孩也跟著忙前忙后，半刻都沒有休息過。

等到一切準備完畢，月亮已然躍上枝頭。

沈千華想起了一件事，問坐在旁邊一起烤火的小孩：“對了，你什麼名字？”

小孩楞了一下，眼神微微暗了暗說：“我沒有名字。”

“啊？”沙棘問，“那你長這麼大，周圍的人都怎麼稱呼你的？”

“他們都喊我狗崽子，小雜種。”小孩語氣平淡，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別人。

“他們怎麼能這樣！”沙棘氣的直接站起來，擼起袖子就要幫小孩報仇。

“沒事的，沙棘姐姐，我已經習慣了。”小孩輕聲安沙棘，“而且，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說著，他出了一點笑容對沈千華說：“不如姐姐幫我起個名字？”

“我想想。”沈千華看著小孩，想了想說，“晨曦，沈晨曦可以嗎？寓意著一切都重新開始。”

“晨曦？”小孩重復了一遍，笑容更加燦爛，“這個名字真好聽，謝謝姐姐。”

坐在一旁的云清揚和小林互看一眼，皆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沈千華剛剛睜開眼，就聽見沙棘的聲音從帳篷外面傳來。

“王妃，王妃，晨曦不見了。”

“什麼況？”沈千華一把掀開帳篷。

沙棘滿臉著急：“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醒來去喊他，結果沒人回應，這才發現他不見了。”

“王妃，你說，晨曦會不會被昨天的那群人抓回去了啊。”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沙棘已經把晨曦當做自己的親弟弟在看待了。

“你先別急。”

沈千華安完沙棘后，站起走到了晨曦的帳篷前，觀察了一下后，說：“應該不是被抓走了。”

“這周圍并沒有任何打斗掙扎的痕跡。”

“怎麼回事？”云清揚也拉開了帳篷。

“晨曦不見了。”沙棘眼角都變紅了。

“什麼？”云清揚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神一凜，對沈千華說，“我就說那小子不對勁，我們得趕離開。”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沙棘并不知道云清揚的疑慮。

有些生氣：“云首領，晨曦失蹤了，你怎麼能非但不想著去找他，反而還讓王妃離開？”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