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千華微微頷首，還未來得及告訴云清揚，傅北城正在睡覺小聲一些，傅北城便已睜開了雙眼。

“傅北城？”云清揚更為驚訝。

傅北城看了一眼云清揚后，幫著沈千華了肩膀，低聲問道，“是不是已經麻了？我睡了多久？”

沈千華活了一下后，搖頭說：“還好，其實并沒有多久。”

“你應該喊醒我的。”傅北城說，“天氣日漸轉涼，萬一染風寒就不好了。”

“我哪有那麼弱？”沈千華有些無奈。

曾經執行任務的途中，在寒冬里泡在河水中泡了整整三日，都未曾冒，如今不過稍微吹了點涼風，怎麼就會染風寒？

“還是該多加小心。”傅北城笑著說，“你生病了，我會心疼的。”

云清揚：“你們兩個夠了！”

他提著燈，站在亭子底下，“這里還有個人呢。”

“你有事？”面對沈千華時似水的人，面對云清揚便了冷漠臉。

“沒事啊。”

“沒事還不去睡覺，在此做什麼？”傅北城問道。

云清揚：“……”

他是不是哪里得罪這位了？那天不是還好好地，怎麼今日一開口就濃濃的火藥味。

“你別這樣。”沈千華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輕推了一下傅北城說，“我也該回去了，格桑的事應該已經理完了。”

“你和我一起嗎？”沈千華問道。

云清揚在一旁說：“我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格桑的院子里，只有一個主殿，一個側殿，傅北城若是來的話，自然只能和云清揚一起住側殿。

“你以為我想？”傅北城冷冷地說完后。

有些歉意的對沈千華說：“我還得繼續去理事，可能沒辦法陪你了。”

沈千華知道，他說的是圍剿傅允勤的事。

理解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去忙。”

隨后叮囑傅北城說，“注意安全，我們時間還長，一次不還有別的辦法。”

“好。”聽到沈千華關切的話語，傅北城笑著應道。

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又看了眼云清揚。

猝不及防攬過沈千華，并在的臉上落下了一記吻：“我很快理完，等我回來。”

待到傅北城徹底消失在眼前后。

云清揚忍不住低聲問沈千華：“我怎麼總覺傅北城對我有敵意呢？”

雖然沈千華也這樣覺得，但依舊面不改：“應該是你覺錯了吧。”

“真的嗎？”云清揚沉。

沈千華轉了個話題：“你今日怎麼去哪里了？怎麼這麼久？”

云清揚眼睛一閃，語氣異樣：“去了我和我娘曾經住的地方。”

沈千華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怎麼？有問題？”

“我不知道……”

云清揚從懷中拿出一只玉簪，遞給沈千華說：“你可見過此？”

“沒有。”沈千華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只能看出此玉水頭不錯，雕刻其上的扶桑花也十分。

“這是你娘的？”沈千華問道。

“不是。”云清揚說，“我娘和我生前的東西，早就已經不見了。這玉簪是床下發現的，應是誰不小心落下的。”

“原來是這樣……”

沈千華的手指輕輕拂過那玉簪，看著那朵扶桑花，暗自忖度，若是記得沒錯，扶桑向來被視之為神樹，《山海經》中還曾記載，湯谷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

“一會我們拿去給格桑看看吧。”若是在別的時代，有人將扶桑雕刻在玉簪上，也許會覺得湊巧，但在這個又有巫，又有蠱毒的時代，出現了扶桑說不定有什麼別的含義。

“好。”云清揚說完后，看向沈千華，語帶調侃，你和傅北城，這是和好了？”

“差不多吧。”沈千華神坦。

“什麼差不多？”云清揚覺得有趣，“好了便是好了，沒好便是沒好。”

“我們之間還需要磨合，這話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沈千華說道。

“我怎麼不懂？”云清揚說，“想當年，我在金國，那也是有諸多紅知己在旁。若非是局勢耽誤，如今怕早已妻妾縈繞其中了。”

“好好好，你懂。”沈千華應道。

云清揚：“……”沈千華？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敷衍了嗎？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不一會便回到了住所。

屋燈火通明顯然格桑已經回來了。

沈千華推門進去，發現有白婢端著銅盆在主屋進進出出。

“怎麼了？”沈千華快走兩步，攔住了其中一個，“格桑的傷勢嚴重了？”

“不是的。”白婢知道沈千華是格桑的朋友。

如今被攔住了也沒有任何惱怒之。

而是聲對沈千華解釋：“格桑姑娘剛了主神的冊封，如今有些發熱罷了。”

“主神冊封？”

“嗯。”白婢笑著說，“等過幾日，辦完正式的儀式，天下人皆會知曉格桑姑娘乃是新一代白巫族圣。”

“原來是這樣。”沈千華還以為格桑在走后又了傷。

“是沈姑娘回來了嗎？”又一白婢打簾走出來，看到的確是沈千華后，說，“格桑姑娘請您進去呢。”

沈千華邁步。

云清揚被白婢攔在了后。

“姑娘如今尚未梳妝，還請止步。”白婢不卑不的說道。

“那你先去休息吧。”

考慮到周圍都是白巫族的人，沈千華含糊了重要信息，“明日再問格桑也不遲。”

“好。”云清揚點頭離去。

沈千華走進主屋，看見格桑正躺在床上。

快走幾步，格桑聽到聲響，撐著子就要坐起來。

“別。”沈千華看著格桑那毫無的臉，急忙止住的作，“你歇著，別。”

“沈千華。”格桑笑著看向沈千華。

然后轉頭對屋所有的白婢說，“你們先下去吧。”

白婢們皆低著頭，退了出去。

“這些人，我不想要。但族長說如今我已當上了圣，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格桑對沈千華解釋道。

“你現在有傷在，這些人留下來也能照顧你。”沈千華說道。

“嗯。”格桑點了點頭。

“沈千華，我真的當上圣了。”格桑沉默良久后，語氣如同夢囈一般。

“自白巫族出現以來，主神的意愿從來都沒有變更過。可這次，他竟然在選擇籬落之后，又選擇了我。”

沈千華說：“我就說你能力如此出眾，主神只要見過，肯定會更改的。”

“你說得對……”

格桑說：“等到正式的冊封大典過后，我就能夠接到更深層次的卷，得知我阿娘的下落，這可是我自出生以來的夙愿，如今終于完了。”

格桑口中這樣說，可神卻帶著一若有似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