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東宮的太子衛。
原本是由炎帝親自點兵,從北疆調回來的一支銳。
統領淩墨雲,不僅出生將門,還是一名從刀山海中殺出來的猛將。
因此,太子衛初建時,戰力直京畿十八營軍。
隻是前太子不思進取,愣是將這支雄心的軍隊,丟在一旁自生自滅,生生磨了銳氣。
不然,有他們保護,前太子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遭遇刺殺。
不過,也正因為前太子忘了他們的存在,冇有將他們帶進獵場,他們才因此逃過一劫。
而負責圍場護衛的驍騎營統領狄城,就冇那麼幸運了。
在刺殺發生後,當即就被炎帝下了大獄。
如此王安想到這支軍隊,還有些激。
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的真漢子,隻要將他們收服,加以訓練的話,那就是一支真正的虎賁之師。
隻是,想要收服這隻軍隊,最大的困難,便是統領淩墨雲。
淩墨雲生高傲,當年的夢想是馬上封侯,但因為是炎帝親自點的將,不好抗旨,這才屈尊來太子衛當統領。
這幾年下來,他空有一腔抱負卻無法施展,加上太子無能,心裡怨念極深。
想要將此人收服,很難。
不過,王安也不擔憂,當年特種部隊的那些刺頭兵,跳得再厲害,最後還不是在自己的手段下,乖得跟小白兔一樣。
一個古代當兵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一炷香後,王安坐著轎子,有鄭淳隨行,來到了太子衛駐紮的校場。
然而。
才踏進軍營,王安就愣住了。
校場之上,冇有整齊練的軍隊,映眼簾的,隻是一群散兵遊勇……
有人翹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人聚在一起,談論著京城那個青樓,更讓人風流快活,甚至,還有著搬來桌子,公然在校場開起了賭局,押大押小的聲音響徹與耳……
王安臉當時就黑了,哪怕之前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見到這一幕,他的心態還是有些崩。
這特麼是軍隊?
這特麼也配軍人?!
土匪都不如!!
真上了戰場,估計見到敵人,不是風而逃,就是跪地求饒。
麻蛋啊,有這樣的軍隊保護,前太子能健康活到十六歲,還真是個奇蹟。
鄭淳也震驚得能吞下一個蛋。
哪怕他不知兵,也知道,這樣的況是萬萬不允許的。
這就不能忍啊!
王安三兩步上點兵臺,深吸口氣,猛然怒吼:“都特麼給老子滾起來!”
王安真怒了,連本宮也不自稱了。
校場上忽地安靜下來。
眾人散漫地抬起頭,驟見高臺上一襲白的王安,臉倏地一變,手忙腳爬起來。
作為太子衛隊,他們自然認識太子。
隻是以前太子以前,幾乎從不來校場,今天怎麼……
“列隊,十個數!尚在隊伍之外的,軍五十!十、九……”
王安從兵架上,抄起一手臂般的哨丟給鄭淳,開始數數。
校場又是一片混。
“……八、九、十!”
時間到,王安目掃過,呼吸就猛地一窒。
隊列是排起來了,但站得像貪食蛇一樣,歪歪扭扭不說,軍容也不敢恭維,敞背,冠不整,甚至很多人還隻穿著一隻鞋,更彆說軍人賴以活命的武了……
前世作為特種兵,王安對軍容幾乎有變態般的嗜,此時哪裡忍得住?
大怒道:“就你們這樣也配稱作軍人!全都有……趴下,俯臥撐五百!”
眾人麵麵相覷。
俯臥撐?
那是啥?
冇聽說過啊!
王安這才發現,自己把前世的習慣帶來了,乾咳一聲,改口道:“各領十軍!”
本來想說三十。
但他怕被所有人都打趴下了,那誰維持現場秩序去?
眾人看著他臉怪異,卻冇有一個人。
“聽不懂本宮說話是吧?”
王安目冷冽地一一掃過,被他目掃過的人,都下意識地低下頭。
“喲,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
這時,一聲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來。
王安抬頭去,視線中出現一個穿銀鎧甲,腰懸寶劍的俊逸青年,揚著角向他走來。
正是太子衛統領,淩墨雲!
“末將淩墨雲,參見太子殿下。”
淩墨雲走到王安邊,也不下跪,隻是抱了抱拳,話裡帶刺:“殿下這是在外麵玩夠了,來軍營找刺激的嗎?”
“太子衛是本宮的,本宮想來就來,還需要向你請示?”
王安斜睨著淩墨雲,道:“父皇命本宮治理京中的流民,本宮要你帶兵到現場維持秩序。”
“什麼?!”
淩墨雲聞言,臉一變。
讓太子去治理流民,這簡直是開玩笑!
他幾乎想都冇想,立刻退後兩步,單膝跪地道:“末將求殿下開恩,那些流民飽戰之苦,妻離子散,已經足夠可憐,還請殿下莫要折騰他們。
“至於維護秩序……抱歉,末將的兵,還做不出欺男霸之事。”
治理流民,是朝廷大事。
但這事要是由太子負責,以他紈絝的尿,除了瞎折騰還能如何?
想到那群老弱病殘,還要遭到太子的摧殘,淩墨雲就於心不忍,哪怕得罪太子,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淩墨雲,堂堂大好男兒,絕不助紂為!
與此同時,整個隊伍也沸騰起來。
“統領說得對,求殿下放過那些流民!”
“是啊!我們都是戰場殺過敵的漢子,豈能對自己的百姓下手?”
“不乾,我們不乾!”
“……”
王安一聽這些同仇敵愾的聲音,心底頓時樂開了花。
不錯,心存百姓,說明這些傢夥的心還是熱的,還能救啊!
不過,救之前,還得先讓他們的燃起來。
王安哈哈大笑,佯裝輕蔑地道:“說得好,多麼正義凜然啊……但,你們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本宮過來,也就看看你們是否還中用而已。”
“結果……全特麼是一群地流氓,帶出去,本宮都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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