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文心在房間里飄，看云渺若有所思地坐在窗下發呆，忍不住問:“你在想今天廢墟里看到的東西？”

 云渺點點頭。

 盛文心坐在桌上，月從他背后照進來在地上落下斑:“為何不報呢，讓府去查就好了，你的什麼心？你不會是還想著賺錢吧？”

 云渺白他一眼:“都死了還這麼稚，你以為府真的不知道那地方埋了那麼多尸？”

 盛文心驚得目瞪口呆:“府知道？那他們怎麼不調查，怎麼不把尸挖出來讓家人來認領？”

 云渺無奈地搖搖頭:“這可能就是夜流廢棄的原因，那些尸多半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人，那個我夢的人說被人賣進了鬼宅，難道就是夜流里那棟樓？”

 自己喃喃自語，忽然就把自己給說明白了，對呀，那人的怨靈出現在那棟樓里，很可能就是死在里面。

 如果知道那棟樓原先是做什麼的，主人是誰，說不定就能知道害死那人的是誰了。

 本來也睡不著，其他人都在樓下坐著聊天，前兩日值守的差今晚也在，想著可以向他們打聽，云渺便也下樓坐了過去。

 楚明玉看到過來，臉立刻變得難看。掌柜的熱地給添了杯熱茶，晉文彥看一眼，就移開了目。

 “你下來作什麼，不是一直都自己在房里待著嗎，要不就自己溜出去一天不回來，干嘛突然跑來湊熱鬧？”楚明玉口氣不善。

 自從做了對不起云渺的事之后，就越發不想看見。

 云渺盯著火爐里跳的紅口氣漠然道:“你閑著難，買把瓜子吃，說話，你說話招人煩。”

 當著這麼多人被懟，楚明玉面子掛不住，氣得想把碳爐掀在上:“你才讓人討厭，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人，再敢口出惡言我把你舌頭拔了！”

 “不就拔人舌頭，你這麼兇狠，沒有男人會喜歡你的。”云渺說著，意有所指地朝坐在旁邊的晉文彥瞥一眼。

 “你！”楚明玉被中痛，氣得想給一掌，但礙于晉文彥在場不好發作，牙齒咬得咯吱響。

 云渺發覺和楚明玉斗有意思的，這些年獨來獨往，有何人相的時候，原來和人聊天這麼有趣味。

 “你又出去了？出去吧，現在這里不太平，死了好幾個人，兇手還沒抓住呢！”年紀稍大的差對云渺說道。

 “有什麼線索嗎？”晉文彥忽然說話，方才他一直沒出聲。

 差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些人死得都很慘，現場模糊，卻找不到任何兇手留下的痕跡。”

 晉文彥皺眉:“怎麼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差一拍大，牽扯了被打板子的傷口，疼得直吸氣:“誰不說呢？簡直不是人干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差最后一句話，讓云渺神一凜。

 普通的靈不能害人，在人間盤桓片刻就會被差帶走，真能殺人的靈，又能逃過差拘魂……恐怕將有一場惡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