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臉帶喜,“那屬下這就去通知燕王府的人?”
裴煥臉微沉,想了想,搖搖頭,“如今京中的很,有時我們都分不清敵我,現在去通知不合適,再等等,你多安排些人在這附近保護王妃的安全,另外讓人悄悄將裴醫接過來,給王妃調養子。”
只要自家的世子爺能看破舊事,重新振作,做這些裴秋覺得都沒什麼,甚至他親自給燕王妃鞍前馬后都沒問題。裴醫現在就住在京郊的莊子,派人暗里接過來就是。
于是,沈千歌在晚膳前就見到了多日未見的裴醫。
微微吃驚,怎麼也沒想到裴醫會到這里來。
裴醫一青素,黑發用簡單的青蝶花布巾裹著,手中拎著個偌大的藥箱,見到沈千歌后,就笑著與沈千歌見禮,沈千歌趕忙將扶起,請坐到邊。
沈千歌讓護衛給裴醫上了茶,見端起喝了,了鬢角的汗,才道:“裴醫怎麼來了?”
裴醫先是認真看了沈千歌的臉,再見燕王妃,比之前看到的時候要康健許多,雖然臉還有疲,但面容白皙微微紅,就知道子沒什麼問題,直言道:“是世子爺派人接我來給王妃調養子的。”
裴煥?
沈千歌眉頭蹙了蹙。
裴醫看著沈千歌的表,好似猜到了沈千歌心中所想一樣,安沈千歌,“王妃大可不必多想,這次世子爺接我來,真的只是想幫王妃一把而已。”
聽了裴醫的話,沈千歌抬頭看向,澄澈的眸子里帶著疑問。
裴醫算是裴夫人的半個養,從小就在裴家,后來又了方醫正唯一的弟子,對裴家的家事了解頗多。
大裴世子五六歲,算是裴煥的半個姐姐。
裴世子這個時候請來,怕也是有讓從中說和的意思,裴醫心思玲瓏,如何能猜不到。
既然要緩和與燕王和燕王妃的關系,很多事就要往明了說,不能拐彎抹角。
這個時候只有真誠才能夠打人,獲得諒解。
見裴醫眼中有事,沈千歌驅散了在旁伺候的兩名護衛,“裴醫,若是有話直說便是。”
房間里只剩下沈千歌和裴醫兩人,裴醫這才緩緩開口,與沈千歌說了裴世子年時與念兒的事。
裴醫不好意思的道:“這麼多年來,世子一直沒從那件事里走出來,也至今未娶,之前是世子著相了,給王妃帶來了許多麻煩,我在這里先替世子道個歉,不求王妃能夠原諒,只求王妃能給世子一個補償的機會。”
沈千歌沒想到居然與一個念兒的子長相相似……前世從未聽說過裴煥還有這一段。可能前世的臉被毀了之后,并沒有機會見到裴世子這等人,這些事自然也就與沒有關系了。
裴醫說了裴煥的經歷后并未再說別的什麼,是個聰明的人,卻被裴家的恩所累,說話也知道分寸,有時候事解釋一兩句就好,說多了反而會讓人反。
沈千歌看在前世裴醫贈藥的恩上,決定暫時不與裴世子計較之前的事。
裴醫本就擅長婦科和兒科,又是裴煥讓人請來的,在給沈千歌看診的時候,自然格外盡心。
如今沈千歌邊的氣運花盆已經不見了,沈千歌倒是不怕裴醫看出什麼來。
雖然覺得自己的現在還行,肚子里的孩子也長的不錯,但是不給大夫看看,還是不放心的,畢竟回京的一路上經歷的奔波不,怕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裴醫聞問切,又給沈千歌左右兩只手都號了脈,等確定了,才安地拍了拍沈千歌的手背,“王妃子沒大礙,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康,就是之前奔波勞累了些,近日最好溫補著好好養一養,不用什麼湯藥,一會子我給王妃寫幾個食療的方子,每日三餐吃上一盞就行。”
雖然猜到沒什麼大礙,但有裴醫的擔保,沈千歌還是放心不。
“多謝你,我如今無長,他日回府,定然派人給你奉上診金。”
裴醫連忙拒絕,“王妃這般客氣作甚,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見沈千歌臉上有猶疑之,又問:“王妃可是有什麼話說,無妨,與我說來便是,若是能幫上忙,我定盡綿薄之力。”
裴醫是什麼樣的人,沈千歌前世就知道,心善聰慧,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沈千歌看著裴醫,抿了抿,很快決定先向裴醫求助,“醫是從外面來的,如今京中局勢如何?”
裴醫沒想到燕王妃會這麼問,微微驚詫,可又想到燕王妃是被世子的人接回京城的,又不驚訝了。若是這段時間燕王妃不在京城,那問什麼都不奇怪。
裴醫抿了抿,微微蹙眉,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王妃之前遇到了什麼事,我也不參與朝政,知道的有限,但最近這些日子,就算深宅大院的裴家,后院明顯氣氛比之前張了些。
往日里,總是有相的高門大戶派人請我去看診,還有夫人小姐派邊的親信來我的藥廬拿藥的。可最近,這些人來的了,就連喜歡應酬的大姑都安心待在了府里。
夫人最近對沈府的人管束的甚嚴。我想出趟城,還是專門向夫人要的腰牌,夫人怕我出事,派了四名護衛送我出京。
昨晚,我想趁著天黑前回沈府,可還未到城門前,先去查探的護衛就來匯報,城門已經關了,關城門的時間比以前整整提前了一個時辰,無奈,我只好帶著人打道回別院住下……”
裴醫說的都是自己遇到的或者是發生在邊的一些小事,但只要是聰明人,就能從這些小事里看出端倪來。
京城不對勁,而且很不對勁,仿佛已經籠罩在狂風暴雨的氣旋中了,只是狂風暴雨還沒真正下來,許多普通人還沒反應過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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