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抓著奏折，關注點明顯和別人不一樣：“發現我哥哥？真的是我哥哥？”

“陛下。”鄭玉桑哭笑不得，“那怎麼可能是真的大皇子？那只能是人假冒的。”

“哦。”柒柒聞言，有些失落，鄭玉桑繼續道，“陛下，人家冒充大皇子是來搶你的皇位的，您一點也不在意嗎？”

“這又什麼好擔心的。他們又不了氣候，燕州太守不是已經在派人抓了嗎？”柒柒顯得很鎮靜，“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一呼百應后，只會落得陳勝、吳廣的結局。他們若能繼續一點點壯大，只能說明，他們背后有人資助。”

“這一場起·義，是有人故意為之。”

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們都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京京，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

楊堅今日沒有宮，并不是不想見到柒柒的原因，而是另有計劃。

他來到寧王府登門拜訪。

明明攝政王項思羽薨逝后，葬禮都已經過去很久了，寧王仍舊在帝京賴著不走，不肯回封地。

沒了攝政王管著他，柒柒是不他的。

而他必有異心，是人盡皆知的事。

寧王罡坐在正堂里，一點也沒有要避諱他的意思。

他端起桌上的盞茶，旁若無人地喝著。

楊堅站立在他面前，將手上的一封信紙丟到桌面上，雙目鉗制住他的。

“是你做的嗎？”

寧王挑眉，卻仍舊沒有抬眼看楊堅。在寧王這種老油條看來，楊堅不過是個二十歲尚顯稚的年罷了，不足為懼。

項思羽也真是天真，將這偌大的江山到一個二十歲年的手上。

“丞相大人覺得呢？”寧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我的人已經調查出了，寧王您曾拿著大皇子時的畫像，尋找他長大后可能長相的男子。最后，你找上了如今冒充大皇子起·義的男子。”

“丞相大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我只是個毫無實權的藩王，您之前拒絕了和我合作，那我又哪里來門路，去做那麼大的手筆？”

楊堅已經料到了寧王是不可能承認這件事的，還是提醒道：“假的終究是假的，再怎麼樣，也頂替不了真的。”

“哦，是嗎？”寧王終于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盞，“如果，真的死了呢？”

楊堅深吸一口氣，他原本是想來警告寧王，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他授意的，讓他不要輕舉妄。沒想到寧王不僅不在意，甚至得寸進尺地威脅。

之前的攝政是云丞相和安王殿下，他們都有實力鎮住他們原先本國的人，而如今，楊堅雖然是項思羽一手培養起來的，但基尚淺，兩國朝臣中，雖然大部分對統一沒有意見，不乏有想要重新分·裂兩國的大臣。

寧王是有謀反的基礎的。

“寧王，一統天下乃大勢所趨，你不要逆勢而為！”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支持統一天下了？我只是覺得稚子年，不足以擔此大任，而讓一個年長且有經驗的皇室中人來幫助，才是事半功倍的做法！”

楊堅握了拳頭，難道寧王不僅僅想要篡奪大宛的半邊江山，還要篡奪本與他無關的天寧江山！？

“寧王，看來我們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得逞！”

“請便。”寧王攤開手，看起來毫不在意，“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麼也就沒有什麼要遮遮掩掩的。我倒要看看，是你能護著那個蠢鈍無知的小皇帝長久，還是天命終會降臨在我上！”

……

——

無功而返，楊堅擔心柒柒，趕進了宮。

雖然那次跟柒柒吵架吵的不愉快，但是他仍舊在意著柒柒，擔心著的安危。這是他的責任，這是他自被項思羽和云安石接進宮后，就注定了的責任。

“柒柒！”楊堅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小跑著走到殿中，看到柒柒安然無恙地坐在紫宸殿批閱奏折，莫名松了一口氣。

“怎麼了？”柒柒看到楊堅，先是疑，而后雙臉一紅。

“你沒事就好。”在柒柒面前，楊堅終究還是選擇了暫時瞞下這一切。

“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柒柒看著楊堅奇怪的舉，想了想，將剛剛看到那本有人冒充先帝子京京的奏折拿了出來，“沒有必要瞞著我，我已經不是之前毫不過問政事的柒柒的了。”

“你都知道了？”

“假的，都是假的。我母親說了，我哥哥是絕對不會愿意回來的，又怎麼可能愿意回來跟我搶皇位。”柒柒搖了搖頭，算不上開心，“如果只是普通百姓的一時興起，那麼把人抓到了也就算了了結了。可是若是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那麼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楊堅不自覺地走近幾步，耐心地問道：“那麼你覺得，背后推波助瀾的人會是誰呢？”

柒柒歪著頭想了想，遲疑地道：“寧王叔叔？”

楊堅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個答案，柒柒臉上出凄惶的神。

“果然這個世界上只有思羽叔叔是對我真心好的，旁的叔叔只想殺了我，奪我手上的王位。”

此話一出，柒柒更加思念起已經故去的項思羽了。

“你不用擔心，沒了攝政王，我也會保護你。我就是攝政王留下來保護你的。”

柒柒張了張，正想說什麼，門口突然幾道黑影閃進，直沖而來。

柒柒瞪大了眼睛，一句“刺客”噎在了里，鄭玉桑眼疾手快地拉走柒柒，但是從門口飛進來的刺客已經在四面八方聚攏而來。

無路可退。

刺客出一箭，刺中鄭玉桑，鄭玉桑倒地。

柒柒嚇得呆立當場，當即俯下子去看鄭玉桑，鄭玉桑疼的說不出話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哪里來的刺客哇！紫宸殿守衛甚嚴，怎麼會有刺客啊！青執叔叔呢！青執叔叔！皇宮里怎麼會有刺客！”

柒柒說著，語氣里已經帶了哭腔，但是刺客絕不會被柒柒的眼淚所染，只是機械地照例近。

門口被刺客堵住了，他們沒有辦法逃出去，在殿中無異于甕中捉鱉。

刺客出劍來，要斬殺柒柒，說時遲那時快，楊堅從書桌旁跳了過來擋在了柒柒面前。

“啊——”

柒柒尖出聲，看著楊堅生生了一劍倒在了自己面前。

青執在這個時候終于領著人趕到現場，倒也不是他玩忽職守，而是他被人刻意地支了開，他已經是以最快地速度趕過來了。

青執一到，就開始收拾戰場，以青執的武功，收拾那些刺客不在話下。

柒柒哭花了眼睛，的左手邊躺著一直以來心照顧的鄭玉桑，右手邊躺著他心心念念的年丞相楊堅。

“玉桑姐姐，楊堅，你們不能死啊！”

“沒了你們，我該怎麼活啊！”

青執收拾完戰場，立即命人去找太醫，而后領著刺客的尸，也不用柒柒再吩咐，主下去調查了。

“院判，他們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鄭司上的傷雖然深皮，但萬幸沒有傷到要害，且沒有毒，休養一些時日也就能好了。”

“但是這丞相大人上的劍傷，雖然只是輕輕地一劃痕，但是劍上有毒。臣尚不知毒為何，只能用通俗的方法給他解了毒，給他包扎包扎，至于能不能醒，還要看丞相大人的造化了。”

“什麼造化不造化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楊堅他一定會醒！”

院判無奈，只能下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柒柒趴在楊堅面前，哭的要死要活。

“你前一秒還說要保護我一輩子，后一秒就要永遠地昏迷不醒了。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

“你快點醒過來，醒過來啊！我的帝事業也才剛剛起步，我還什麼都不會，沒有了你的幫助，我該怎麼繼續下去啊！”

“楊堅，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因為你覺得我從來沒有為你考慮過。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考慮你，在我眼里，你就是無所不能的。我你，是真的你，是愿意用生命去你，我要與你生死相隨！”

“陛下，慎言！”剛剛下去理尸的青執此時已經回來了。

青執原本想在這些刺客里留一個活口問話，但沒想到他們通通自戕了。青執沒有辦法，只能在尸上找線索。但這些尸上連令牌也沒有，用的武也是最簡樸的樣式，沒有族徽，沒有特殊的暗紋。

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劍上帶毒，至于是什麼毒，太醫院的太醫們醫不，查不出來。

“陛下乃一國之君，決不能輕易說出赴死之話。倘若現在楊丞相醒著，也不愿意聽到陛下說這樣的話。”

“那該怎麼辦啊！楊堅醒不過來，我，我怎麼主持大局啊？”

“你是陛下，只要您想，就沒有主持不了的。至于楊堅，臣會派人去尋醫圣蔣云熙，讓他來為楊堅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