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跟上來，快跟上來。”云錦自己走在前頭，十分嫌棄后的侍走的比自己還慢。

“二小姐，您慢些。走的太慌張容易被發現！”

侍實在是跟不上跑步著的云錦，便建議道。

云錦倒是停下了腳步。

是從隴西跑過來的，已經逃出來很久了，這一次聽說柒柒活捉了楊堅，還把他關了大牢，十分擔心他，便議定要來看看。

說起來，這是從隴西逃出來后,第二次這樣夜闖皇宮了。

云錦走了皇宮的那條道，這條道，還是當年從父親書房里的一個文書上看到的。

云錦輕車路地混進了皇宮。

云錦索著進了后宮，計劃著走哪一條路去牢獄的方向。

劉衍下定決心要殺了楊堅，大不了先斬后奏，總不能在他殺了楊堅之后，柒柒把他也殺了吧。

如果他今日不殺了楊堅，來日柒柒的天平就有可能傾向楊堅，那麼他永遠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次日清晨，劉衍去了關押楊堅所在的牢獄。

門口的守衛照例攔住了他：“劉郎君,這里你不能進。”

“我不過是來跟楊堅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沒有陛下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我就是奉陛下的口諭來的。”劉衍一本正經地道，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假傳圣旨的罪名了。

“口諭？”門口守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有證據？”

劉衍笑了笑，雙手一擺,道：“李將軍，我和里面的這位，誓不共戴天，又不可能把他劫出獄之類的放跑他。李將軍若是不信，待會兒去找陛下求證，看看我說的是否是真的。”

“郎君勿怪，屬下不過奉命行事。”李將軍聞言，立即拱手退后了一步，“郎君進去吧，快去快回。”

劉衍順理章的走了進去。

踏過暗的地牢，劉衍走到了楊堅的面前，看著被關在鐵欄桿后面的楊堅，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楊堅，你也有今天。”

“讓我來為你無趣的牢獄生活，添加一點樂趣。”

原本靠在墻角小憩的楊堅聽到聲音，慢悠悠地轉過來，看來來人是劉衍，頓時覺得無比正常。

“是樂趣嗎？人死了談何樂趣？你是來取我命的吧？”

劉衍臉微變，皺著眉道：“你倒是算到了自己的命運。那我話也不多說了，你乖乖死吧。”

劉衍說著，從袖中掏出匕首來，就要向楊堅刺來，楊堅卻懶懶散散地道：“誒，等等。”

劉衍也沒想這麼快殺了楊堅，他還沒折磨夠，剛剛不過是想嚇一嚇楊堅的，見楊堅愿意陪他玩，便停下了刀。

“怎麼，你怕了？”

“我沒什麼好怕的。”楊堅擺了擺手，“怕與不怕，我的命運都在繼續往前走著。只是我想問，你真的就舍得現在殺了我嗎？”

“……”

云錦終于到了牢房外面，直接跑了過去，李將軍見到有人來，還沒看清楚是誰，照例就要攔住，云錦已經跑到了他們面前。

云錦大手一揚，朝著他們撒了一把末，將他們迷暈了過去。

云錦踢了李將軍一腳，確認他昏迷了，便走進牢里。

因為剛剛劉衍進去的緣故，牢里的守衛剛剛都被李將軍遣散走了，是以云錦一路暢通無阻。

云錦還在心里想著這個牢獄十分守備松懈，什麼人都可以混進來。

這個牢獄在皇宮，皇宮的守衛森嚴，是青執管著的，要不是云錦知道道，就是變蒼蠅也飛不進來。

守衛能夠防住宮外的人，卻不能防住宮里的人，宮里這個地牢的守衛，就真的跟紙糊一般，全靠柒柒的震懾力讓宮里人不敢進去，若是闖，還真是能闖進去的。

“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殺了你！”

云錦剛快要靠近楊堅的牢房，就聽到劉衍憤怒的嘶吼。眼見著劉衍再次舉起匕首，要殺了楊堅，云錦快速地出袖中小型弓弩，朝劉衍了過去。

劉衍背后中了那支毒箭，直接倒地而去。

“啪嗒”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楊堅驚了一跳，抬起頭來，看到仍舊拿著弓弩，看起來意氣風發的云錦。

“錦！？你怎麼會在這里！？”

“先不說這個了。楊堅弟弟，我是來看你的。”

云錦收好弓弩，朝這邊走來，楊堅卻退后了一步。

楊堅正道：“你不該來這里。”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聽說你被陛下關起來了，我……”

“看在你剛剛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你不要管這件事，你快走！”

云錦殺了劉衍，無論如何，柒柒都沒有打算現在殺了劉衍，而云錦這種越俎代庖的行為勢必會讓柒柒反，柒柒最討厭打斷計劃的人。

“不，我要看你！我要看你！我費盡心思從隴西逃回到帝京，就是為了見到你！堅弟弟，我喜歡你，從我小時候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錦姐姐。”楊堅突然喊出了這個多年未曾喊出的稱呼，“我只把你當做是我的姐姐。你能明白嗎？”

“姐姐——姐姐就姐姐，姐姐怎麼了，我你，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你難道不能喜歡上姐姐嗎？我不過是比你虛長幾歲而已，我們又沒有緣關系。姐姐不過是一種覺，而你可以努力改變這種覺……”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楊堅皺起了眉頭。

“我你……我會為了你努力掃清我們之間的障礙，你要相信我……之前給陛下的毒是我下的，也不知道最后是用什麼方法解了我那奇毒，明明都已經舉國哀悼了，怎麼又活了！”

“你說什麼！之前給陛下下毒的人，是你！”

云錦一愣，沒想到楊堅會吼自己。

楊堅腥紅著眼道：“你瘋了嗎！？給陛下下毒！你是要把你父親的全部心都付諸東流啊！”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你們說夠了沒有？”柒柒的聲音破空而至，帶著儀仗隊出現在牢獄當中。

柒柒在看到門口倒著的一大批侍衛，就大概猜到了出什麼事。

只是沒想到，還牽扯進了云錦。

柒柒邁步走了過來，看了倒在地上的劉衍一眼，平靜地道：“拖下去，厚葬吧。”

“是。”幾個小太監走上來，快速地理掉了這個尸首。

柒柒走到云錦面前，“啪”地一聲，狠狠地打了一掌。

“這一掌，是替你父親打的。”

“啪——”

“這一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啪——”

“這一掌，是替所有關心你的人打的，你辜負了他們對你的護。”

“抓住。”柒柒打完云錦，讓侍衛把鉗制住。

柒柒揚著眉，用眼神震懾著：“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還要爭嗎？”

“下毒的人是你，殺了劉衍的也是你，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你死很多次了！”

如果不是文忠侯的兒，如果不是安王太妃和云等人都會為求，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柒柒在最后給機會，在告訴云錦，無論再怎麼所謂的“爭”，都是無能為力，都是虛無。

云錦沒有回答，只是瞪著，柒柒好笑地看著，道：“來人，把帶下去，就在凝華居的偏殿里起來。”

“朕不解決你，朕要你的姐姐給朕一個解決辦法。”

云錦被帶了下去，現場就只剩下楊堅和柒柒。

柒柒走到楊堅面前，兩人隔著的不過是手可及的鐵欄桿，但是卻好像隔了萬水千山。

“無論如何，云錦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既然劉衍已經死了，那麼朕的合作對象，就要換你了。”

“朕可以乘勢承認你為劉宋國的皇帝，有了我們大歷的實力為你做背書，你的劉宋國皇位只會更穩固。朕打算學朕的父母，讓大歷和劉宋在我們的手上融為一。”

“你愿意和朕一起，生下一個繼承人嗎？劉宋陛下？”

柒柒說著，牽起楊堅的手，楊堅怔怔地看著柒柒帶起他的手，眼神里的嫵和野心，是他完全陌生的。

柒柒挲著楊堅的掌心：“如果你不答應，那也沒關系，從明日起，大歷的鐵騎就會踏平劉宋的疆土，朕不介意生靈涂炭，永絕后患。”

“你，你難道都不在意那些百姓了嗎？”楊堅看著柒柒那副把玩眾生的模樣，有些懊惱和后悔。

“誰說朕不在意了？朕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呢？你若是不答應，這讓劉宋滅國的罪名可是安在你頭上呢，朕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你！”楊堅一時氣急，看著柒柒皺眉道，“你如今，怎麼會變這樣！”

“不是你們要朕變這樣嗎？這不是你們心心念念期盼的嗎？朕覺得，朕現在這樣，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