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調侃著說道:“那陳老爺子昨兒個到現在粒米未進,郞英也一直不肯開口,我還想著他們是不是打算死自己以全氣節,沒承想他們倒是識趣。”
云錦初將封越他們送回來的紙張折了起來:“陳灃安是聰明人,而且他的氣節也從來都不是景帝。”
他忠的是明君,是值得陳家追隨之人。
比起更不容易策反的郞英,和墨玄宸從一開始就不曾擔心過陳灃安的選擇,知道了當年南境往事,又看清了墨玄宸必要主京城的決心,墨玄宸占著天時地利又有惠王相助,他要是還選擇景帝就奇怪了。
與其直接去死,為什麼不搏一搏?
至于郞英……
畢竟年輕,又沒經歷過大事,南境那些真相足以打擊了這位忠誠的保皇黨,此時正是他心神搖曳不穩之時,本就難以抉擇前路,陳灃安既然決定帶著陳家追隨墨玄宸,又怎麼會放過郞家這個助力。
郞英就算剛開始不想投誠,怕是也會被陳灃安給忽悠瘸了,一腦袋將郎家也帶進了渾水里,將來想后悔都來不及,只能跟著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墨玄宸接過那幾張足以拿陳、郞兩家的東西小心收了起來:“眼下就等二皇子了,徐老將軍,你和封將軍先行整頓帶來玉山的兵力,等見過二皇子之后,我們立刻就回南境。”
惠王問了句:“你媳婦跟你去南境?”
云錦初搖頭:“我不去南境,我與王爺回京。”
惠王聞言皺眉。
封越也是忍不住道:“世子妃回京做什麼,萬一景帝察覺不對朝你下手……”
“我會小心自保。”
云錦初說道,“阿宸想要起兵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返回南境再到京估計差不多是年節的時候,這段時間需要有人在京中穩著景帝。”
“我出京本就已經是冒險,這次回京之后只是陳灃安和二皇子也難以安景帝,到時候景帝十之八九會派人召見我,或者是令人監視于我,只有我留在京城,讓他知道阿宸的肋還在京中,他才會放心。”
“否則一旦讓他知道我隨阿宸去了南境,二皇子說破了皮子他也不會心安,到時候他定會朝著宋家下手……”
宋家與雖然沒有真正的緣,可穿越來這個時代,與他們相的那些時日早就已經讓將宋家人當了至親,最重要的是,還得回京去見宋宏賢,想辦法知道云父到底是不是在他手中。
云錦初見幾人憂心忡忡的模樣聲道:“我不是什麼養在閨中的小姐,也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為阿宸的桎梏。”
“阿宸需要京中有人替他策應,到時候我在京中,跟王爺一起與阿宸里應外合,必定能夠事半功倍。”
惠王扭頭看向墨玄宸:“你不說點兒什麼?”
“我說什麼?”
墨玄宸看著云錦初出抹笑,“我信阿錦,如同信我自己。”
他知不是攀附高木的菟花,也從不會覺得比自己更弱。
以的能力哪怕京中是龍潭虎也能夠護得住自己,他們既是夫妻,也同樣是能夠并肩而行互相信任的戰友,他永遠都不會將云錦初當籠中雀,覺得必須要留在他畫好的方寸之地活著。
本就是天上的鷹,自然能做想做的一切事。
云錦初自然聽懂了墨玄宸話中未曾說出來的意,扭頭朝著墨玄宸齒一笑,二人默契盡在不言中。
“嘖!”
惠王在旁看的牙酸,忍不住就了胳膊,“行了啊你們,還有人在呢,能不能含蓄點兒?!”
墨玄宸道:“不能。”
惠王:“……”
徐崇志和封越瞧著跟惠王斗的墨玄宸,這個時候才在他上看到了那麼一屬于他這個年紀該有年意氣,兩人都是在旁笑了起來,向與墨玄宸并肩而立的子時也是目溫和。
……
二皇子自從得了墨玄宸拿下南境的消息之后就喜不自勝,若非定州那邊的事還得安頓,他只恨不得立刻就能去了玉山。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賑災之行最后的差事,代好了定州員各項事宜,二皇子就馬不停蹄地帶著人趕到了玉山,而等他到的時候,陳灃安和郞英已經被放了出來,二人跟在墨玄宸邊一起見了二皇子。
二皇子見到陳灃安二人時先是一驚,隨即低了聲音:“玄宸,陳大人他們這是……”
墨玄宸道:“陳大人和郎大人知道太多南境的事,我不可能放他們離開影響殿下大計,原是想要將他們留在玉山,只是他們二人都是聰明人,愿意擇明君輔佐,我便帶他們來見見殿下。”
二皇子驀地瞪大了眼,下一瞬眉開眼笑。
他早就認定了墨玄宸是他的人,自然也默認他口中的“明君”就是他自己。
他原以為墨玄宸能夠拿下墨景岳收復南境兵權就已經足夠讓人驚喜了,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夠拿下陳灃安和郞英,要知道他們二人職本就不低,郞英更是父皇心腹,再加上陳家和郞家在京中的勢力……
二皇子只覺得這一趟南下之行他簡直就是賺翻了,一張臉都快笑開了花:“還是你有本事,居然連都察院首和郎侍郎都能拿下,往后有他們助我,何愁朝中還有其他人能與我爭鋒。”
“恭喜殿下。”墨玄宸不怎麼走心地夸了一句。
二皇子滿腦子都是他得幾人效忠,回京之后獨掌大權,仿佛那皇位已經在握的興,他毫沒留意到墨玄宸話中敷衍,只是上前跟陳灃安他們寒暄了之后,確認二人對他態度果然跟以往不同,比之南下時更加恭敬,他越發信了墨玄宸的話。
幾人進了縣衙后,墨玄宸跟二皇子引見了孫高明。
知道這縣令曾助墨玄宸他們,二皇子大手一揮:“孫大人放心,等我回了京城之后,定會跟父皇稟報你的功績。”
孫高明頓時連連謝:“多謝二殿下,下定會替殿下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