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暖用力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長時間的憋氣加上肺中進水,的腔中像有火在燒一樣,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怖,甚至讓忽略了置于冰水中的痛苦。
恐懼地盯著面前獰笑著的婆子,終于識趣地低下頭不再咒罵,以免再次招來同樣的痛苦。
然而婆子并沒有因為夜安暖的妥協而放過。
沒等夜安暖過氣來,的頭發再次被有力的手抓住,一大力將按進了冰水中。
冰涼的水從鼻孔和里鉆進來,肺中的空氣很快用完,取而代之的是夾雜著細碎冰屑的冰水。
這一次婆子按著的時間長了些,夜安暖的頭探出水面時,角和鼻孔中已嗆出了淡淡的跡。
耷拉著頭一不,良久之后才再次開始息。
一縷淡紅的跡從木桶底部升起,越來越多,漸漸地,半桶冰水都變了紅。
“好了,孩子下來了!”一名嬤嬤注意到水的變化,有些不忍地垂著雙目不去看水中的,同另一個嬤嬤聯手,將夜安暖從木桶中拖出來:“包嬤嬤你就別玩了,萬一把人玩死了就不好了,說不定主子要還有用。”
夜安暖剛剛過氣來,聽到了這句話。
冰水浸得久了,夜安暖的子已經失去知覺,完全沒有疼痛的覺,但桶中的紅一片卻讓夜安暖知道,的上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哈!”夜安暖笑了起來,聲音嘶啞破敗:“這孽種,這孽種果真沒了!該死的冬雪,該死的賤婢,我當初怎麼就沒把你也殺了剝皮,和你那該死的哥哥一起做伴?”
猛然抬頭,憋得通紅的眼睛環視著周圍的幾名嬤嬤,眼神怨毒。
“還有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包嬤嬤毫不懼拍手笑道:“哎喲,這些年嬤嬤我親手決的小賤人不下幾十個,可沒見哪一個做鬼來找嬤嬤的!你若真有那本事,就盡管來,你活著嬤嬤對付得了你,等你死了,嬤嬤更不怕你!”
先前那名嬤嬤低聲道:“行了,包嬤嬤,趕快帶進去,娘娘還等著呢!”
幾名嬤嬤抓頭發的抓頭發,拖胳膊的拖胳膊,將夜安暖拖回了皇后宮中。
們走過的路上,紅的水跡令人目驚心。
幾名小宮急急地拿著布,跪在地上去這些跡。
青磚地上很快恢復了干凈整潔,毫看不出方才的痕跡。
夜安暖再次被帶到皇后面前時,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銳氣。
婆子們一松手,就委頓在地上哆嗦起來。
冷,實在太冷了。
從冰水中出來,再被風一激,的又恢復了知覺,下腹中如有幾十把刀子在攪,上無不痛,無不冷。
皇后冷笑起來,看到夜安暖的慘樣,的心似乎也好了些。
“怎麼,不了?”
夜安暖癱在地上哆嗦著,良久之后才從牙里出幾個字:“你這賤人竟敢污蔑于我,我做鬼也不會饒過你!”
看方才的陣勢,夜安暖就已經知道,已經不可能生離此,這仇也只能做了鬼才能報了。
而且,自己的心深,也不想再活下去。
沒有得到寒哥哥的疼,反而被那個齷齪的馬夫老陳占了便宜破了子,腹中還有了孽種,夜安暖已經沒有活著的。
皇后也沒打算讓活著。
“好啊,那你就先做鬼,然后再來找本宮報仇吧,本宮等著你。”
皇后說著揮了揮手。
包嬤嬤會意,走過來一把抓住夜安暖的頭發便向外面拖了出去。
夜安暖知無幸,破口大罵不已,只是掉了門牙,又腫脹著,罵聲語句含含糊糊,誰也聽不懂罵了些什麼。
“慢著,白綺麗,你可不能殺。”
大殿里忽然響起男子的話聲,聲音輕快,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皇后吃了一驚,目在大殿里巡逡,聲道:“你,你是誰?來人啊,護衛在哪兒?”
那聲音再次響起來,皇后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梁上出一個花白的發髻和半張笑臉。
“我若是你的話,便不護衛,先問問為什麼不能殺這賤人。”
這人回了頭,幾聲輕響,梁上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皇后心下栗栗,知這人說的是實話。
這大白天的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宮中,也不知在梁上呆了多久都沒被人發覺,若是他想做些什麼,怕是早就做了。
“那麼,為什麼不能殺這賤人?”皇后想得明白,知道一時拿這人沒有辦法,又不敢惹惱了他,便立即從善如流,順著這人的話問道。
拖拖時間也好。
“因為,”房頂大梁的另一端出現了這人不加掩飾的笑臉:“安暖是你的兒啊!”
“是你!你是富貴?”許是仰著脖子說話吃力,皇后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中喃喃道:“你是富貴,你來宮中作甚?”
“我來宮中作甚?哈哈哈!”富貴笑得歡快,他索坐在梁上,兩只腳耷拉下來一晃一晃,笑道:“我來看你如何殺了你的親外孫,現在又要殺你的親生兒。”
皇后暈暈乎乎之中只捕捉到一個信息:夜安暖是的親生兒!
真的嗎?
外面,木杖擊在皮上的聲音和慘聲已經響了有一會兒了。
富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正容道:“哎喲,我不和你說了,我還有其它事,你兒的事我都跟你說了,信不信由你啊!”
說著,富貴貓著腰,沿著房梁快步跑了幾步,輕輕一躍,跳到了另一房梁上,如此幾番之后,富貴的影便消失了。
皇后看著富貴消失,頭腦忽然清醒過來,才意識到富貴方才說了什麼!
夜安暖是的兒?
丟失的兒竟是夜安暖?
怎麼回事?
這是真的嗎?
皇后想起富貴的笑臉,心頭陡然升起一陣寒意,難道?
厲聲喊道:“停,別打了!”
于嬤嬤在聽到富貴說夜安暖是皇后兒的時候,就已經張著呆住了,這時聽到皇后吩咐,急急跑了出去,就聽到氣急敗壞的聲音斥道:“別打了別打了,扶夜小娘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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