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能問問,你與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不能化解了麼?”
“王爺這人雖說瞧著有些冷,其實是個極為重重義的人。”
“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王妃可否給王爺機會?”
“屬下知道,這些話本不是屬下該說的,可是......”
沈聽到玄六的話,自嘲地搖搖頭。
“以后還是不要我王妃了。”
“認真算起來,我與你家王爺并未大婚,哪怕有圣旨,恐怕眼下沈家通敵,也做不得數了。”
“所以還是我沈小姐,或者沈吧!”
“至于我與他的事,并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沒有緣分而已。”
“行了,話說到這里,打住吧!”
“我先走了,你保重。”
重重地在玄六的肩膀上拍了拍,轉離開。
雖然激玄六的關心,但到底他只說顧宇極手底下的人。
他知道的越多,對他越不好,倒不如就這麼一無所知的糊涂下午去。
以他對顧宇極的忠心,想來即便今后偶爾出錯,顧宇極應該也不會為難他。
加之,玄六學了高深的輕功,將來必然也是一位極強的助力,顧宇極但凡不傻,自然也會重視他,所以沈并不替玄六擔心。
順利離開王府,沈立即趕往公主府。
不過兩月不見,公主府高懸的牌匾已經不見,而門口的兩尊石馬一如從前一般,仿佛一切都還是曾經的模樣。
但那臺階上堆滿的枯枝敗葉,以及府門上瓦間長滿的青苔,無不訴說著,這里的頹敗。
沈躲在暗,腦海中回憶著在腹中生活的點點滴滴。
明明不過半年,卻仿佛過了許久許久,居然有那麼多從沒察覺到的好回憶。
然而如今的這一切,都已為回憶。
而眼前的這座公主府,這座跟隨沈家百年的宅子,不知將來,又會迎來什麼樣的新主人。
輕嘆一聲,沈轉離開,沿著院墻邊沿,尋到了聞竹軒的方向,縱翻了進去。
與沈家門外探頭探腦的,還蹲守著許多探子不同。
或許是因為,這里并非是搜出沈家謀逆罪證的地方,或者,外人還不知沈家大房并非沈的住所,所以公主府難得的沒人打攪。
靜怡的院子里,只有風穿過竹葉的簌簌聲,和棲息在枝頭的鳥鳴。
踩著一地的枯枝往里走,腳下便多了幾聲清脆的“咔嚓”聲。
黑暗中有什麼一晃,沈輕聲喚道:“亭瞳?”
“小姐!”
亭瞳低的聲音響起。
不等沈點頭,他已經從黑暗中走出。
“你那邊的事可有辦妥了?”
“已經辦妥。”
一邊回稟,亭瞳一邊從懷里出一張圖紙。
他走到沈面前,將圖紙遞了過來。
“這是我從刑部的案庫中找到的,我仔細探查了一遍,確定就是刑部的工造圖紙。”
“里頭有刑部大牢的詳細方位和結構。”
“雖然武帝在位時,刑部曾失過一次火,但并未波及大牢,想來應該還是老樣子。”
沈點點頭。
將圖紙攤開,仔細瞧了起來。
刑部的位置距離皇宮并不遠,就在皇宮西門邊上。
那里不但是刑部所在,同樣也是戶部和禮部所在。
由于這個位置地理特殊,加之又是朝中重臣平日辦公的地方,所以守備十分嚴。
而刑部的大牢,就修建在刑部后方,挨著的,正是衛軍平日上班換防的地方。
或許從這大牢設立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會有人劫獄的風險,所以這才層層布局嚴防守。
而這也為沈救出沈老爺子,設置了不障礙。
不過,在沈眼里,也不過是障礙罷了。
以如今的手,想要潛大牢之中,輕而易舉。
但問題卻還是出在了沈老爺子上。
進去容易,可出來卻不一樣了。
首先,帶一個人出來,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是要不驚衛軍的況之下。
其次,只打算救出沈老爺子一人,所以其他沈家人要是被驚了,以沈對他們的了解,恐怕寧愿魚死網破,也不會看著和沈老爺子二人獨活。
所以,還需提前想好如何理沈家其他人。
不過在沈的心里,這些都不是問題,總能想出法子來。
可為難的,卻是沈老爺子如何才能配合的安排,跟一起離開大牢,甚至京都。
他那麼在乎沈家的人,恐怕一心想的都是沈家其他人的安危。
一旦知道了自己只不過想救他一人而已,恐怕是不會答應隨離開的。
雖說沈可以強行將他帶離,但是即便如此,對于沈老爺子來說,過不去心里這道坎,恐怕活著也不過是活在痛苦之中罷了。
如何才能讓沈老爺子心甘愿地跟自己走呢?
沈一時被難住了。
沉思許久,手中的圖紙也被緩緩折起,可還是依舊毫無頭緒。
亭瞳在一旁等了許久,見皺眉,一副為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姐怎麼了?”
“可是遇到什麼難了?”
“這張圖紙我也看過,的確是有些麻煩。”
“衛軍的換防營距離大牢實在是太近了,一個不小心就會驚他們。”
“若是小姐信得過我,不如讓我幫您把他們引開如何?”
沈本來還低著頭思考,忽地聽到亭瞳的話,抬起眸子詫異地看他。
“你要幫我引開他們?”
“你可知其中有多兇險?”
亭瞳卻笑著點點頭,語氣帶了幾分輕松的說道。
“我自然是知曉的!”
“不過小姐也應該知道我如今的手,多也有兩下子。”
“況且,那衛軍名頭雖響亮,其實不過是一群紈绔罷了,手底下本沒什麼本事。”
“所以小姐不必擔心,我定能完任務。”
見他以為自己是在擔心救人的事,沈搖頭嚴肅道。
“不,我并不擔心你是否能完任務。”
“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危。”
“雖說衛軍中大多都是紈绔,但那幾個得了功勛或從外地升遷上來的武將們,手底下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而且,你不過一人,對方隨便出就是幾十上百人。”
“寡不敵眾,你如何能輕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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