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又是欣又是慚愧。

但他也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沈添，不跟著自己難過。

所以他忙調整自己的緒，面上也帶了笑容。

“好好好，丫頭說得都對！”

“爺爺都聽你的！”

沈也跟著笑了起來。

想到了早上顧宇極說的關于沈家的事。

立即一拍手對沈老爺子說道。

“對了，沈家的案子，顧宇極已經有法子了，今兒他已經去上了早朝，好消息應該很快就來了。”

“只不過，爺爺......”

“沈家平反，多虧了他，但說到底，他沒有什麼義務如此，所以，這份人，咱們恐怕是欠下了。”

“我也知道，這件事爺爺一直耿耿于懷，不過既然能替沈家平反，自然是件大喜事。”

聽出了語氣中的低落，沈老爺子不覺有些奇怪。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可是有什麼心事？”

“難道那恭王用這件事要挾你了？”

見他皺眉，沈忙擺手。

“那倒沒有。”

“只是......欠他良多......”

沈老爺子松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勸道。

“你呀！明明是個聰慧的，怎麼在與顧宇極之間的事上，就這麼畏首畏尾的了？”

“這麼久了，我也算瞧出來了。”

“其實你和他說一類人，了眼的人，就會掏心掏肺的好。”

“你對爺爺如此，他對你，不也是如此？”

“只不過，你總算在逃避，在畏懼，害怕這種好，有一天會突然消失，是也不是？”

聽到這話，沈一怔，隨即沉默下來。

沈老爺子好歹是個過來人，更何況當局者迷。

所以他忍不住勸道。

“難得一心人，你就真的忍心，讓他一顆癡心落了空，一腔熱付諸東流？”

“你既然害怕這種好會消失，那麼他又何嘗不害怕呢？”

“只是他為了你，選擇勇敢面對，堅定不移，那麼你呢？”

“一味的退，是不是也是一種深深的傷害呢？”

“何不鼓起勇氣，試著走出那一步？”

“若是兩人終究不合適，大不了一拍兩散，重新再來過。”

說到這，沈老爺子握住了沈的手腕。

“孩子，別怕！”

“你還年輕，往后的歲月還長著呢，哪怕是錯了，也有的是時間再試試。”

“我反而最怕的是你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如此錯過了，豈不抱憾終？”

說到這，沈老爺子的眼里有著一抹濃濃的懷念之。

他想起了格潑辣的鈴兒。

如果自己當年礙于份地位，沒有和鈴兒在一起，他的一生恐怕都會活在悔恨之中吧。

雖然如今沒能護住沈家，沒能完對鈴兒的承諾。

他不知去了曹地府，如何面對鈴兒，但若能挨一頓鞭子，被揪著耳朵訓斥，也都是幸福好的。

丫頭這麼好的姑娘，該有人把放在手心里疼才對。

顧宇極雖說份上有些不合適，但至如今看來，對丫頭還是一片真心的。

想到這，沈老爺子自然是想撮合一下。

而此時的沈，心卻是復雜難明的。

被最親近的人點出心事，又勸導了一番，的確生出了一些嘗試的心思。

可一想到，自己與顧宇極二人親無間，就臊紅了臉。

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

，對而言仿佛是一片充滿危險的未知領域。

不知道，與他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千難萬險。

以往一切遇到的事，都有跡可循，有經驗可以借鑒。

但這件事，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

不過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哪怕面前的是一片未知，也不會甘愿一直退下去。

所以，在于沈老聊完之后，心里有了一個想法。

“爺爺，等你病好一些了，我先送您和沈家的靈位回老家吧！”

“我會安置好您的生活，再去找大哥。”

“自打沈家的罪名下來之后，他恐怕已經藏起來了，如今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所以我得去找他，把他帶回來。”

沈老爺子聽罷，思索片刻后點點頭。

“沈家的老宅離京都不算太遠，約莫走個半月就到了。”

“沈家祖輩都在那邊耕種，也有不沈家老人在，我倒也可以和他們一起聊聊天，悠閑度日。”

“章的事，你也別著急，他那麼大個人了，會照顧自己。”

“而且他自習武，即便是遇到了追兵，想來也不會出事。”

說是這麼說，但沈老爺子還是出了擔憂的表。

“爺爺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大哥的。”

“您就安心養病吧！”

沈拍拍沈老爺子的肩膀，安道。

沈老爺子只得點點頭。

之后沈家平反的事，進展得十分順利。

因為有顧宇極辭去兵部任職，又出了所有權利，請求回嶺南封地。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沈家之事，太后和顧宇清自然樂意至極。

他們雖疑，為何顧宇極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僅僅只是求了沈家平反。

但一想到沈，太后似乎又有些明白過來。

顧宇基本就早已打算好了離開京都，所以圣旨下達后的一周，王府就搬了個空。

遷徙的馬車車隊，長長地排了很遠。

等到顧宇極忙完回轉時，才驚覺沈和沈老爺子居然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你怎麼不攔著?”

顧宇極氣急瞪著玄五。

玄一和玄六因為遷徙的事，替他奔波不停。

玄二早就被派去了琉球。

他邊本就沒幾個得用的，卻不想著玄五居然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稟報。

玄五撓著頭一臉的不解。

“王妃只說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屬下就沒多想。”

“不是您說，王妃在府里頭來去自由的麼？”

顧宇極被堵得氣悶，揮揮手把他趕走，這才拆開信。

信很短，不過幾個字而已，卻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笑容。

“我送爺爺回老家，然后轉到隨州找大哥，最多一個月就回，不必擔心。另，你的心意我知曉了，往后余生，請多多照顧，等我回來！”

這一張薄薄的信紙，他反反復復看了無數遍。

每一個字都放在心上細嚼慢咽。

特別是這“等我回來”四個字，好似有一種魔力，讓他整個人仿佛被照了個通。

明明是寒冬，卻暖得他全所有的孔都舒展開來。

“好！”

“我等你！”

他對著信紙喃喃，角染滿了喜悅的笑容。

他相信，他會與，攜手一生。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