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到底還是沒有明確告知蘇修墨應該做些什麽。
但可以想象得到,蘇修墨能做的無非是調天機閣,掌管南來北往的報,不讓京城的消息滯後罷了,若是再有別的事,也能給他去做一做。
在確定每個人都各司其職之後,陸沉淵便讓他們都散了。
第二天一早,蔣懷民就打著安頓北境的名義,帶著自己的副將啟程北上,幾乎沒給其他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與此同時,南方災區縣的事,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有了崇安縣百姓的接納,災民們都沒有到驅逐和歧視,反而得到了很好的安頓,而這些災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讓曲縣的其他人很是心。
如此一來,於佑南的工作進展加快,許多人都同意,在有一定補償的況下,放棄自己原本的房子,搬離曲縣。
於是,按照顧昭雪最初的規劃,崇安縣以及附近的地區,全部被利用起來,房子都已經造好了一部分,先同意搬家的人就先住,等人多了再繼續造新房子。
這些事自有外麵的人持,拿主意的有柳青楊和於佑南,辦事兒的有王城和他手底下的一眾兄弟,還有錢明他們,自然不用顧昭雪多心,頂多一些柳青楊不確定的事,才過來同商量。
所以剩下的時間全部用在研究火藥上了。
廢棄道觀裏擺滿了錢進從各搜刮來的原材料,木炭、硝石和硫黃堆地放在那裏,任憑顧昭雪取用,而顧昭雪把自己實驗的地方安排在後院。
幾張桌子並排擺在房間裏,上麵放著各種各樣的,大多是顧昭雪畫了樣子讓錢進找人分開定製的——隻找人定製零件,組裝自己來,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泄。
此時此刻,顧昭雪正窩在實驗室裏,用手裏的藥杵把一些原材料搗末,然後再分別放竹筒製作的量筒、量杯裏麵計算數量和比例。
已經在這裏麵待了足足四五天了,據道士們提供的丹方數據,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用不同的方式配置了不火藥,但拿到後山試驗的時候,總是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同樣分量的原材料,按照不同比例配置在一起,就有不同的結果。
有的隻能小小的炸開一下,有的甚至連和火星都不冒,最功的一次,也隻能往地上炸一個三尺見方的坑。
不過,能炸出坑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顧昭雪打算按照這個配方進行改良。
就在剛有點頭緒的時候,錢進打斷了,進來稟告:
“姑娘,柳大人來了,正在前院等著。”
“柳大哥?他來做什麽?”顧昭雪雖然不解,但還是很快站起來,轉就朝著外麵走去。
到了前廳的時候,便看到柳青楊坐在那裏,因為條件比較簡陋,並沒有給他上茶,就讓他這麽幹等著。
柳青楊聽到腳步聲,忙轉,當他看到顧昭雪的那一瞬間,臉上出了一言難盡的表:
“昭雪妹子,你這是……”
“怎麽了?”顧昭雪疑。
“你在出來之前,就沒先照照鏡子?”柳青楊反問。
“這裏沒有鏡子。”顧昭雪說著,但同時也明白了柳青楊的話,低頭打量著自己,突然覺得自己以這副模樣出現,的確很挑戰別人的審底線。
此時的顧昭雪,穿著一髒兮兮的服。服是早上才換的,但是在實驗室裏待了小半天,就完全已經看不清了,木炭、硝石零零碎碎地灑在的上,整個人看起來邋遢至極。
更重要的是的臉和手,臉上也是黑一塊、黃一塊的,一雙手因為抓木炭磨已經變得黑黢黢的,偶爾臉上,還撓一撓,整張臉就是個大花貓。
柳青楊看到顧昭雪茫然無措的樣子,突然間噗嗤一笑,歎息道:
“這也就是你才敢如此不顧形象地出來見客,若換做別人,不得讓我等上一兩個時辰?”
“柳大哥說笑了,我拿你當親哥,就沒跟你見外,你可別笑我。”顧昭雪說道,“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的確有事。”柳青楊點點頭,“昭雪妹子,當時你讓於大人說服曲縣、文嘉縣百姓遷居,不知道你算過沒有,如果崇安縣的人口暴增,我們哪兒來的這麽多地建房子?人口突然多了兩三倍,住不下啊!”
“住不下?”顧昭雪愕然,“崇安縣東郊和西郊,不是有兩大片地嗎?那麽大的地方怎麽可能住不下?”
“我們算過了,哪怕是建造最普通的宅子,兩進的院子,也需要……”
“等等,普通宅子是兩進的院子?”顧昭雪打斷了他的話,突然間一拍腦袋,額頭上頓時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掌印,“忙起來就容易顧此失彼,本來有個很好的想法,但忘記跟你們說了。”
“什麽想法能解決住房不足的問題?”
“柳大哥應該見過那種規模很大的客棧吧?三四層的那種,每一層都能住很多人。”顧昭雪說道,“我們為什麽不把居民住房,也蓋樓房呢?每一層住一戶人家,一棟樓蓋四層,那麽同樣的占地麵積,就能容納四戶人家……”
顧昭雪一邊解釋著,一邊讓錢進拿來紙筆,筆不是筆,而是炭筆。最近接木炭比較多,發現用木炭記錄數據,比用筆方便快捷,所以已經用了好幾天炭筆了。
刷刷刷地用炭筆在紙上畫出樓房的大致廓,然後把原本那個時代的高樓跟柳青楊講述清楚,比如三室一廳、三室兩廳之類的。
顧昭雪認為,勞人們的智慧和創造力是無窮的,很多偉大的奇跡都是他們創造出來的,隻要有人能給他們出點子,他們未必造不出樓房。
畢竟,已經有那種好幾層的客棧,而樓房隻是在客棧的基礎上改造一下就好了。
柳青楊和錢進等人仔細聽著顧昭雪的解釋,越聽越是眼睛發亮,門外漢可能會覺得複雜,但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蓋樓房比蓋什麽兩進的宅子要省事兒的多,而且對將來也大有好。
“昭雪妹子,你真是聰明絕頂,這樣的法子是怎麽想出來的?”柳青楊聽完顧昭雪的構想之後,喜出外,“雖然我隻會破案,但你這想法我聽後也覺得很彩,若是運作得當,完全可以一次解決這次百姓遷居的問題。”
不管是對遷居百姓的補,還是對災百姓的安置,都能妥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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