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一次來上課

這個話題頓時引發了所有人的興致，許多霄雲弟子都靠過來湊熱鬧。在場的許多人都認爲，當時阿斯一劍若不是要對付整個嚴陣以待的湖隊，而是專心只斬一人，那對手必然是接不下的，不管是陸子淑還是李婉兒，又或是獨孤敗，都不可能在公平的對決中接下這樣驚天一劍。

太子溫文爾雅道：“仙師們給出評價，並不只看輸贏。所以你們也不要太在意誰能打過誰。”

“首先說陸子淑，有人質疑接不下花月雪劍訣嗎？”

不人點頭，就是很質疑。若是阿斯使出的花月雪劍訣只面對一個對手，絕不可能隨便被奪劍或是撥開的。

太子笑道：“陸子淑出手一向很溫，哪怕對待的對手也很溫，這是出於自的強大。錦鯉戰中唯一能看出全力出手的招式，便是那道霧千重了。能以霧千重困住蜃無，制妖霧那麼長的時間，拖住蜃無使其不能逃混沌，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可以嗎？試問你們自己的實力比那大妖蜃無如何？有沒有實力突破陸子淑全力施展的霧千重？”

四周一片寂靜，阿斯搖頭，我不能。困敵，這不是霄雲派的長。若被霧千重鎖住，他也沒有機會逃走，至目前的實力是不夠的。更要命的是花月雪劍訣也就沒法出手了，因爲你甚至都找不到對手的蹤影，無法凝結劍心。

太子道：“若論實力，陸子淑確實排在第一，這個大家不必質疑了吧？”

所有的人點點頭。

“那咱們再說李婉兒。”

“李婉兒排名第二，是大家爭議最大的地方。或許是由於李婉兒給了蜃無致命一擊，所以積分很高，大家是這樣想的吧，李婉兒的實力其實並不高？”

所有的人都點點頭，包括阿斯。當時兩道花月雪劍訣差點兒就把李婉兒斬了呢。

“每個門派的功法都有優劣，李婉兒確實沒有明顯的長，招式、法力都過於普通。”太子點評道，“但李婉兒非常聰明，善於變通，伱在哪方面出破綻，便會被擊敗。”

“大家都會想，難道不是自己的招式更強一些，就能輕鬆幹掉李婉兒？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因爲決定勝敗的往往是短，而不是長。”

“趙婕宜比李婉兒法力高，結果呢？”

“姬廣利的謀略也很好，劍法也高，結果呢？”

“好多人覺得自己劍法強，霄雲弟子行走江湖，口中劍法沒輸過誰。可霄雲弟子也沒死，爲什麼呢？因爲能殺死你的對手大都不跟你比劍法。人家跟你比力氣，比謀略，比耐心，比力深厚，比裝備良，比人多勢衆。”

“李婉兒最大的厲害之你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纔是江湖上最難纏的那類對手，因爲沒有明顯的短。”

衆師弟若有所悟。

太子看阿斯並不是很認同，向他道：“我跟你打個賭，如果你去找李婉兒單挑，可能沒有機會施展劍法。”

阿斯愕然，這不至於吧？

小柒師姐嘆了口氣。

“錦鯉戰裡大家都是初次拿出實力，那時你還有機會盡施展。現在這個條件已經沒有了，你的劍法暴了。”小柒師姐乾脆地說，“阿斯，你出劍的速度其實沒有李婉兒出槍快。以土匪隊的作風，如果你們要單挑，絕對會在你拔劍之前就把你殺了。就算你覺得自己可以出手時離遠一點兒，花月雪劍訣發揮到極限，大家一命換一命，那也不會是平手。因爲有八以上的機會保命。會紅蓮劍心，還會自行療傷，甚至可以丟一隻手臂來保命，但你不會。所以跟李婉兒拼殺招，對你來說是很不理智的。特別是局中，的存活能力遠高於你。”

阿斯神黯然，點點頭。

“最後咱們再來說說獨孤敗。”

太子道：“你們有誰之前聽說過這個人？”

所有的人搖頭。

“這個人的心就像一隻擅長捕獵的蟲子。但你們不要笑，因爲在他面前你們都是獵。他喜歡潛伏，很有耐心，很會佈局，不管是戰場謀略還是手時的招式，他都喜歡將對手當做獵，玩弄於掌心。他沒有虛榮心，極出手，也就沒有破綻。”

“仙師們把他放在第三位，原因很明晰啊，論手敏捷，獨孤敗毫無疑問是你們這一屆裡第一。你憑劍法排第四，湖憑力量排第五。多麼的清楚明白？”

阿斯依舊有些黯然。

太子在阿斯肩頭一拍：“但是如果你心裡實在過不去，我支持你去找他較量一場。我也很想多見識見識那種奇怪的拳法。”

阿斯眼前一亮，有勝算？

太子搖頭道：“勝算？沒有。我的意思是，實力相差太多，你不用擔心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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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鴻院開壇授課了，第一講便是鴻蒙派真正有分量的大課題，時雨歸心。

鴻蒙派大師姐月時雨立於講壇，宛如山中仙，周雲煙繚繞，細雨如，潤人而不溼。

“我們鴻蒙派的心法注重浸潤，而不注重聲威。自無聲之中浸潤萬，與天地同威而無影無形。念頭到了，天地自如……”

陸子清第一次坐講壇跟前聽課，一臉呆萌仰視著月時雨仙師，坐的是正中間，以往陸子淑的位子。

陸子淑沒來聽這堂課，因爲這些已經學過，去神武院那邊接丹子的小竈了。

湖公主坐在陸子清旁邊，跟同桌似的，拿出無比認真的聽課態度，目不斜視。整個大殿裡所有的人都很認真，因爲這是大家第一次見到獨孤敗坐在前排聽課。

陸子清開始扭來扭去，坐前排太難了，老被人盯著，特別是月時雨仙師總是不經意間用好奇的目打量他。這，以後還怎麼逃課？

不過這節課是月時雨最有分量的課程，還是要認真聽的。這些容在江湖上可沒有機會聽，更別提就近。只是不斷有視線盯著自己的背後，這如芒在背，無法專心啊。

月時雨看陸子清扭來扭去的如坐鍼氈的模樣，不爽了：“獨孤敗！你怎麼坐不住似的？屁底下有蟲子嗎？”

陸子清尷尬道：“仙師，我能不能搬到後面去坐？坐第一排實在是不習慣……其實對我來說，坐在哪裡聽課都是一樣的，在角落裡我才自在，誰都看不到的地方尤其好。”

四周一片輕笑，可以理解，大蟲子的習嘛。獨孤敗要不是這樣，怎麼會上了一個月的課都沒人注意過他？

“不。”月時雨也能理解他的，好笑道，“什麼時候你練時雨歸心，我就不管你了。”

陸子清只好著頭皮聽課。屁底下越來越溼，就像被人塗了膠水，不知何時就彈不得了。上的服漸漸重過千斤，就連神也在呼吸之間被月時雨制了，不再跳。陸子清只覺得月時雨的聲音縹緲中直腦海，清晰無比，而自己的雜念被無聲無息中彈。

時雨歸心，是太一鴻蒙氣的第三重心法境界。大多數弟子三年之後離開書院都還在參悟境界，無法修。

它講的是天道對人心的影響，以及心念如何溶於天地萬。下雨時一挨澆，人心裡自然想要回家。這便是一種天人應，是非常容易捉到的一種心。參這重心法，便可以像月時雨對陸子清所做的那樣塑造一個法域，不著痕跡地制對方的神，影響知，甚至摒除雜念。這對於修煉者經心魔考驗非常有用，鴻蒙派在這個領域一直都是最穩的。

陸子清越聽越迷，眼中不斷有靈閃過，大螳螂虔誠參拜的姿態漸漸出現，表非常認真。

專注中的大蟲蟲獨孤敗讓月時雨仙師很滿意，很明顯進了領悟狀態。這樣子，作爲講師，自己也有面子嘛。

月時雨已經決定，要好好栽培獨孤敗和湖、卓玉婷，充當自己的三大首徒，讓那些嘲笑自己的魂球們看看，我月時雨開講壇、教徒弟是很厲害的！

鍾罄聲響起，講壇結束。

陸子清的耳畔響起一陣綿綿細雨聲，神隨著細雨聲從專注中離，也放鬆下來。扭頭看時，四周並沒有下雨，方知雨在心中，潤無聲。

月時雨道：“將今日的領悟寫作偈語，了去吃飯，寫不出不許走。”

衆人一片哀嚎，一個個冥思苦想。

湖公主一邊構思，一邊小聲道：“佞臣，等下一起去吃飯，我有事要問你。”

“沒空。”陸子清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潤筆開墨，在紙上一揮而就，捧起來給月時雨。

月時雨一怔，這麼快？糊弄我？

當下念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夜，潤細無聲。”

四周雀無聲，大家都還在沒有思路的階段，獨孤敗已經詩了。乍一聽，四句偈語寫得十分淺，都是白話。但細細品味，好雨時節，潤無聲，頓生喜悅。

月時雨點頭，非常好。再讀一遍，嗯，心境與天道相合，把握住了鴻蒙派的髓，也很符合時雨歸心的課題。連讀幾遍，景融，令人心生喜悅。這喜悅便是天人應，與“歸心”神似而獨到，獨孤敗果然是非常有潛質的弟子。

“這是佳作呀。”

月時雨放下眼前的紙張，正要表揚兩句，再一看人沒了，眼前只有空空的小桌子，團還在地上打轉。

月時雨櫻脣輕啓，愣了好一會兒——有格！

湖公主咬著銀牙，兩眼冒火，可惡的佞臣！跑得也太快了，但是沒寫出偈語不能離堂，眼瞅著獨孤敗跑得沒影了！

“殿下，快想吧。”卓玉婷也咬著厚的紅脣，扯了湖公主的角兩下。再不抓想，咱倆都要肚子啦。

湖公主兩眼一黑，愁的呀，腦海裡盡是些悽風冷雨、雲山霧罩一類的詞語。文筆方面從來都不是本宮長項！這可腫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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