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棲的手不停抖，抿說：“我救不了你。”

事實上，救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

后是研究員不停的催促，孟棲閉上眼睛，在小姑娘耳邊低聲說：“如果不想死的那麼痛苦，從這里跳下去吧。”

“這里是八樓，跳下去的話，三秒鐘不到你就會死。”繼續說：“你自己選。”

這是能給予的，唯一的仁慈。

“那個小姑娘最后死在了我面前。”孟棲對阮沉桉說：“從八樓跳下去，在水泥地上開出一朵花，很多次做夢，我都夢見。”

沒告訴阮沉桉因為那小姑娘的死被關在閉室里三天三夜，經的折磨讓差點掉了一層皮。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應該說出來讓阮沉桉傷心。

阮沉桉更的抱住，問：“一直記得，是因為自責嗎？”

“不。”孟棲搖搖頭：“我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當時的況，從樓下跳下去，讓母親的希破滅，是對母親的報復，也能讓稍微好一些，畢竟……移植，是很痛苦的。”

“我一直夢見，只是因為我總覺得……我也會變那樣一朵花。”孟棲笑了一聲：“在我的夢里，我也從那里跳下去了。”

“……小棲。”阮沉桉啞聲說：“抱歉。如果我早一點……”

“你不用說抱歉。”孟棲彎起眼睛：“正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從那里跳下去啊。”

“說起來，一直有件事沒有告訴你呢。”孟棲說：“你還記得夏語冰為什麼要把小春送給你麼？”

阮沉桉蹙眉，“我只記得某天回家，帶了只小龍貓，我說可，說是送給我的禮。”

“是我送給你的禮。”孟棲靠在他耳邊道：“那年你生日，我想了好久好久，終于在寵店買了這只龍貓，求幫我送給你。”

阮沉桉一怔。

他和阮落榆都跟母親的極深。

夏語冰所扮演的母親無可挑剔，溫慈，無微不至，他收到一只可的小做生日禮時非常高興，為此還讓只得到了一雙限量球鞋的阮落榆非常不滿，追問夏語冰為什麼只有阮沉桉有小龍貓，他沒有。

夏語冰那時候怎麼說來著？

笑著說：“因為沉桉太冷淡啦，需要有可的小多陪陪他。”

現在想來，夏語冰準備的禮，應該是和阮落榆一樣的球鞋，只是有人心為他準備了另一份禮，才讓他在年時收獲了一份別出心裁的驚喜。

“……”阮沉桉吐出口氣，聲音更啞：“原來是你。”

“其實當時有我的私心。”孟棲道：“當時是謝景霜陪我一起去選的，他說那只小龍貓的神態像我，我就想著，我不能陪著你，就讓這個小家伙一直陪著你吧，起碼讓你覺得，你并不孤獨。”

阮沉桉在脖頸上一吻，道：“謝謝。”

“今天才能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為我準備的生日禮。”

“非常、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