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跌跌撞撞進了衛生間，剛進去便重重朝著地面栽倒下去。

他痛的呲牙，卻不敢發出聲音。

翻了個，躺在地上，眼皮耷拉著似很快就要睡著。

手卻在口袋里個不停，最后出一只小藥瓶，順帶掉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長相清純如天使的生。

他將目停留在照片上，眼神滿都是，只是越看暈眩便越強，他只得慢慢把照片塞回到口袋里，隨即從那只小藥瓶里倒出一顆黃藥丸，吞進肚子。

這是迷藥的解藥，吃下后三分鐘，神志就會慢慢清醒過來。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遠遠看見姜灼已經喝下半杯水了，他應該也很快就會發作了。

回到餐桌坐下，若無其事的和程司司對了一個眼神。

而他才坐下，姜灼就下起了逐客令。

“醒酒湯也喝了，你該走了。”

“這就開始趕人了是吧，是嫌我留著礙事了？也是，長夜漫漫，佳人在側，又怎麼能跟我在這兒浪費時間。”

宋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調笑著拉開椅子，連連說了幾聲“好”。

然后，做樣子的和程司司打了招呼告別，轉走向大門。

握住門把手時，表卻又著不忍。

但終究，他還是沒猶豫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程司司和姜灼同時收回眼睛。

“我收拾一下。”程司司手要整理餐桌，卻被姜灼攔下。

“我來。”他站起來，主攬活說：“你做了醒酒湯辛苦了，這幾個碗和杯子我來刷。”

拗不過他，只能放手。

他將碗和酒杯以及勺子收進托盤，大步往廚房里走。

這個時候，他的子已經開始搖晃了。

走到廚房門口時，他停了停，又甩了甩頭，大概是開始暈了，只看他必須用手扶著門框才能站穩，慢走進了進去后沒幾秒，“哐啷”幾聲響，姜灼和他手中的托盤一起摔到了地上。

聽著那聲音，程司司的子跟著抖了一下。

咬住，提醒自己要鎮定，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司司……”

姜灼虛弱的聲音在廚房里響起，程司司卻躊躇不前，不敢。

不敢見他！

“司司，司司……”

按著跳不止的心臟，吸了吸鼻子，正要轉進去看一眼，卻聽門鈴聲響起，應該是宋茗。

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咬牙，讓自己回想姜灼的壞和他的狠，想到那些也能讓變得心狠一些。

最后，還是選擇去開門。

正是宋茗，他往屋里了一圈，問：“他呢？”

低著頭掩藏緒地回答：“在廚房，他暈倒了。”

聽完，宋茗臉上出歉疚。

他沉沉的吐了口氣，隨即對說：“你走吧，帶上你爸媽一起走。今晚過后，他會忘了你，忘記和你的一切。你也好好的去生活，就當從來不曾認識過他。”

“今晚的事，多謝。”

他沒有多余的話，說完這句就要往廚房里走。

“你確定不會傷害他？！”

到底，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宋茗回頭，看見眼睛通紅。

他發誓一般，慢慢地說：“我保證，我只是想讓他忘記一些事，絕對不會對他的人有任何的傷害！”

點頭，連連點頭，差點搖落眼里的淚。

旋即扭頭，果斷走上樓梯，再不去管宋茗到底要做什麼。

回了房間，作迅速的翻出自己的份證等重要件，別的服之類的外之全都沒有拿，連手機也是。

要走的時候，再次看見了桌上那瓶茶。

忽然間，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的，眼淚開始控制不住。

但只當不是不舍，而是一種知道要解放了的欣喜。

出了門，下了樓。

宋茗正蹲在廚房里，試圖將昏迷的姜灼扶起來。

也只是匆匆瞥過一眼，沒有多停留。

直至，一聲輕聲呼喚從廚房里口中響起。

“司司。”

“司司。”

“司司。”

“……”

程司司背對著廚房站著，心跳越來越快。

大口大口的著氣來平復自己的心，任憑姜灼怎麼喊都沒有回頭。

最后，握著把門手咔嚓一聲拉開，沒回頭的走了出去。

直到門被關上，姜灼的里還是喊著程司司的名字，一聲聲都帶著充滿無助的祈求。

聽著，宋茗也跟著紅了眼睛。

“走了，阿灼，已經走了。”

“忘了吧！”

“不，司司，司司…不能忘記司司！”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終究抵不過藥的催化，眼前發黑還是暈了過去。

*

等姜灼清醒過來，正被綁在椅子上。

睜眼，是一道刺眼的強。

他瞇了瞇眼，耳邊響起好朋友宋茗的聲音。

“阿灼，你知道伽荔快不行了，求了你那麼久，你就是不肯去看一眼。我知道這麼做會讓你恨我，但是為了，我一定要做。我要完最后的愿，阿灼，喜歡你，從小到大一直都喜歡你，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你就圓一個夢吧！”

“宋茗！”姜灼瞇著眼睛看他，著青筋，“別這麼做！”

“對不起阿灼，我不得不做。你放心，等死了，我會清除你和在一起這段時間的記憶，到時候我會讓你不知不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

“宋茗，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知道，所以我會清除你的記憶，我會讓你忘記程司司，然后催眠你上伽荔，等走了，我會再次催眠你讓你忘記和伽荔在一起的記憶。那之后，你還是一如既往，生活不會被改變的。”

“宋茗——！”

姜灼咬牙，他知道宋茗的能耐，關于宋茗說的那些，他的確都能做到。

“我可以去看伽荔，但我不能忘了程司司！”

宋茗皺眉，試圖勸說他道：“你知道程司司沒有被我催眠嗎，你會昏迷也是……”

“是下的藥，我知道，從我暈過去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

“可我還是不能忘了，死都不能！”

最后這句，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狂戾。

可宋茗，同樣堅定，慢慢的從口袋里掏出催眠工，和一瓶催眠藥水。

“阿灼，對不起！”

“對不起，我必須，唔……”

話沒說完，突然聽見他一聲悶哼

接著，他一翻白眼側著子倒了下去，出站在他后，拿著一子的，姜寺！

“哥！”

見宋茗倒下，姜寺連忙甩掉子上前去解綁著姜灼的繩子。

松綁后，姜寺用那雙布滿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懇求說：“哥，我救了你，你可以告訴我，我媽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