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司撇著往后退，以為只要一點一點的挪，姜灼就發現不了似的。

可畢竟人就在他的眼前，什麼小作能逃過他的眼睛。

但他就是不說，只任由著一點點后退，退到床角快要掉下去了，他也只是漠然的看著。

他越是這樣，程司司就越有力。

“我那個…姜灼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你可以轉過去嗎，轉過去我就全部給你解釋清楚，你看著我，我說不出來。”

姜灼站的筆直，臉上的表看不出喜怒。

“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非要轉過去說，就這樣當著我的面說。不許撒，不許耍賴，程司司你知道我生氣的樣子很嚇人的。”

是啊，不用他強調，知道的。

程司司沉著臉，知道是躲不過去了。

而且就連證據把柄都已經被人抓在手里了，連否認的資格都沒有。

“是、是啊！”起脯，裝的理直氣壯。

“那個紙條就是我寫的，我是…是……”

“是什麼？”

“你等等，讓我想想，組織下語言。”

程司司小心的拉過被子，將自己的子包裹起來，謹慎的觀察著他的表變化。

其實，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紙條的意思。

他要是生氣想做什麼，早就已經發作了，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

他無非，是想聽親口解釋，把話說清楚，然后保證發誓絕對不會再犯傻對他……

程司司咽著口水，心想應該就是這樣的。

想清楚后，首先開始道歉：“對不起，姜灼哥哥我錯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是我不好。”

是不好，竟然還把這個東西留著。

可今天要不是被他發現了，也早就已經忘到九霄云外了。

“但是，也、也不能全是我的錯。”ωＷＷ.166xs.cc

說著說著，突然干嘔了一下，做出孕吐的模樣，想提醒姜灼還懷著孕，不能對太兇了，要讓著點。

“之前，你對我那樣那樣……你自己也知道嚇壞我了，一個勁兒的跟我道歉，那站在我的角度，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之前，我覺不到一丁點你對我的，只到你帶給我的恐懼，我害怕，不想以后永遠活在恐懼里。”

“我不想眼珠子，也不想踩臟，可是我發現我逃不走，也怕你拿我父母做要挾，我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來保護我自己。”

“所以，我就想用食相克的原理來給你……”

“對，你說的對。那兩道菜一起吃，時間久了會讓人腎衰竭，還有發，殘疾，變癡呆什麼的…姜灼哥哥你再這樣看著我，我不說了。”

說的越多，尤其是在說到腎衰竭，發、殘疾變癡呆時，他的臉已經不能簡單的用難看來形容了。

程司司輕輕咳嗽兩聲，緩解尷尬。

“而、而且，我一共就做了兩次飯，偏偏兩次你都沒有吃到，一次在電梯里被那個大明星打掉了飯盒，另一次是被白伽荔弄毀了的，你連嘗一嘗的機會都沒有呢。”

話落，姜灼再次手中的紙條。

“怎麼，我沒有嘗到，你覺得很憾？”

“不、不是，我是慶幸你沒有吃到。”

姜灼哼了一聲，邁開步子從側邊走來，站在的跟前低頭看他。

他面無表，看得程司司心里發。

片刻后，他突然俯更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手打人。

但，他俯卻僅僅只是張開雙臂抱住了。

“司司。”他輕輕抱著，下磕在的頭頂，溫又堅定地說：“如果，我是說萬一我又再犯病做了傷害你的事，你直接殺了我，我不會怪你。”

聽到這話，程司司覺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似的。

有甜意，又覺得心酸。

“司司，答應我，讓我死的有尊嚴一點，什麼大小便失又癡呆……真有你的。”

聞言，程司司又忍不住撇。

“我都說了不會了嘛。”從他懷里掙出來，撅著抬頭看他。

他嘆氣，連嘆兩聲后了的頭又道：“我也是認真的，如果我再犯病要做傷害你的事，你可以殺了我。我說過，我不會再傷害你，既然我沒做到那就是食言。”

他的表非常認真，不是開玩笑的。

氣氛也逐漸變得沉重，讓人不適。

程司司了肚子，不想再繼續這樣沉重的話題，“不許再說什麼殺不殺，死不死的了，小心影響寶寶的心智發育。”

最后，還補了一句。

“你不會死，我們都不會，都會好好好的。”

姜灼疼惜的看著，目似水，順著說：“好，都會好好的。”

果然，程司司猜的沒錯。

姜灼拿著紙條來找質問的本意，不是要問罪的，而是想把話說清楚，讓彼此都不要留心結，這是好事，說清楚了，程司司心里也舒服許多。

隨后，他抱下床，一起下樓去吃午飯。

**

晚上。

宋茗正在自己的心理診所工作。

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用座機打進來的。

他以為是哪個需要心理救助的病人打來的電話，所以他沒有拒接，可等電話接通，那頭響起的聲音卻讓懸起了心。

“宋茗哥哥，救救我，我快不了了，快來救救我。”

是白伽荔的聲音。

破碎無助的求救聲，瞬間讓宋茗的心痛不已。

而等他想要回話詢問的時候，電話卻徑直被掛斷了，他再撥打回去更是提示無法接通。

他意識到白伽荔有危險，于是提起外套披上后迅速跑出門。

出了診所上了車，他再次撥打電話。

這次，電話接通了。

可接聽電話的，是一個年邁的老爺爺。

老爺爺說他是經營一家零售鋪的，剛剛有個戴著帽子口罩的人過來求他借用座機給打個電話，可電話接通沒說幾句，那個人好像突然看見什麼，很害怕似的掛掉電話就跑了。

聽老爺爺這麼一說，宋茗心里更加著急。

問了詳細地址后，開車趕了過去。

而且，老爺爺說那個人一共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好像沒接通，第二個才是給他打的。

趕到的時候，零售鋪里站著一個眼的年輕人。

不是白伽荔，而是白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