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蘇玉畹就笑了起來,把下午的事跟蘇世昌說了一遍。
當聽到殷氏竟然敢打魏氏一耳,蘇世昌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著蘇玉畹半天沒回過神來。
“娘……娘真的打了二嬸一掌?”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不是。”說起這事,蘇玉畹心里還暖暖的。這些事殷氏弱,讓對母親彼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可這一回母親為了,竟然一改平時的弱,敢跟平日里飛揚跋扈的二嬸娘對打,不由得不窩心。
“真沒想到娘還能有這麼厲害的時候。”蘇世昌一陣唏噓,隨即就張地上下打量蘇玉畹,“祖母沒責罰你們吧?”
打人的時候很爽,但魏氏這些年能頤指氣使,飛揚跋扈,完全是仗著蘇老太太給撐腰。這下殷氏把魏氏給打了,蘇老太太還不知如何整治母親和姐姐呢。
“沒事,我一回來就吩咐說要回村找族長評理,祖母立刻了我去,給了我好幾樣貴重首飾、珍貴藥材和料,還說要好好管束二嬸,不讓找娘和我的麻煩。”
這一回蘇世昌眼睛的亮了,晶亮晶亮,向蘇玉畹的眼神里全是崇拜:“姐,你太厲害了。”
夸完蘇玉畹,他又問出了心里的疑:“為啥咱們不真的去把二叔他們做的事跟族長說一說,反而只是虛張聲勢?”
蘇世昌能問出這個問題,讓蘇玉畹心里很是安。
耐心解釋:“父親不在了,二叔就是咱們這一支的家主。而咱們這一支在村里是什麼樣的地位,每年在私塾和扶助孤寡上花多銀子,想來你心里也清楚。如今咱們兩房有了矛盾,你說,族長是偏向二叔,還是偏向咱們?”
蘇世昌晶亮的眸子一下暗了下來,嘲諷地勾了勾角:“當然是二叔。”
蘇玉畹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下去。
回村去請族長主持公道,蘇老太太丟的是面子,而他們這一房,丟的卻是里子。蘇長亭定然會利用村里人的輿論,搞風搞雨。雖然蘇玉畹覺得這些對自己影響不大,但放一只蒼蠅進屋里來嗡嗡嗡,也是惡心的。
所以利用蘇老太太怕丟面子這一點,來制魏氏,在這一場后宅的較量中,們就算是取得了勝利。至于蘇長亭,他既覬覦茶園,那就在生意場上贏他一把就是。
“三爺來了。”門口傳來夏至的聲音。
蘇玉畹和蘇世昌都轉過頭去,向門口。
果然,蘇世盛因長而略顯單瘦的,就出現在了門口。
“姐。”見到姐姐和哥哥的目,蘇世盛的臉上閃過一抹愧,進門的腳步也躇躊了幾下,直到蘇玉畹朝他招手,這才過來,到桌邊坐下。Μ.166xs.cc
“姨娘子怎麼樣了?”蘇玉畹也給他親手倒了杯茶,問道。
蘇世盛趕接過茶壺,自己倒了茶,里道:“好、好多了。”目閃爍,不敢跟蘇玉畹對視。
蘇玉畹便知道是孟姨娘裝病了。大概是看到殷氏跟蘇老太太、魏氏起了沖突,擔心被波及,便又像送葬回來那次一樣,不想讓蘇世盛跟走得太近。
這種愚蠢的想法和有利就往前湊、有害就朝后躲的做法,讓蘇玉畹十分的看不上。
“你不陪,怎麼到姐姐這兒來了?”含笑著看向蘇世盛。
蘇世盛垂著眼,似在觀察端的手里的茶盞里的茶湯,聲音低沉:“又沒什麼大礙。”他抬起眼,向蘇玉畹,”姐,你跟娘沒事吧?祖母……有沒有找你們麻煩?”
看清楚蘇世盛眼底的焦慮和擔心,蘇玉畹微笑起來:“我們都沒事。”把今天的沖突和后來的事都說了一遍,“所以你們都放心吧,我跟娘都不會有事。”
蘇世盛這才放松下來:“沒事就好。”
姐弟三人說了一會子話,約好第二天一早就去茶棧,張羅茶加工的事,蘇世昌兩人這才告辭離開。
兩人剛一離開,霜降卻回來了,稟道:“太太說了,姑娘每日都要出門,不帶個會拳腳的丫鬟不放心。這些日子哪兒都不去,就在家呆著,不會有事,奴婢和姐姐都回來。黎媽媽勸了半天,太太這才答應讓姐姐留下,奴婢一個人回來。”
里所說的姐姐,便是谷雨。
蘇老太太求和,殷氏又保證不出門,有黎媽媽和谷雨兩人照顧著,便也夠了。蘇玉畹點頭道:“行,你就回來吧。”
霜降很是歡喜。
雖然殷氏也是個極和善的主母,但還是愿意呆在蘇玉畹邊。
第二日蘇玉畹吃過早膳,就戴著帷帽、領著兩個弟弟去了茶棧。
馬掌柜早已在茶棧里等著了。
“昌哥兒、盛哥兒,你們安排人去分揀茶吧。”蘇玉畹先吩咐道。
蘇世昌、蘇世盛依言離去。
馬掌柜是跟蘇家大房簽了死契的,不他自己,便是他家人都是蘇家大房的下人,在蘇家做事,所以蘇玉畹的事,他也聽說了。
見得蘇玉畹明顯的遣開兩個弟弟,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安蘇玉畹幾句。可張了張,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重重地嘆了口氣,等著蘇玉畹開口說話。
蘇玉畹笑了一笑:“馬掌柜是不是想安我?”
馬掌柜被說破心思,當下也不想顧忌那麼多了,勸道:“姑娘,退親一事焉之非福?那李家爺,看著不錯,可休寧城就這麼大,他有幾分本事,我們這些積年的掌柜又怎麼看不出?中看不中用,不過是靠著家中老掌柜,勉力支撐罷了。被人夸了幾句就尾翹得找不著北。這樣的人,不是能做一輩子依靠的。姑娘這樣的人品,這樣的本事,又何愁找不著好婆家?只看哪家爺有福氣罷了。”
蘇玉畹真被馬掌柜這番話說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見得蘇玉畹緒并不如自己想象般低落,馬掌柜心里一松:“姑娘能這麼想,那就好了。以姑娘的本事和心,不管以后怎麼樣,總不會過得太差。”
蘇玉畹一笑:“我也這麼覺得。所以,這一回雨前茶,我想讓人知道我蘇家大姑娘并不是泥的。有些人惹了我,我總得還擊回去。”
“哦?”馬掌柜眼睛一亮,著蘇玉畹,“姑娘有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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