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畹得意笑道:“我新炒制的,好喝吧?等我賣了賺上一筆,送你條新子。”
“哇,你太厲害了。”謝方鈴兩眼放,上下打量著蘇玉畹,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你莫不是神仙姐姐下凡塵吧?怎的這般能干。”
蘇玉畹一抬下,袖子一甩,做出一副目下無塵的高人姿態:“凡人,還不快快下拜?”
兩人笑鬧了一陣,又說了一會子閑話,謝方鈴這才告辭離開,走之前,蘇玉畹包了兩包新茶給,道:“伯父最喜喝茶,我這茶炒制好便想給伯父送去,怎奈在熱孝,不好相送,正煩惱著呢,你這一來正好幫我帶去。這是兩斤茶,伯父不要舍不得喝,有客來也拿出來給人嘗嘗,幫我做個宣傳。我這兒還有,等明兒喝完了我自會著人送去。”又指著另一包小的道,“這包是給你的。”
謝方鈴也不跟客氣,丫鬟接了茶,對蘇玉畹一眨眼睛道:“我走了,你且等著吧。有什麼消息,我寫了信給你。”
謝太太果然不負重,第二日宴客之后,有關李家與蘇家退親的“真相”便在休寧城里流傳開來,蘇大姑娘容貌并未影響的消息也跟著傳開,李太太和蘇家二太太魏氏走到哪里,都被人用晦而意味深長的目瞧著,待們兩人走后就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李太太和魏氏對蘇玉畹深為惱恨。
謝方鈴寫信把這些事描繪了一通,字里行間都流出興之。又告之蘇玉畹,父親喝了蘇玉畹送給他的茶,拍案好,這些天來了客人他都拿這茶招待,客人喝了之后一個勁地向他打聽這茶是從哪里來的,葉嘉茶棧的名號已在休寧城流傳開了,就等著賺大錢吧。
蘇玉畹看了信,很是高興,提筆給謝方鈴回了信,謝和謝縣丞的幫助,又令人包了兩斤茶,給謝縣丞送去。
收到信后的第二日傍晚,夏至興高采烈地來稟報:“姑娘,三太太跟二太太吵起來了。”
“又為了何事?”蘇玉畹正拿著一本書在看,頭也不抬。
“聽說是二姑娘扯壞了三姑娘的子。”Μ.166xs.cc
蘇玉畹一笑,也不細打聽。
魏氏跋扈,又老在蘇老太太面前挑唆老太太和秦氏的關系,引得蘇老太太天天說秦氏不生兒子,秦氏跟魏氏的積怨很深,再加上蘇長清去世后二房對大房做出的種種事,讓秦氏十分的看不上。這一回二房陷害蘇玉畹,連累著自家兒的親事都要影響,秦氏對魏氏的怨氣終于暴發了,這陣子便天天找茬跟魏氏吵架。
不比魏氏那蠻橫直莽的子,是個頗有心計的,平時不發作而已。這一下要找茬,魏氏哪里躲得過?兩人便三天兩頭的吵一通。蘇長風看不慣他二哥的行事作風,對秦氏也不管束;蘇老太太因著傳言,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心里對魏氏也很是不滿,干脆也不管這事。故而秦氏越發吵得厲害。一時間,那兩房鬧得犬不寧。
“太太呢?在做什麼?”蘇玉畹問道。
“太太在抄佛經。”說起這個,夏至和立春臉上都出古怪的神。
這陣子,黎媽媽整日在殷氏耳邊,說些城里寡婦們的日常,說那知規循禮的未亡人,每人都是靜心守寡,不輕易出門的,只在家里養養花草,抄抄佛經;又說蘇老太太有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奉養,殷氏這守寡的嫂嫂過去,兩個小叔子反要回避,倒防礙人家母子共天倫之樂。
殷氏本就是個沒主意的,聽了之后深以為然,覺得自己以前常去給婆母請安,反是做錯了。當下便安安靜靜地在院里靜修,除了初一、十五該請安的時候,再不肯多去一次。便是請安日,也是請個安,略坐一坐便告辭,蘇老太太拉著說二房、三房的事,便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寡居之人,不宜管弟妹之事,把蘇老太太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魏氏近來被秦氏弄得焦頭爛額,心里憋著一子郁氣,好容易見了殷氏來請安,便把這郁氣發泄到頭上。卻不想罵的時候殷氏就低聲只誦佛經,只把的話當耳旁風;手又被谷雨攔住,拉扯之間不沒傷到殷氏和谷雨一頭發,回到屋里后才發現自己了暗傷。氣得直跳腳。蘇長亭則因著外頭的風言風語,很是同行鄙視,也不反省自己,只覺是了魏氏那娘家親戚的連累,對魏氏也沒了平時的和氣,夫妻兩個這幾日都吵了兩回架了。
聽得母親能安靜度日,再不去老太太那邊淌渾水,蘇玉畹的心愈發放松。放下手中的書,喚立春磨墨,準備練字。
然而二房和三房吵得不可開,哪里肯放大房這個罪魁禍首過安生日子?第二日蘇玉畹吃過早膳,就聽小丫鬟來稟:“姑娘,老太太那邊來人,喚太太和姑娘過去。”
“打聽了那邊有什麼事嗎?”
這小丫鬟名端午,是蘇玉畹院里的二等丫鬟,平素有立春等人在,是沒資格到蘇玉畹面前來伺候的。又是個子好強肯上進的孩兒,便在職責范圍極力做好自己的事。為此,只要來通稟事,必會把事的原委打聽得清清楚楚,以防蘇玉畹問到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聽說昨晚二老爺吃酒回來,跟二太太鬧了一通。奴婢又找外院的人打聽了,原來二老爺是聽說了咱們茶棧出了新茶,想要賣高價的事。這會子太太和姑娘去,估計就是為了新茶的炒制方法。”
端午口齒伶俐,邏輯清晰,說出來的話讓蘇玉畹不由定定地看了一眼。
“你娘的子可好些了?弟弟如何了?”蘇玉畹問道。
端午是蘇府的家生子,父親原先是蘇長清邊的長隨,因為識得字,蘇長清去世后,蘇玉畹把他安排進賬房里幫著打雜;母親原是針線房里做事的,前段時間生了個兒子,因著難產,如今子還沒調養過來。
說到這事,端午滿臉激之:“好些了,我娘說,要沒姑娘賞的人參,奴婢就沒娘沒弟弟了。我娘奴婢在姑娘這里用心做事,好好報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