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生意不但沒變差,反而變好了?難道降價打折不?”鄭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
他也顧不得其他,看到一個穿綢緞中年男子走到近前,趕上前作揖問道:“請問這位大哥,為何這茶莊如此熱鬧?”
那人打量了鄭善一眼,見他上也穿著綢緞,腰間還垂著塊玉佩,雖玉質不如何,但能做如此打扮的,家境也還算小康。
他客氣地也回了一揖,道:“此前這茶莊被人陷害一事,想必兄臺聽說了吧?”
“聽說了。”鄭善點點頭。
“既聽說了此事,就該知道這葉嘉茶莊的茶都是自家茶園產的,不是那二道販子,且用料極講究,便是那價值不高的茶,采的都是二三葉,炒制茶之后,還要進行篩選,從沒那些石子、草屑等夾雜,甚至茶梗都很有,可謂是品質極優。偏他家價錢還公道。這鋪子開了幾年,從未聽說過欺詐之事。這樣的店家,買起他的東西來自然十分讓人放心。以前啊,我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家茶葉鋪子。如今只要買這的茶好喝,我往后就是他們的常客啰。”
那男人說完,還勸鄭善:“這位兄臺,看來你也是茶之人。那就不妨去這家店里看看,買上一兩二兩的回家嘗嘗。沒準就能找到這個可以長期買茶的地方了。”
他拱拱手,告辭離去。
看著茶莊里生意興旺,便是相連著的茶館也是滿座,鄭善只覺得一口老堵在心口里,讓他咽不下吐不出,十分難。
他還指著今兒的那一下把葉嘉茶莊給弄得門可羅雀。如果那樣的話,即便黃懷安一口氣消不下去,聽到這消息也定然會想起他來,盡早地來人來把他請回去。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好好地擺上一會兒架子,黃懷安不提高他的待遇,他就不回去。
卻不想結果竟然會這樣!
這下完了,就算黃懷安氣消了想讓他回去,可看到葉嘉茶莊這樣子,恐怕也會改變主意,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回來。
鄭善如喪考妣、步伐沉重地離開了這條街。
安瀾那頭,藺智回去將事一五一十地稟了一遍,道:“我回來的時候,發現葉嘉茶莊生意十分興隆,很多人都慕名而來買茶葉。”
安瀾和沈元嘉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元嘉苦笑著搖搖頭:“看來,這一局,又是咱們輸了。雖說這一局都是我們追著打,蘇姑娘本不屑于理會咱們。但今日午時乍一出手,咱們就潰不軍,一敗涂地。蘇家正好相反,借著咱們的勢,反倒更進一步,把生意做得更大了。”
安瀾眼神微閃。
“哼,我就不信了,在商場混了這麼些年,我還不如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不一會兒,沈元嘉就重新燃起了斗志,站起來在屋子里繞了一圈,道,“我再重新跟量一回。”
“不用了。”安瀾道。
“公子?”沈元嘉瞪大了眼睛。
安瀾輕瞥了他一眼。
沈元嘉想了想,點點頭,臉上出笑容來:“這樣也好。”說完,又好奇地問安瀾,“這麼說,蘇姑娘的能力得到你的首肯了?”
安瀾點了點頭。
沈元嘉臉上出興的表來,十分期待能跟蘇玉畹為同一陣營的人。如此一來,往后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不過想到自家母親對蘇玉畹的態度以及為他訂的那一門親事,他的心又直往下墜,緒低落下來。
……
到了晚間,陳家老太爺陳明生從衙門里回來,直接去了陳老太太的院子,問道:“畹姐兒那孩子最近還常來府里玩嗎?欣姐兒和姐兒跟如何?”
聽得這問話,陳老太太的臉頓時一僵。
因著陳老太爺衙門里事多,宅之事他很過問。再加上陳蘇兩家的齟齬,是因為陳欣兒在邢家宴上暗害蘇玉畹不導致的,陳老太太一直不敢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告訴他。
此時見問,還以為陳老太爺是聽說了什麼,也不敢瞞,道:“不常來。那個……上次在邢府發生了那件事后,畹姐兒生了氣,這段時間來得了。我派了韓嬤嬤去給道歉,喚過來吃飯,想跟們解釋一二,們卻不過來;我又讓韓嬤嬤過去跟殷氏和畹姐兒解釋,可們氣大,愣是擺著不跟咱們家來往的架式,一直都不往咱家來。”陳老太太說到后面,漸漸理直氣壯起來,生惱道,“你說,我一個做長輩的,還得去哄著們母不?因此這段時間我也懶得再們了,由們去。”
陳老太爺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蘇玉畹是他原先看重的晚輩。要是不好,豈不證明他的眼有問題?
他頓了頓,道:“畹姐兒那子,我看不是個小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見陳老太爺竟然愿意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陳老太太真的生氣了,聲音也比原先大了許多:“能有什麼不妥?韓嬤嬤辦事是辦老了的,原先還老在我面前說蘇玉畹的好話,即便去了蘇府,還能對蘇家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你要不信,盡管親自上門去給你那外甥孫道歉去。我們欣姐兒又沒誠心想害,不過是個誤會,非揪著不放,你難道還怪我不?”
陳老太爺臉僵了僵,里喝道:“說什麼胡話?我去給人家道什麼歉?真是不可理喻。”
陳老太太板著臉,默不作聲。
陳老太爺雖然看在妹妹的面上,愿意照拂蘇家大房人一二,但蘇家人再親,也親不過自家妻子孫去。剛才聽陳老太太這麼一說,他對蘇玉畹也是十分生氣的,尤其生氣蘇玉畹竟然不給他陳明生的面子。
不過是依附于他們陳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罷了,有什麼資格在他陳家人面前講尊嚴、擺架子?
只是想到今天的事,他強下心頭的不滿,對老妻道:“你可知道,邢家姑娘今日特意下了帖子,請畹姐兒過府去玩?”
“啊?”陳老太太吃了一驚,向陳老太爺,“怎麼請?我沒聽欣姐兒說起這事啊。不過欣姐兒今日倒是出了一趟門,說是去錦云軒,而且是午后才去的,去了一個時辰就回來了。這該不會去了邢府吧?”
“邢家姑娘設宴,是上午。”陳老太爺道,“而且只請了林推的兒和畹姐兒,邢家的表親,京城戶部員外郎張大人家的閨作陪。”
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陳老太太一眼:“戶部員外郎張大人,是鎮國公的嫡四子。”
陳老太太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陳家,削尖了腦袋往京城里鉆,就是想攀上京城的豪門勛貴。現如今卻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豪門勛貴出的張家人在邊,卻竟然沒有跟套上。
蹙眉:“那日邢家宴請,我沒見著邢太太的姐妹呀。”否則,再如何也得跟多說說話,攀上些。
“這我就不清楚了。今日邢家的宴請,我還是聽林大人無意中說起來。”陳老太爺將子往椅背上一靠,眼睛微瞇了起來,“要不是畹姐兒在被邀之列,他可能還不會跟我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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