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銘最終還是從地上爬起來了,然而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著真的好像只有一在行。
支撐著他來到靖王府門口的大概是仇恨,所以當沐子言摧毀了他最后的這一點東西的時候,他便再也沒有力氣繼續走回去了。
“韓世子這是怎麼了?”楚臻的馬車正好撞上了韓越銘他們回來的隊伍,“世子,定國公過世的事大家都知道你和難過,不僅是你難過,我們大家的心里都不好,但是你千萬要保重,節哀,你若是病倒了,那定國公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
韓越銘木然地抬頭看了一眼楚臻,“多謝王爺關心。”
“世子,不如隨我去附近的茶樓坐坐吧,或許本王可以幫上什麼忙。”楚臻氣息虛弱地說道。
他說話一貫是這樣氣虛的模樣,任何人聽到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誰不知道逸王殿下就是個病秧子呢?
韓越銘沒有回答。
“本王的母妃也在幾年前故去,本王知道什麼是失去至親的痛苦,自然也知道現在世子的心,或許我有什麼能幫得上世子的地方。”楚臻道。
韓越銘這才點了頭。
楚臻和韓越銘去了附近的茶樓,上了樓上的包廂,兩個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世子如今的傷心難過我也曾會過,世子應當知道,我并不父皇重視,但是我的母妃是十分疼我的,失去就相當于失去了我的全部。”楚臻對韓越銘說道,“那個時候的我便覺得天塌下來了,我好像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勇氣了。”
“那王爺后來是怎麼想開的?”韓越銘問。
“因為后來我想到我母親一定不希看到我這麼痛苦的樣子,一定希看到我好好地活下去,若是我這麼快就死了,下去與團聚了,母親定會痛苦地責怪于我,而我若是好好地活下去,活得更長久一些,見更多的人和事,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有個后人,到時候我在去地下,見到母親的時候我便能毫無憾了。”
“王爺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我與王爺不同,王爺的母妃是死于疾病,也算是死于天命,可我父親是枉死,殺父仇人至今沒有頭緒。”韓越銘痛苦地說道。
“恕我冒昧,世子今日為何帶了那麼多人去圍堵靖王府?”楚臻問道。
韓越銘鬧這麼大的陣仗,這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百姓們都以為是要出大事了。
楚臻這會兒問起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人都會好奇的。
“與我父親的事無關,而是我的……”韓越銘突然頓住,表掙扎了一下,才繼續說,“我的妻子殺了我的母親,我是在報母仇。”
“什麼?!”楚臻驚訝不已,“怎麼會這樣?那昭樂公主怎麼會……”
“我也不想相信這件事是做的,可那是我母親臨終前親口告訴我的,豈能有假?”韓越銘說。
“那……昭樂公主人如今在何?”楚臻忙問。
“被靖王和靖王妃藏匿起來了。”韓越銘說。
“這……”楚臻聽完韓越銘的話之后出了一臉為難的表,“世子,恕我直言,若是昭樂公主,你還是不要這般行事的好,昭樂公主不僅是皇上最疼的公主,也是靖王妃最親的義姐,如今靖王掌權,又對靖王妃言聽計從,豈會允許你對昭樂公主出手?”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殺母之仇我若不報,天地難容!”韓越銘道,“就算是靖王如何,靖王妃又如何,昭樂公主又如何?不管對方是誰,他們都是我的仇人!”
“方才我以為自己理解世子的痛苦,現在才發現,世子遠比我想的要痛苦得多啊!”楚臻道。
韓越銘這是一下子失去了父母雙親,妻子,還有自己的朋友,一切的一切啊!
韓越銘沉默。
“世子,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恕我直言,憑你一己之力,哪怕加上你父親留下來的部下,你也沒有辦法與靖王和靖王妃相抗衡的。如此你想要找昭樂公主報殺母之仇,是萬萬不可能的。”楚臻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沒用,別說楚梟,就是沐子言我都拿沒有一點辦法!”韓越銘痛苦地說道,“可我又能如何,就算明知不可為,也一定要去做!”
“世子為母報仇之心我萬分能夠理解,若是當年本王的母妃死于非命,我便是勢單力薄,也會盡全力去為討回一個公道的。”楚臻對韓越銘如今的心表示十分理解。
“多謝王爺的諒。”韓越銘道,“王爺不勸阻我嗎?我想要報仇之人是昭樂公主,也是王爺的姐姐。”
“昭樂公主是世子之妻,世子報仇的決心不是一樣沒有搖嗎?”楚臻道。
“你明知道當日親非我所愿,非我定國公府所愿,乃是靖王妃布局,皇上下旨,我定國公府沒有半點拒絕的余地。”韓越銘道,“更何況,是我妻,那我的母親也是的母親,弒母,罪加一等,更是天理難容!”
“當真是苦了世子了。”楚臻道,“如果世子愿意的話,我想助世子一臂之力。”
“你?”韓越銘看著楚臻。
“世子也很奇怪是吧,我一個病弱的王爺,談何本事能夠幫助到世子爺?其實不瞞世子,我雖沒有爭奪皇位之心,卻也不想任人魚,所以這麼多年,也算是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心腹。”
“逸王殿下,你……”
“世子爺是不是覺得很詫異?”
“也沒什麼好詫異的,楚梟不也一樣嗎?不聲不響的,結果早就謀劃好了的。大家都在看穆王和瑞王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坐山觀虎斗,最后都他們兩敗俱傷了,他就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世子若是不嫌棄我這手底下的人,世子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楚臻道。
“逸王殿下為什麼想要幫我?難道是因為同我?”韓越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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