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方醒依舊進宮。
“這是哈烈。”
方醒在培養玉米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
“哈烈好大啊!”
玉米對比了一下中原和哈烈的大小,說道:“就比咱們小一點點。”
方醒說道:“哈烈許多地方都是無人區,所以他們能利用的地方不多,人口也一直起不來。”
然后他指著迷說道:“迷和哈烈一起吞了中間的地方,所以在漸漸壯大。”
玉米從地圖上抬眼問道:“先生,哈烈和迷是壞人嗎?”
他問的很認真。
方醒笑著他的頭頂,說道:“大明和哈烈、迷,包括了泰西,你想著咱們都在一個叢林之中,叢林你沒去過吧,哪日帶你去。”
“叢林之中一切都是野蠻的,我了就要吃,可食從哪來?食就在別人的地盤里,所以那些人會想從大明的手中奪取食……”
“可是他們吃飽了,大明卻要肚子,你說怎麼辦?”
“打!”
玉米皺著小眉頭,揮舞嚷道。
方醒點點頭,“是,咱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誰若是要來挑釁咱們,那就打的他們滿地找牙,打的他們晚上做噩夢,悔不當初,這才是大明。”
“來,咱們來看看數學。”
方醒開始教玉米加減法,若是被外界知道的話,估著得有多人吐。
在科學漸漸普及的今天,哪怕是普通人都會簡單的加減法,甚至乘除也不是太難。
堂堂的文宗竟然去教授加減法,真是讓人吐啊!
上完課之后,方醒牽著玉米出去。
“興和伯,現在去嗎?”
一個太監等候在外面,見他們出來就躬問道。
他的鞠躬不是為了方醒,而是為了被方醒牽著的玉米。
方醒點頭道:“好。”
于是他牽著玉米,真一跟在邊上,后一長溜太監宮,就這麼行走在宮中。
他回看了一眼,說道:“當年婉婉也是這般。”
那個太監聽到這話后,原先冷漠的神就松緩了些,說道:“誰說不是呢!當年長公主在宮中帶著人跑,咱家見了就覺得心中歡喜,莫名的高興。”
長公主那里已經被戒嚴了,而且太后常駐那里,皇帝這兩天沒有去后宮,反而是經常去那里……
這一切都有跡可循,大家都知道,長公主怕是出事了。
哪怕是生病,皇帝也不會頻繁去那里,頂多是皇后去照看。
所以這一次不人都在擔心著。
當年那個帶著一隊人在宮中呼嘯而過,走路都會蹦跳著的小孩……
太監深深的嘆息著,卻不敢再說了。
等到了婉婉那里時,太后已經在邊上房間里睡下了,只剩下青葉和幾個醫在守著。
“興和伯,太子殿下不好進去吧。”
有醫擔心玉米太小,怕進去會中邪。
方醒本就是有意要帶著玉米過來,哪會理會他。
“本伯殺戮無數,什麼邪氣敢停留?”
方醒牽著玉米進了里面,隨后太后就來了。
婉婉還在昏睡著。
“姑姑!”
玉米走到床邊說道:“姑姑,小方都不吃飯了。”
小方從那天開始就一直臥在床邊,和婉婉一般的水米不進。
聽到玉米自己,小方睜開眼睛,木然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又閉上眼睛。
那雙眼睛緩緩睜開了。
依舊是木然。
小方仿佛是覺到了什麼,就爬起來,然后沖著床上的婉婉搖著尾。
婉婉的眼睛往邊上看了一下,方醒低聲問道:“喝粥吧。”
點點頭,邊上的太后幾乎要歡喜的暈過去了,一迭聲人去拿粥來。
可方醒卻看到了婉婉眼中的木然依舊。
這不是認人,只是單純的覺得了。
不過這算是一個極大的進步,最起碼能讓人放心了。
方醒和太后都笑了起來。
“滴水穿石,終有清醒的一天。”
方醒的心不錯,而楊士奇的心也不錯。
“犬子來信了,泰和有些人嫉恨他,就到說他的壞話,哎!這孩子心善,還說只是口舌之爭,算了。”
政事堂里,楊士奇揚著信紙,笑容從臉上的皺紋里綻放開來,喜不自勝。
“士奇……”
楊榮言又止。
這兩天該來的消息也來了,大家都知道這是有人要對楊士奇下手。
楊榮暗示過楊士奇,黃淮甚至還讓他請假回家去看看。
可楊士奇卻執拗的認為長子楊稷是個好孩子。
這是個對孩子充滿了溫的父親,可卻不是個好父親。
楊榮想起當年有人建議他楊士奇討個恩旨,讓楊稷進京做個小,就近也能父子團聚。
可這個建議被楊士奇拒絕了。
在他看來這種行徑就是謀私利。
謀私利是楊士奇歷來所反的,并力行,所以他的威極高。當年若非是局勢微妙, 首輔還不到楊榮。
這是一個高尚的人,只是永遠都把自己的孩子看做是孩子,哪怕那個孩子已經變了個惡霸。
這是方醒的話,上次他找楊士奇通未果后,就給楊榮提了個醒,免得到時候政事堂混。
楊榮低嘆道:“士奇……去看看吧。”
楊士奇搖搖頭道:“犬子的子我知道,從小就是個膽小的,哪會去做那些事。”
黃淮一拍桌子,UU看書 www.uukanshu.com起道:“京城都傳遍了,就瞞著你一人。”
楊士奇愕然道:“傳了什麼?”
黃淮無力的拱手道:“士奇,楊士奇,楊大人,大家都錯了嗎?就你對?去問問吧,老夫敢打賭,錦衛和東廠那里肯定已經拿到了證據,你……”
楊士奇的面漸漸發白,他看向了楊溥。
楊榮有權謀,黃淮太過意氣,唯有楊溥的話才能讓楊士奇相信。
楊溥有城府,不會平而無故得罪人。
所以他說話都先過濾幾遍。
這時被楊士奇盯著,楊溥苦笑道:“這個……”
他不知道皇帝在等什麼。
如果按照慣例,昨天皇帝就該把證據仍在乾清宮里,然后楊士奇請罪。
說出來會不會被皇帝遷怒?
楊溥只是想了一瞬,然后說道:“此事……”
他猶豫著,可對于楊士奇來說卻是夠了。
“本要去求證一番。”
楊士奇甚至都忘記了要告假,說了一聲后就出了政事堂。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
黃淮嘆道:“他這就是另一種溺啊!這下可還有挽救的余地嗎?”
楊榮搖搖頭,他也想挽救楊士奇的仕途。
楊士奇在,誰要是想覬覦首輔的位置,那麼得先把楊士奇拱翻了再說。
這就是個擋箭牌。
可如今這個擋箭牌眼瞅著就要完了。
楊榮拋掉這個想法,想起了楊士奇多年的兢兢業業,說道:“本準備上奏章,為士奇……盡人事吧。”
黃淮點點頭道:“正該如此。”
楊溥冷靜的道:“要先等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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