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說話的聲音漸遠。
葉青眼前漸漸變黑,跌坐在椅子裏,手臂將算盤從櫃臺打落,‘哐當’摔在地上,算珠滾得到都是。
“老板!”緣看見了,趕上前,扶起了葉青。
李秀蘭從後院出來,趕上前搭把手,扶著葉青回了房裏。
葉毅喊了朔春把脈。
朔春輕微歎息一聲,再搖了搖頭。
李秀蘭急了,揪住朔春的袖子,“怎麽了?很嚴重麽?”
“不嚴重,就是氣太虛了,孩子虛,大人虛,孩子跟大人搶營養,大人又心憂過重,這樣下去,對大人和小孩都不好。”
“要麽,從此葉青姑娘痛定思痛,好吃好喝,養好自己的子,養好孩子的子。”
“要麽,直接將孩子拿掉,還能保葉青姑娘一命,否則都很危險。”
朔春收了東西,繼續道:“這樣,我先開個食補的方子吧,你們每天熬給吃。”
“好。”李秀蘭看著床上的人,隻怪自己沒天天著吃東西。
其他人全部都出去。
屋隻剩下,李秀蘭和葉青兩人。
葉青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人,一臉擔憂,心中些許愧疚。
“娘親,讓你擔心了。”
“說的什麽話,你都喊我娘親了,還說這些話,是我沒留意道,你子這麽虛,你、哎~你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李秀蘭拉住的手,拍了拍:“娘親,不是說過麽?人生在世,這輩子很漫長,有一份滿的,是你的幸,沒有也不是你的不幸,我們不該隻為活著,我們還要為自己活著,我們能做的事還有許多。”
“你有紅袖招,有落梅閣,還會有你自己的醫館,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你自己願意敞開心扉,自信起來,還會有很多你的人。”
“知道麽?”
葉青抿著,心中雖仍舊苦,卻已經好了許多,輕輕點了點頭。
“恩,兒知道了,兒這次是徹底的清醒了,不會再去想那些已經離開的,我就當我的那人,從送我進無涯穀的那天起,就已經死了。”
“恩。”李秀蘭歎息一聲,手了的臉。
“我們家青兒這樣優秀,以後一定會有個滿的未來的。”
若說李秀蘭從現代而來,所以思想超前,很容易想得開,做生意得心應手。
那青兒就是憑著這一年半的時間,靠著自己的領悟,變得堅強起來。
已經很不容易了。
“娘,別擔心我了,我再躺一會兒就好了。”葉青聲道。
“恩,好,娘親就在隔壁,你有什麽事,喊一聲,娘親就能聽見。”
“好。”
李秀蘭愁容滿麵的推開房門出去。
葉青枕在枕頭上,輕著小腹,迷迷糊糊的,繼續睡了。
臘月,寒風蕭瑟。
君曄剛剛掃除叛,從老南夷皇手中,接過皇位,安好群臣,整修三日不用上朝,回了後宮,便換上了一常服,快馬加鞭帶著親信,前往無涯穀。
到了穀外的時候,就已經是一派燒焦的跡象,雖被積雪掩蓋了許多,但也能看出經曆過一片大火。
君曄不敢停,繼續夾著馬肚快速的前往無涯穀。
無涯穀的穀方式,扈闊曾經告訴過他。
掠過機關,拂過湖水,穿過一段狹,就到了穀。
穀已然是一片廢墟,和穀外想比,就連一顆完整的樹都沒了。
穀……別說人,就連一個都瞧不見。
君曄子僵了僵,踩在這滿地碳灰,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月兒、月兒……”
君曄步履加快,先是快步走,最後變了快步跑,將整個穀底都跑了一圈,也沒瞧見一個人影。
扈闊夫婦巧了從外麵輾轉了一圈,也不想去玉祁了,就回了穀。
和君曄打了一個照麵。
君曄看著進穀的人,頓時大喜,快步朝著扈闊夫婦走了過去。
“扈闊,月兒呢?你們還活著,是不是也還活著?”君曄抓住了扈闊的胳膊,麵帶喜焦急的問著。
扈闊看著他,眼中閃過一不明的緒,最後推開他的手,道。
“死了。”
“什麽?死了?”君曄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的,說過等我回來,怎麽會死呢?”君曄搖了搖頭,朝著後麵退了一步。
扈闊卻冰冷且直接的朝著君曄一字一句道。
“的確是死了,在霓裳公主派出殺手火燒無涯穀的時候,我們九死一生逃了出去,月兒央求我們,帶著去了前線尋你,我們帶著去了,結果卻親眼在賬外看見殿下您和霓裳公主在了一起。”
“心灰意冷,也沒有想找你對峙,商議一番之後,決定跟著我們去玉祁我師弟那裏,平安度過一生。”
“然,霓裳公主的殺手,卻並未善罷甘休,繼續在路上攔截我們,月兒就在那個時候中毒,死了。”
“而且……死前,我們發現懷孕,已經數月餘。”
君曄聽了神怔怔,往後跌退幾步,滿眼不相信。
君霓裳……會派殺手,、怎麽會呢……
那個跟隨他跳崖,願意用鮮喂他喝替他續命的人,怎麽會這麽心狠火燒無涯穀,對月兒斬盡殺絕就連肚中胎兒都不放過呢……?
君曄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
他的關注點,並不是葉青死了,而是君霓裳怎麽會派殺手呢?在他心深,怕是還以為自己在戰場上看到的那一抹火,是蕭慎衍做的手腳呢。
“不會的,月兒,沒死,不會的,月兒不會死的。”
君曄朝著後麵退著,逃也似得跑出去了。
扈闊婆娘看著君曄的背影,問向扈闊:“老頭子,你為什麽要騙他,月兒死了?”
“不騙他,又能怎麽樣?讓他費盡心思的把月兒找回去,放在他的後宮裏,任由君霓裳欺負麽?”
“他現在和君霓裳這麽好,月兒怕是被君霓裳害死一千次一萬次,他都不會懷疑,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月兒被君霓裳害死了的好。”
“至……還能幫月兒出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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