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景縣已經住了好些天。
用完膳的第二天,君煜等人便告辭了。
走的時候,蕭慎衍也沒再向梅為民提牢獄的事,梅為民心提著,不敢放下,一直等到後來,過了好長時間,君煜都回到了帝都,梅為民這才算是放心下來,並且痛定思痛,不敢再苛待農民,而是帶著農民們一起興農業,將當地的農業發展了全國第一的大縣,後來其子也如所願了仕途。
當然這是後話。
從元景縣離開,君煜等人要前往太新縣。
這些縣城的雜水稻已經全部種了下去,這太新縣的大地主,呂義平卻不願意種,地方員說了不聽,隻好上報君煜。
再加上他獨一人不減租,兩件事撞在一起,君煜不得不前往一趟,親自理。
這一趟,大旭皇讓君煜出來,也算是用心良苦。
讓他親自驗了許多農家生活,了解了百姓不易,將來當了皇上,遇到天下鬧荒的時候,也不至於說出‘何不食糜’的話來。
太新縣和元景縣相比,地勢稍平緩些,丘陵地區和平原地區各占一半。
而這呂義平的地,竟將這太新縣所有的平原好地全部盡收囊中,可以說一人資產,可抵一縣了,可想而知,富到了什麽程度。
太新縣令也是個狡猾且聰明的。
直接將君煜安排進了呂義平的府上居住,讓君煜直接和呂義平通去吧,自己省的在裏麵摻和。
呂義平這份,他惹不起,君煜這份,他更惹不起。
馬車進了呂義平的府上。
才曉得梅府簡直樸素,呂義平的宅院坐落在一個矮山上,屋子錯落,占據了半個山。
青石板鋪的大陸,蜿蜒著通上了府邸。
府中有湖泊、山泉、亭臺樓閣、軒榭廊舫、一應俱全。
其中花園中還摘種了牡丹、芍藥、茶花、荷、梅、蘭……除了這些常見名貴花種,還有一種隻有帝王家才種植的——玉堂春。
除了名貴的話,水裏麵養著千餘條名貴金錦鯉,林子裏還養著孔雀、獼猴、仙鶴等珍。
君煜麵未變,心中卻已經知曉。
原來,大旭不是沒錢,隻是錢盡藏民間,窮的是國,富的是這些地主頑民。
呂義平領著府裏的人,麵帶喜,對著君煜行了山呼大禮。
“恭迎煜王殿下親臨,寒舍簡直是蓬蓽生輝啊。”
君煜淺淺一笑:“這宅子已經很好了,一點都不‘寒’。”
呂義平趴在地上,背弓的老高,麵帶春,一張長方臉,明之中著憨,憨之中又有著世故圓。
“是小的前個曉得殿下要來,忙的散盡一半家產,搜羅了這些東西,勉強將宅子裝點像樣,希殿下住的舒適才好。”
“這般好的宅子,住的必然舒服,本王累了,你們下去吧,晚上先不必開宴了,明兒再說。”君煜眸未抬,冷冷道。
呂義平伏在地上,應聲:“是。”
“小的帶您前往您的宅子。”呂義平站起來,撣了撣上的革錦長衫,在前引路。
君煜略略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正妻一個、妾室五名、還有通房若幹,生了一大窩的孩子,一眼數不過來,簡直了……他父皇的後宮都沒這麽充實。
也真真不知道是他父皇太寒酸,還是這呂義平太奢侈。
君煜不聲的到了他們暫時居住的宅子,便揮手讓呂義平退下了。
關上房門。
君煜氣總算是不用掩飾了,一掌拍在黃花梨的案桌上:“不過是一個小小地主,就奢侈至此,他後的那個知府,還不知道得貪什麽樣子呢。”
還有他的那個老師,就是教授過他的那個太傅,他年時候,同大皇子一同他教導,他就是個圓至極的人。
他生頑劣,就捧著他說生頑劣的孩大多天資聰穎。
大皇子天沉悶,就捧著大皇子說天沉悶的孩大多穩重秀。
總之,在他的教授下,他們兩個人好的方麵越來越製,壞的方麵越演越烈。
“殿下,別生氣了,看著應當就是個眼皮子淺的,想著殿下過來,要好生結討好,卻不懂的藏拙,換做稍微聰明的人,也不敢這般現眼。”葉青安道。
“嗬,誰曉得呢?沒準就是可以做給本皇子看的呢?”君煜冷哼。
葉青又道:“既然如此,那就趁著這些時日,好好收集著證據,找個充分合理的理由,將這顆毒牙拔了唄,讓他後的人,也無話可說。”
“恩,你說的對。”君煜點頭。
說話之間。
門,被輕輕扣了兩聲。
兩人對視一眼,葉青走到不遠的圈椅坐了下來,手裏拿著繡繃繡花,君煜坐在窗邊的方椅上拿著一本書看著。
明月去開了門。
“父親,命奴家來給殿下送茶。”
一名梳著反綰髻,頭頂斜著披霞蓮蓬簪,穿著翠紋織錦羽緞羅衫,端著青瓷茶盞進來,香鋪麵,靜之間,滿室香氣。
明月眸中一陣厭惡,看向葉青,葉青暗暗點頭。
明月便讓開,讓這子進來。
子稍稍瞧了瞧屋子裏,假意沒有瞧見葉青似得,端著茶就朝著君煜走過去,福了福,將婀娜的姿顯了出來,聲細細道。
“殿下,這是今年的新茶,整個茶廠,也才得了半斤,雖不比金縷園的金縷團茶,但是卻可比落梅閣的冷香,您嚐嚐。”
一雙素手遞上前,竟沒有擱在桌上,而是送到了君煜的邊。
君煜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麵前的子。
上那件羅衫,若若現的,此時低著腰,裏麵半截耦合的肚兜居然都瞧得見。
這意圖,很明顯了。
君煜冷著臉道:“先送去給寧妃主兒嚐嚐。”
子臉微變,卻也隻是一瞬,便又轉笑,盈盈道:“殿下,世人都說,有孕在,喝茶不好,還是殿下喝罷,稍後奴家再去為王妃取一碗糖水來便是。”
君煜仍舊沒,那邊葉青擱下了繡繃道:“殿下,難得這姑娘一片好意,您呀,還是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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