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出升,將原本無的深遠鍍上一層金黃。
兩人周圍的八元素柱開始緩緩旋轉起來,隨後融雜糅在一起,形了一個八混和的模糊球。
言燁雙目閉,面凝重,一隻手拿著面,另一隻手控著球,將兩者緩緩合在了一起。
冥冥中到一阻力,那是地球意志在對他的行為進行干涉。
「你還小,很多東西不懂。」言燁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呢喃著:「這是我的領域,這是我的選擇,這是我的意志。」
......
太緩緩升起,將整片天地照耀的愈發明亮。
彭奕雙手攥拳,靜靜的佇立在弟弟的面前,不敢發出一聲音。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言燁臉上的表也愈發凝重起來,顯然是進行到了某種關鍵。
「這畢竟是在違抗整顆星球的意志...」彭奕嘆了口氣,眉頭愈發皺。
就在此時,言燁突然睜開了雙眼,目灼灼的盯向了他。
「功了嗎?」彭奕被嚇了一跳,趕問道。
「還沒有。」言燁搖了搖頭,將手中面舉起,言簡意賅道:「幫我。」
彭奕沒有猶豫,出一隻手住了面的一角。在接的這一個瞬間,頓時一如鋪天蓋地的抗拒力襲來,讓他覺自己就像直面海的一隻小螞蟻。
而就在此時,另一力量抵住了這浪,並努力的將其往後往下。
「幫我。」
彭奕了,開始調自己中的元素力,全數湧向了那迫十足的浪。
他早在一年前就集齊了所有元素,並且其中不都已經到達了八級甚至九級的程度,只有兩種還停留在七級水平。
現在的彭奕,可以說是地球上除了言燁以外,星球意志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此時的地球意志,有點像一個年齡僅有個位數的小皇帝,任的想要做什麼事時,卻被左右丞相給聯手按住了。
國最位高權重的兩位大臣齊齊高聲呼喊:「皇上,請三思啊!」
漸漸地,地球意志的反抗開始變得微弱下來,年的小皇帝似乎是終於打算妥協了。
......
「功了。」言燁看著手中的面,眼神有些複雜:「除了爺給我的時間之力,我的一切都在這裏面了。」
他們兩個剛剛所做的,便是將言燁抵達十級的所有元素力放進了面之中,使其變了一扇承載著許可權的「鑰匙」。
這是一把只有九級完覺醒者能使用的「鑰匙」。
「這是好事。」彭奕笑了笑:「以後的完覺醒者不需要殺死同類,只要把自實力提升到九級,就能夠為意志的代理者了。」
他們從未想過,憑自己兄弟二人,就能夠永遠的守護這顆星球。在以後的時間裏,肯定會出現更多的完覺醒者。也只有這麼代代相傳下去,才能確保地球不會再出現一次「災變」。
言燁如今的總算恢復了,而之前所有的記憶還深深的烙印在腦海里。
「老哥,謝謝你。」他抬頭看向面前的男子,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以兄弟的份稱呼對方。
現在的言燁,只是一個等級勉強達到五級邊緣,可以勉強控周遭時間流速的普通覺醒者而已。
他並不後悔丟掉那天神般的偉力。
在恢復了之後,不如說他無比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作為「意志代理者」,終日面對那無垠的星空與無盡的時間,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活著了,頂多算是「存在」。就如沒有生命的一般,僅僅是存在而已。
彭奕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慨:「我欠你的夠多了,總要做些補償才行。」
言燁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著的恢復,他其實依舊難以釋懷對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因為那不僅牽扯到了自己,還有自己邊的許多人。
但就現在來說,心裏總歸還是激與居多的。
「把面給我吧,從明年開春算起,五年後再來找我。」彭奕出一隻手。
「要不,還是我先來吧......」
「不行。」彭奕很乾脆的打斷了他:「面里的力量終究是屬於你的,如果你現在立馬戴上它,說不定其會在地球意志的干擾下迴流,最後依舊將你徹底同化。而如果是我的話,肯定能有一定的抵抗力,畢竟我的份只是『借用者』而已。」
聽對方這麼說,言燁便也不再堅持,只是猶豫道:「五年...是不是太久了,我覺得三年一換就好。」
「你回去要和葉小柒結婚吧?」彭奕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另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嗯對。」言燁呵呵笑了笑。
「生孩子嗎?」
「當然要生啊。」言燁眨了眨眼:「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我最嚮往的生活。」
「三年...你的孩子能記住你嗎?」彭奕微笑著看向他:「而等你們再次相見,孩子就六歲了。他們生命最初那段時里,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這真的好嗎?」
言燁沉默了,他沒想到對方能為自己想這麼多。
「但是,你和時譯姐...」
彭奕聳了聳肩:「這個人一直很理,總是能理解我的難,這也是為什麼我在許多漂亮的孩中最終選擇了。」
言燁撓了撓頭,覺得有些不妥,但這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相方式,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立場指手畫腳的。
「我畢竟虧欠你太多了。」彭奕前,從他手中拿過了面:「我也虧欠時譯太多了,但就算要彌補,也分個先後順序。你回去后,去趟烈凰城,跟簡單說一下我的事吧。」
不再猶豫和遲疑,他將白的面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
屋外大雪紛飛,冰天雪地。屋篝火搖曳,溫暖舒適。
他將白的面取下,出了鬍子拉碴的面龐。
「嘿,老哥。」看著這張悉的臉,言燁咧笑著,走上前去和對方抱在了一起:「這些年辛苦你了,現在給我吧。」
「你滾開。」彭奕推開了他,然後大步走向了時譯,滿面幸福的笑容:「老婆,咱們回去結婚。」
「哼,我都三十多歲人老珠黃了,哪配的上您這位救世主。」時譯冷哼了一聲,板著臉向後躲閃了幾下,但最終還是被對方摟在了懷裏。
......
在簡單的聊天與敘舊過後,有些不可避免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言燁笑著朝屋的眾人招了招手,隨後戴上了面。
絕對的力量與權勢帶來的充實眨眼間遍佈全,那冰冷和絕對理的思維方式瞬間佔據了整片腦海。
戴上面后,他便重新為了整顆地球上,最為名正言順的意志代理者,因為面其中所蘊含的本就是屬於他的力量。
......
時間一秒一分一時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就來到了一年多以後。
一道灰的影佇立在珠穆朗瑪峰頂,微仰著頭,深邃的雙眼彷彿能夠看到宇宙的盡頭。
不知何時,一個披赤紅大氅的子也出現在了山巔,宛若一朵紅蓮驟然盛開在了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
子看起來有些蒼老,兩鬢已然斑白,但那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
緩步走到了灰的影面前,隨後緩緩出手,向了他臉上白的面。
那道影宛若石雕一般,並未有毫作。
面被摘下,石雕轉過頭,臉上出了一有些僵的笑容:「莉莉阿姨,你怎麼來了。」
莉莉沖他微微一笑,一邊拂去他頭頂和肩膀的積雪,一邊聲道:「我來代替你了。」
「您應該多陪陪湯姆爺爺的。」言燁跺了跺腳,上的雪花簌簌灑落:「我這才呆了一年多,還沒呆過癮呢。」
「就會瞎說。」莉莉笑著拍了他一下。在渺無人煙的冰天雪地中站崗,可不覺得這是件好差事。
但隨後,的表卻稍微黯淡了下來:「你的湯姆爺爺,前幾個月走了。」
「又走了?」言燁睜大了眼睛,隨後覺得「又」這個字有些不太合適,趕忙扇了扇自己的:「我這真是......」
「沒關係的。」莉莉沖他笑了笑,淡淡道:「能多跟他生活這麼多年,我和璃兒都已經很滿足了,而這一切都要多謝你。」
「這也太突然了,我前兩年過去的時候,他老人家明明還生龍活虎的。」言燁嘆了口氣,已然開始懷念起了這個有時說話不著調的老爺子。
「世事無常,沒有辦法的。」莉莉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落寞,但隨即又被淡淡的笑意掩飾了過去:「你的孩子們還小,需要你的陪伴,你快回去吧。」
「可這也......」言燁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就當可憐我這個老人家吧。」莉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有些苦:「老伴走了,我傷心好些日子了。聽你哥哥說,戴上面后,就不會再到一了。你就讓我...從悲傷中解放一段時間吧。」
的眼神澄澈而堅定,平靜的看著對方:「六年後來找我吧。」
「六年...未免也太久了。」言燁咧了咧。
「別誤會,三年後會有一個朋友來接替我的。」莉莉微微一笑,指了指他的膛:「你以一己之力解決了驅逐了魔鬼,承擔起了絕大部分的力。而和我雖然也都是完覺醒者,卻幾乎什麼忙都沒幫上。至在這些事上,讓我們出一份力吧。」
......
「叮咚。」
門鈴聲響起。
「言晨,去看看是誰。」葉小柒從廚房裏探出頭,朝客廳里正在玩耍的孩子們喊道。
「好!」小男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路小跑到門前,大聲問道:「你是誰呀?」
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低了嗓門聲音:「我是壞人,快點把門打開,我要擄走你和你妹妹。」
言晨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小眼睛,有些莫名其妙道:「你都說你是壞人了,我怎麼可能給你開......」
說到這裏,小傢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跑過去搬來了小凳子,隨後站在凳子上,過貓眼往門外看去。
「爸爸!」
門被打開了,小男孩一頭撞進了門外男人的懷中。
聽到自己哥哥的呼喊聲后,在客廳玩耍的小言曦頓時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扭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影。
「爸爸!」小孩哇的一聲哭了,撒開腳丫子就沖了過去。
「誒誒,小心點,別摔著了。」言燁有些哭笑不得,趕俯下去,手一把將也攬在了懷裏。
廚房裏的葉小柒聽到孩子們的喊聲后,第一時間便沖了出來。
看著門口抱著兩個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男人,捂住了自己的,有些不敢置通道:「老公,你...你怎麼會突然......」
「把菜刀放下,咱們也來抱抱。」言燁呵呵笑道。
「哼,回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們,天天就喜歡搞什麼驚喜,跟個小孩子一樣。」葉小柒沒有理會他的提議,只是板著臉冷哼了一聲,但眼裏的盈盈笑意卻已是藏不住了。
「嘿嘿。」言燁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咧一笑。
戴上面,他是守者。
穿星海,守護眾生。
摘下面,他是一個父親,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咖啡店老闆。
平平凡凡,於眾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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