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皇太后被噎住,氣得臉都綠了。
辛鳶諷刺一笑,「皇祖母不是懷疑方姑娘,而是不相信臣妾,既然如此,皇祖母何必將這麼重要的事給臣妾呢?」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又何嘗願意假手於人?
太皇太后抿著。
雖然就目前看來,方曉靜極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萬一是假的呢?
手底下只剩最後一份籌碼了,輸不起。但是自己要是不應承,皇后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不由擔憂地看向被刀子抵了脖子的方曉靜。
方曉靜驚恐地向太皇太后,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裏寫滿哀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卻讓太皇太后心裏更了幾分。
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子很可能就是自己唯一的脈,太皇太后就覺得揪心。
看向辛鳶,了語氣,「皇后,你先你的人把刀子放下,咱們有話好商量。」
辛鳶眼眉也不曾一下。
見不為所,太皇太后又繼續道:「平心而論,換了你是哀家,你難道就能那麼容易相信嗎?你總要給哀家一些時間吧。」
辛鳶聞言一默,終於讓一步道:「皇祖母既然都這麼說了,臣妾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那就再給您多三日的考慮時間。」
「才三日?!這時間也太短了!」太皇太后一臉不滿。
「就三日。」
辛鳶笑盈盈,笑意卻不抵眼底,「皇祖母知道的,前線還打著仗呢,臣妾實在沒那麼多時間跟您耗,臣妾耗不起,更這個耐。」
說著,朝春雪使了個眼,後者手上一松,放開對方曉靜的桎梏。
被驟然放開的方曉靜子一,整個人坐在地上,一臉后怕,模樣甚是可憐。
辛鳶看也不看,徑直盯著太皇太后,眸深深地道:「三日後,這姑娘是好是歹,就端看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未回答,但事到如今,也不需的同意。
將該說的都說了,辛鳶未多逗留,帶著自己的人出了長寧宮,臨走前沒忘多看了方曉靜一眼。
剩下的就看方曉靜自己了。
待出了長寧宮,春雪忍不住問辛鳶,「娘娘,您覺得這事能嗎?」
辛鳶聞言輕鬆一笑,「要是你方才沒留心去看太皇太后的表,就不會問本宮這個問題了。」
只要太皇太後有哪怕只要一分相信方曉靜,這事就絕對能。而看剛剛太皇太后對方曉靜那張的樣子,又何止是只有一分相信?
……
隨著辛鳶和春雪的離開,這偌大的殿只剩下太皇太后和方曉靜二人。
太皇太后著眼前的方曉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曉靜咬了咬,面不安,「太皇太后,您是不是也嫌棄曉靜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想到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太皇太后的眼神微有變化,「哀家……」
要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孫怎麼能是一雙玉臂千人枕的下賤子?
但是方曉靜淪落至此到底是因自己而起,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見沉默不語,方曉靜語氣著急,「其實不是那樣的,曉靜雖然在那種地方長大,卻是清清白白的。」
見太皇太後有些詫異地抬頭,繼續解釋道,「媽媽見曉靜來時包著的襁褓不是一般人家所有,不敢真的強迫於我。」
方曉靜說的話只有一半是實話,確實是清白之,但是不是老鴇顧忌不敢強迫,而是夠幸運,得了花娘雁姐的庇護,只在春風院做個聽差使的小丫鬟。
原本覺得如果往後就只能這樣,也不算太糟糕,結果雁姐說沒就沒了,是一個癖好變態的客人,生生將雁姐折磨死。
雁姐在春風院多年,為老鴇攬了無數的客人數不盡的錢財,然而見被凌辱至死,老鴇非但沒有半點悲,反而一見那變態客人掏出大銀子時立即笑花。
方曉靜在春風院長大,算做見慣了這種場面,但是那一刻還是覺得心寒可怕,只想逃離。
但是還沒等找到逃跑的機會,老鴇已經將主意打到上了。
長相清秀,又年輕未開苞,初夜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想起雁姐被凌辱至死的慘狀,方曉靜說什麼都不肯屈服。
可胳膊擰不過大,饒是意志堅定,也頂不住老鴇的萬般手段,在了諸多非人折磨之後,方曉靜最終只能認命。
要不是皇后的人及時尋到,已經春風院掛了花名的花娘了。
一想到過往可怕的經歷,方曉靜更加走心賣力。
雙眸半抬,期待中流出幾分張害怕,一副生怕不被接的可憐模樣。
聽了方曉靜的話,太皇太后臉明顯好了不,再看這姑娘看著自己的眼神,的心頓時了,「這些年委屈你了,以後你就留在長寧宮,哀家會好好補償你的。」
方曉靜驚喜,「多謝太皇太后。」
聽見這稱呼,太皇太后故意皺眉,「還太皇太后?」
方曉靜寵若驚,不敢置信地著太皇太后,「……我可以嗎?」
太皇太后看了眼杯中相融的珠,「有什麼不可以,你就是哀家的親孫,證據就在眼前,毋庸置疑。」
是不相信皇后,但是種種證據擺在面前,也無法不相信。
更重要的是,從見到方曉靜第一眼開始,就從心底覺得親近,不相信這是假的。
方曉靜瓣翕張好幾次才功發出聲音,「祖,祖母。」
這兩個字像是帶著什麼神奇魔力,方曉靜喊著忽然子一,撲進太皇太后懷中,委屈地大哭起來,像是要將這些年來的苦吃的罪一次都哭出來。
太皇太后抱著崩潰大哭的方曉靜,也忍不住眼角潤……
……
從這日起,長寧宮裏多了個方曉靜的宮。這不過是件小事,並未引起多大的注意。
當然,這不等等同沒有。
椒房殿
「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跟頭,看來長寧宮那位是真的老了。」向太后眼皮子一耷,低頭繼續翻佛經。
須臾,小佛堂又傳出陣陣梵音,一如往昔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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