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趕回牢獄之時，為時已晚，牢頭兒正指揮著幾個獄卒將秦循的尸從牢中抬了出來。

“大伯父……”他上前掀開了那層蓋著臉的白布，眼前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他重新蓋好遮臉布，回過頭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首輔……秦大老爺他獄中割腕自殺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已經沒有氣息了。”

“果然……”秦銳微微閉了閉眼睛，他猜測的沒錯，那兩個人利用了他。

“這是秦大老爺留下來的書。”牢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秦銳打開簡單看了一眼，信是留給大伯母的。

他將信收起來：“人我能帶走了嗎？”

牢頭兒為難道：“秦首輔，等流程走了完了之后，我們親自將人送到國公府。”

秦銳薄抿一條線：“知道了。”

……

長公主趙并未著急回宮，支走了秦銳之后，便與衛靈犀去了衛府。

衛庭蘊雖不在家中，但，趙在衛府里找到了新的樂趣，那便是與衛夫人和顧承之二人坐在一起閑敘。

興許是屋及烏，格外的喜歡這二人。

衛靈犀見母親和舅舅打起十二分神與長公主聊天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恰好，自己也覺得乏味，便要溜出去去看大嫂和朔兒。

這人才剛剛邁出了門檻，便見長公主的侍衛匆匆進來傳話。

衛靈犀便停住了腳步，等待著趙的反應。

“什麼？果真如此？”趙聽完那侍衛的低聲耳語，眼眸倏然一亮，角出了笑意。

“你這麼辦……”

侍衛忙附耳過去，聽了長公主一番話，連連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嬸母，舅舅，阿今日無法在此久留了，待改日再登門拜訪。”趙笑道。

衛夫人忙起相送。

“嬸母不必這般客氣。”我趙將按回了座位上，“日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這些日子還得勞嬸母與舅舅對二郎多多照拂些。”

“應該的，應該的。”

趙臨走前，看了顧承之一眼笑道：“舅舅一個人也難免會寂寞，改日我將我宮里的侍送過幾個來給舅舅暖床。”

顧承之嚇了個半死：“不敢有勞公主。”

“無妨。”

趙心滿意足，笑嘻嘻地往外走。

“何事？”衛靈犀見表這般開心，便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秦循在牢中自盡了。”

衛靈犀角抿起了一笑意：“罪有應得了。”

“我現在回宮中去理此事，你便在將軍府里等候好消息吧。”趙笑著拍了拍的肩膀，一轉，揚著明的笑臉走了出去。

待離開后，衛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沒有與長公主做婆媳，反而了的嬸母了。”衛夫人無奈嘆息道，“真是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這長公主人倒是不錯，但是偶爾冒出幾句話來，倒是嚇人的……”顧承之很不自在的扭了兩下子。

衛靈犀掩低笑兩聲：“還好。慕二哥，對我們也算是屋及烏了。”

顧承之點點頭道：“日后要多多教育衛庭蘊，說什麼都得讓他把這位姑給哄好了，咱們家才能夠萬事平安順遂啊。”

衛靈犀笑了起來：“瞧把舅舅你給嚇得……”

趙出了衛府并未坐馬車，而是自己騎了一匹駿馬，快馬加鞭，一騎絕塵直接沖進了宮門里。

不多時，便重新梳洗打扮了，從蒞宮中出來，直奔勤政殿去找小皇帝去了。

“圣上。”

趙勉正在與郎玉卿二人論國策，見趙突然闖，便停了下來：“皇姐何故匆忙？”

趙道：“秦循作惡多端，條條罪狀均已經供認不諱！如今人已經畏罪自盡在牢獄之中，我懷疑秦國公府對他包庇，要求徹查秦國公府。”

趙勉愣了愣，并未做出回應。

不管怎麼說，秦家人是他母族的親戚，這朝中有一半也是秦家以及秦家的門生。

何況，自己的首輔還是秦銳。

若是要徹查秦國公府怕是不太妥當。

盡管他厭惡秦循，但，他卻并不憎恨其他的秦家人。

郎玉卿見小皇帝猶豫，便知道這小皇帝已經有了不同的想法。

“長公主殿下。”郎玉卿進言，“此事不妥。秦國公府或許會有不妥之，但不必如此大干戈。”

如今這秦家與大將軍還算是二分朝堂的局面，若是反了秦家，沒有什麼好。

“那你說要怎麼辦？”趙反問道。

“略加懲，但不必要興師眾，大干戈。”郎玉卿道。

“那何以服眾？”趙趁機提出修建堤壩一事，“工部修建堤壩途中突然出了問題，死了不人，衛家的狀元郎甚至為此丟。衛家二郎還險些因此喪命……衛家幾位將軍還在戍邊，如今家中發生如此變故，你讓他們作何想？”

郎玉卿笑道：“長公主為何如此偏頗衛家？”

趙冷笑一聲：“我不是偏頗。我這人直爽，恨分明！別說是衛家了，若是換做你郎家，我也一樣回這麼說。”

郎玉卿笑道：“長公主似乎很討厭在下。”

“是，本宮最討厭你這種酸唧唧的文人了。”

郎玉卿：“……”

“那……便按照郎大人說的辦吧。”趙勉道，“堤壩塌陷一事，若是查明了衛家人確實冤枉的話，便給衛六郎復原職，將相應的事重新還給衛家人。至于秦家人的懲……那邊罰些銀兩充國庫。罰沒田產，以儆效尤。”

“圣上英明。”長公主趙終于得償所愿，臉上出了笑容。

“秦家被罰，秦首輔心中定然也不舒暢，皇姐可選個時間代朕去安一下秦首輔的緒。”趙勉說道。

趙心想，這郎玉卿果然厲害，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就把小皇帝教的有模有樣到了。

“我可以替圣上分憂，可我實在是對那個秦銳沒有覺……日后有了合眼緣的人再說吧……”說完，趙朝著郎玉卿拋去了一個眼神，“朗大人青年才俊，邊的朋友定然不，若是有合適的別忘了給本宮介紹一番。本宮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個，必須要俊的……最好是長了一雙桃花眼的。”

郎玉卿心中了然，抿淡笑：“定然不負公主所托。”

……

待秦銳回了國公府，秦老太爺已經拄著拐杖在庭院里等候著他了。

“銳兒，今日與公主相的如何？”

秦銳恭敬地對秦老太爺行了一禮，語氣低沉地說道：“祖父，此事日后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