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傅倦腦子嗡地一聲炸了。

他看向沈，薄有些輕，“他說的……”

“是真的。”話已至此，沈也不再瞞。

這件事，在心里已經埋了太久，簡直都要發爛發臭。

不想再瞞了，索借著這個機會攤開直說。

“傅倦，我是一個殺手。”

覺到腰間手臂的輕，沈頓了一下，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實。

“三年前，天羅忽然被一個神人追殺，我們疲于奔命的同時，找機會跟那個神人達了約定。”

“只要我肯被他利用三年，他就不會再找天羅的麻煩。”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

“你想殺我？”

傅倦漆黑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仿佛第一次認識似的。

沈被他這麼看著，抿了抿有些手足無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沒想過要殺你。”

“否則在京都我就手了，沒必要專門跑到南川。”

“所以……我還要謝你？”傅倦涼涼的語氣讓沈蹙眉，“傅倦，我們的親事，本就是互相利用，不是嗎？”

“我確實瞞了你，但你也從沒在乎過，不是嗎？”

“三年到期之后，我立刻就如約和離了，不是嗎？”

“別弄得好像我欺騙了你的似的，可以嗎？”

“說到底，你在那三年，有失去過什麼嗎？我有傷害過你什麼嗎？”

傅倦啞然失笑，長久地說不出話來。

還有什麼可說的，他以為這世間唯一的真實，原來，也是虛假的夢境。

他以為是黑暗里的，是冷冬里的暖，是沉悶里的紅。

沒想到，只是一場夢。

如果連沈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傅倦，你看你活的多失敗啊，你……”蕭天不肯放過這個冷嘲熱諷的機會，卻被沈冷聲打斷，“你閉！懦夫！”

“你說什麼？！”蕭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到了這個時候，沈不磕頭求他救命也就罷了，竟然還罵他？

是瘋了嗎？

“我說你是懦夫！”沈冷冷地看著蕭天，眼神中滿是鄙夷。

“當初爭奪皇位，是傅倦自己想的嗎？”

“還不是你們這些大野心家，在別的皇子那里沒有地位，擔心別的皇子上位，不重用你們？”

“要不是你們攛掇，他會去爭奪那個皇位？”

“想要一飛沖天又不想冒險不想承擔責任，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爭皇位就像賭博，買定離手輸贏認命，你這麼輸不起，不是懦夫是什麼？”

沈言辭犀利，說的蕭天沉默地閉上了，甚至低著頭有些懷疑自己。

他……真的那麼不堪？

就在這個時候，沈開傅倦搭在腰上的手臂，抓起長劍一躍而起，刺向了低頭沉默的蕭天。

蕭天好歹是個大元帥，立刻便覺到了殺氣，連忙也出了自己的兵。

他的兵，是一把重刀。

刀劍在空中相遇，迸發出熱烈的火。

接著，刀劍撞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將蕭天退了兩步，沈終于落了地。

這塊地方不大，只有兩米見方，并沒有給沈太多閃轉騰挪的空間。

但同樣的，蕭天，也沒有什麼移的空間。

他的刀法大開大合，在這小小的空間，地著限制，越打心越是郁悶煩躁。

沈就勾著他，自己一點點地往沼澤邊上退著。

果然，看見站在沼澤邊上，蕭天的眼神陡然發亮，手腕一抖，大刀直接砍向沈的肩膀。

沈毫不猶豫地猛地側，一把抓住了蕭天的肩膀，用力一，二人立刻換了位置。

蕭天站在了沼澤邊緣，沈站在了蕭天剛才的位置。

猛地松開手，蕭天被一甩，立刻倒向了沼澤。

他摔倒的一瞬間反地猛地手，想要拉著沈墊背。

沈早猜到他不會那麼輕易地認輸，長劍一震手臂一抖，將蕭天向自己的手臂，利落地削了兩截。

“啊！！！”

蕭天捂著胳膊痛呼出聲，眼含恨意地盯著沈，仰面倒在了沼澤里。

沈生怕他爬起來，連忙又補了一腳。

然后抬頭看向傅倦幾人，“你們等著，我找東西拉你們上來！”

說著，小心地從蕭天進來的那個小門走了出去。

出乎預料，這里并沒有其他人守著。

原來，這是大殿的后面。

與大殿前面打打殺殺的聲音相比，顯得這里格外寂靜。

沈到奇怪，那個神人和他邊的兩個高手，怎麼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呢？

難道，他們還有其他謀？

沈心里忐忑，但是也沒時間多想。

傅倦三個人還等著去救呢。

再晚一點，恐怕想救都救不出來了。

沒時間回去取千機線，沈看著眼前的大樹，忽然間有了主意。

找了截長度合適的樹枝，沈提氣揮劍，將樹枝砍斷。

簡單修理了枝丫，便拖著樹枝回到了大殿底下的沼澤。

著樹枝，將樹枝的另一頭遞向沉的最厲害的傅倦。

他之前承了兩個人的重量，此時幾乎已經整個人沉了沼澤。

再不抓時間，恐怕就來不及了。

“傅倦，快點。”見傅倦不彈，沈連忙催促，“你有什麼話，有什麼氣，等出來以后我們解決，現在先上來再說。”

“傅倦！”

“你……不想活了？”

沈看他面無表地閉著眼睛，仿佛沒了氣息的樣子，心里有些著急，又有些生氣。

“傅倦，你自己的命你不珍惜，那我也無話可說。”

“就這樣吧，你想死，我也不攔著你！”

“王妃，您別這麼說，王爺就是心不好。”無名眼看沈想要任由傅倦自生自滅，連忙出口相勸。

“王爺，有什麼事您和王妃等出去了再說，王妃一定是有苦衷。”

“苦衷？”傅倦終于開口，冷笑地看著頭頂地板上那一點點的微。

“沈，你不是想殺了我嗎？現在不正是時候？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