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只淡淡地說著，紅纓卻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

哪里還敢再瞞著，連忙回答，“其實，那日出宮，奴婢在逍遙王府，還遇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宋沉煙小姐，另一個……是白家小姐。”

一開始，老佛爺還沒反應過來白家小姐是誰，但見紅纓表為難的樣子，忽然領悟。

立刻揮手讓其他宮太監們都退下，老佛爺蹙眉看向紅纓，“你說的是……那個白家？”

紅纓點頭，“是。”

“那，們去逍遙王府，做什麼？”

未出閣的小姐，往王爺府上跑，像個什麼樣子？

“奴婢不敢說。”紅纓有些猶豫。

“說！”老佛爺看著紅纓的樣子，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

“白小姐和宋小姐，似乎……心儀王爺。”

紅纓短短的一句話，讓老佛爺的手抖了一下。

叮地一聲，幾案上的養生茶被打翻在地，潑在了紅纓前。

紅纓被嚇得一個哆嗦，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惹起老佛爺的怒氣。

好久，老佛爺的聲音才又重新響起。

“你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嗎？”

聽出老佛爺口中明顯的不快，紅纓立刻磕頭，“老佛爺息怒，老佛爺息怒，老佛爺息怒……”

好久，老佛爺才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也怪不得你。”

“說吧，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原原本本地，一句話都不能下！”

紅纓額頭上的都顧不得去，連忙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在逍遙王府門前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當聽到白霜口口聲聲想要當逍遙王妃時，老佛爺氣的直罵造孽。

“老佛爺您別生氣。”紅纓連忙安，“白小姐又不知道自己的份，這事也怪不得。”

勻了兩口氣，老佛爺擺了擺手，“你繼續說。”

紅纓便將宋沉煙的表現和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宋小姐知道奴婢是您邊兒的，卻不提醒也不勸告，只在一旁冷眼看著。”

“奴婢覺得……”紅纓有些說不出口。

畢竟宋沉煙是宋丞相的妹妹，哪有說話的份兒。

可若是這麼由著呆在阿蠻公主的邊兒，似乎也不太好。

“說。”看出紅纓的猶豫，老佛爺命直說，“你是哀家的人，無需顧忌旁的。”

老佛爺既然這麼說，紅纓也便不再猶豫，“奴婢覺得，宋小姐的……品……脾氣，可能不適合呆在阿蠻公主的邊。”

聽了紅纓的話，老佛爺倒也沒有發怒，只是嘆氣，“你有心了。”

“這件事哀家記住了，以后不要再說。”

“是。”知道老佛爺有別的打算，紅纓便沒有再提。

只最后一件事，猶豫著該怎麼說。

“還有什麼，一道說吧。”老佛爺看著紅纓為難的樣子，知道肯定是還有事瞞著自己。

這趟出去也沒在外面呆了多長時間，竟然經歷了這麼多事，也怪不得不敢直說。

自己這條老命，哪還經得起折騰啊。

然而，越是經不起折騰，這老天爺越是要折騰。

紅纓先打了個預防針，“老佛爺，這最后一件事跟王爺有關，您聽了千萬別著急。”

“否則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聽了紅纓的話，老佛爺臉都變了，“你不是說王爺他只是胃口不好，臉不好嗎？”

“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咽了口口水，紅纓將自己在懸崖邊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老佛爺。

一邊說，一邊眼看著老佛爺的臉，生怕一生氣暈過去。

還好，老佛爺雖然臉白的難看，看起來卻沒有什麼大礙。

紅纓心里剛松了一口氣，便發覺不對。

連忙起，一邊給老佛爺順氣，一邊大聲地喊著太醫。

忽然，就在紅纓著急萬分的時刻，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

雖然保養得當，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老人的手指。

老佛爺死死地抓著紅纓，阻止喊太醫，“去倒杯水。”

紅纓連連點頭，手指抖著，又給老佛爺重新倒了一杯養生茶。

見老佛爺還僵著，連忙躬喂到老佛爺邊。

老佛爺喝了兩口，終于緩過氣來。

拍了一下桌子，攻心的怒火波向紅纓，“紅纓，你可知罪！”

紅纓立刻跪下，眼淚婆娑，“老佛爺，紅纓知罪。”

“紅纓不該瞞老佛爺。”

“紅纓這兩天寢食難安，每日都后悔，覺得辜負了老佛爺恩德。”

“可老佛爺不好，紅纓實在是怕。”

仰著頭看向老佛爺，額上流著鮮，滿臉的淚水煞是可憐，“老佛爺，奴婢就是擔心老佛爺的。”

見這樣，老佛爺的怒氣，漸漸地也散了不。

“罷了，起來吧。”

“哀家知道你是一片忠心，為哀家著想。”

“以后不許這樣了。”

紅纓連忙點頭，“紅纓知道，紅纓再也不敢了。”

說完話，才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

“快把臉，多大的人了，像個什麼樣子？”

“嗯。”紅纓點著頭，破涕為笑，“老佛爺，您待紅纓真好。”

“一會哭一會笑的，傻丫頭。”被紅纓鬧得，老佛爺也沒好氣地笑了，手虛虛地點了下的額頭，“你啊，你看看你額頭上的傷。”

“記得讓太醫給你開點藥，好好的一個姑娘，別留下疤。”

“紅纓知道了。”

氣也氣過了，老佛爺心里開始思量著該如何解決事。

其實仔細想想，無論白霜還是宋沉煙，阿倦好像都沒有興趣，只要阿倦不愿意，們再怎麼胡鬧也沒有用。

所以，關鍵還是在阿倦上。

老佛爺想著，扶著紅纓起，“看來啊，有些事，該讓阿倦知道了。”

“走，咱們出宮。”

倒要看看，阿倦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是不是連自己這個皇祖母的話都不聽了。

“他要是執意還在懸崖上呆著，哀家就拼著這把老骨頭，陪著他！”

見老佛爺竟然要親自出宮，紅纓嚇得，“老佛爺，萬萬不可啊！”

但老佛爺去意已決，哪里攔得住？

就在事即將無可挽回之際，忽然，一個太監手忙腳地闖了進來，撲倒在地。

“不好了！老佛爺，王爺他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