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片刻，沈笑了，“我是誰，重要嗎？”

“我是莫扶煙怎麼樣，是沈又怎麼樣？”

“不重要，不重要。”羌歌連忙回答，然后看向自己的父親，“爹，人家殊救了我，你怎麼跟審犯人似的審人家？”

“我不是在審犯人。”羌巡嘆氣，看向自家兒的眼神無可奈何，“爹是想幫。”

“如果是莫扶煙，那當然好，以后只要去武功，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如果是沈……”

看羌巡為難的神，沈好奇，“如果我是沈怎麼樣？”

“如果你是沈，那我就送你假死出宮，你留在宮里太危險了。”羌巡皺著眉頭，“不僅你危險，我也怕你危害大武江山。”

以沈這麼厲害的武功，萬一哪天來了興趣去刺殺姬崇道，那不完蛋了？

看他這麼坦誠，沈垂眸思量片刻，然后認下了自己的真實份，“你猜的沒錯，我是沈。”

“什麼！”羌巡震驚地掉了桌子上的筷子。

羌歌無奈地捂住了眼睛，沒想到沈竟然這麼實誠。

沈實誠地又重復了一遍，“伯父猜的沒錯，我是沈。”

“那，大皇子跟二皇子還有八皇子的死……”羌巡心中有了些不詳的預，“不會跟你有關系吧？”

“不是我親手殺的，但有關系。”沈索坦誠到底。

未來并沒有除去羌巡的打算，但羌巡又手握著大武最重要的兵權，不可能不拉攏。

正好趁今天的機會，試探一下羌巡的態度。

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底氣，總覺得這個羌伯父絕不會傷害。

聽說三個皇子的死亡跟沈有關，羌巡的臉難看極了。

一方面他為大武的元帥，應當誓死捍衛大武的江山。

另一面沈對羌歌有救命之恩，他又絕不能忘恩負義。

一時間，氣氛陷了僵局。

就連羌歌的臉都有些發白。

只覺得姬仰武死亡的時機有點巧，可從未想過姬仰武的死，甚至姬仰川跟姬仰文的死竟然都跟沈有關。

看出羌歌面不太好看，沈有些抱歉，“姬仰文的事當時我并不知道，雖然不是我的計劃，但他的確因我而死，我跟你道歉。”

“你，你讓我緩一緩。”羌歌擺了擺手，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不過倒并非是因為姬仰文。

是個敢敢恨的人，的確喜歡過姬仰文沒錯，可當認識到姬仰文的態度以后，便收回了自己的喜歡。

那種人，不配的喜歡。

驚訝，只是因為沒想到沈竟然敢殺害皇子，竟然還害死了三個皇子。

不明白，沈到底想干什麼。

“你，你是臥底？”羌歌問出這話的時候，心里忍不住的哆嗦，的確很喜歡沈，但也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啊。

沈搖頭，“我不是，我跟你保證過，絕不會做有損大武百姓跟大武江山的事。”

羌歌松了口氣，羌巡卻沒那麼好糊弄，“你害死了大武的三個皇子，令大武下一代再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這難道不是在損害大武江山？大武百姓？”

深吸一口氣，羌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罷了，你對羌家有救命之恩，我不可能告發你。”

“我送你假死離開吧，你回到大慶，繼續當你的王妃。”

“殺了三個皇子，這功勞也足夠你在大慶邀功請賞了吧？”

看羌巡努力抑怒火的樣子，沈忽然笑了，“我不會離開大武。”

“你……”羌巡忍無可忍，一掌幾乎拍碎了桌子，“你還想怎麼樣？”

“你想徹底地毀了大武才甘心？！”

羌歌臉也有些難看，小聲地勸著，“殊，你走吧。”

“求求你了。”

“大武是我的家，你別毀了它。”

“我不會毀了大武。”沈笑著，說出的話讓羌家父驚訝的張開了，“大武也是我的家，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它。”

“無論是姬崇道，姬仰川，姬仰文，還是姬仰武，誰都不能。”

愣忡半晌，羌巡有些迷，“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大慶逍遙王妃嗎？你跟大武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沈笑笑，說出了自己的份，“我的父親是姬崇禮，母親是白月秋。”

“我還有個名字你可能會認識，我姬仰仙。”

“什麼！”羌巡猛地站起來，“你是仙兒？”

“不可能！”羌巡猛地搖頭，“姬崇道不可能留下仙兒！”

“你到底是誰？！”羌巡握拳頭，直直地看向沈。

也許是到沈剛才一番話的影響，羌巡越看越覺得沈臉，越看越覺得長相很像當時的太子妃。

沈不閃不避，就讓他這麼看著，“其實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知道的。”

“我從小上有毒，為了解毒找到了鬼谷，在鬼谷得知我上的毒與姬崇道有關。”

“跟姬崇道有關，也并不意味著你就是姬仰仙吧？”羌巡嗓子發干，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搖。

沈點頭，“的確，所以我查過姬仰仙的生辰，跟我的一樣。”

“而扶養我長大的尤婆婆，正是白月秋的丫鬟。”

聽到沈這話，羌巡無力地坐回了椅子。

這下沒錯了，無論是長相出都對的上，看來真是姬崇禮的兒。

羌歌云里霧里，“姬崇禮是誰？白月秋是誰？姬仰仙又是誰？”

看羌歌茫然的樣子，沈解釋了一下，“我父親姬崇禮是姬崇道的哥哥，我的父母，都被姬崇道害死了。”

“姬崇道的哥哥……”羌歌嘟囔著，大驚失，“你爹是當時的太子？”

沈點頭，“當時姬崇道為了皇位殺了我一家人，你說我該不該報仇？”

“……該！”沉默了片刻，羌歌還是毅然開口，“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羌巡只覺心累，“所以你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點了點頭，沈承認，“一開始的確單純只為了報仇？”